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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阙:沉默的货郎

出了静水村,宁瑜和阿翎继续向南。这一日,行至一处三岔路口,路旁有个简陋的茶棚,供往来行人歇脚。时近正午,日头毒辣,两人便走进茶棚,要了两碗大叶茶,稍作休息。

茶棚里人不多,除了他们,只有一个埋头吃面的行脚商人,以及一个蹲在角落里的货郎。

那货郎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头上戴着顶破草帽。他面前放着一副担子,两头是竹编的货筐,用粗布盖着,看不清里面具体是什么。货郎既不吆喝,也不主动招揽客人,只是默默地蹲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仿佛有很重的心事。

阿翎好奇地多看了那货郎几眼,又看了看他的担子,轻轻碰了碰宁瑜的胳膊,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她能感觉到,那货郎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难以化开的悲伤,而那副担子里,似乎也藏着某种不寻常的气息。

宁瑜微微颔首,他也注意到了这个沉默得有些异常的年轻货郎。寻常走街串巷的货郎,哪个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嘴巴伶俐地招揽生意?像这般死气沉沉的,着实少见。

这时,那行脚商人吃完了面,抹了把嘴,走到货郎面前,粗声问道:“喂,卖货的,你这筐里都有些什么?有针线顶针吗?走了远路,裤脚开了线。”

货郎像是被惊醒,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几分稚气却写满疲惫的脸。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几声沙哑的“嗬嗬”声,最终只是慌乱地摇了摇头,又把头埋了下去。

行脚商人皱了皱眉,觉得这货郎古怪,嘟囔了一句“哑巴还出来卖什么货”,便付了茶钱走了。

茶棚老板是个热心肠的老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宁瑜低声叹道:“这后生,可怜呐。在这路口蹲了快三天了,水米不进的样子,问他什么也不说,要不是昨天我硬塞给他半个馍,怕是早就饿晕了。看他那担子,也不像空着,可就是不卖,也不知是咋回事。”

宁瑜心中一动,端起茶碗,走到货郎旁边的条凳上坐下,将另一碗没动过的茶递了过去,温和地说道:“小兄弟,天热,喝碗茶吧。”

货郎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看到宁瑜清澈平和的目光,不像是坏人,又看了看那碗冒着热气的粗茶,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最终还是迟疑地摇了摇头。

“放心,没毒。”宁瑜笑了笑,自己先喝了一口,“我看你在这里待了几天了,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或许,我可以帮帮你。”

货郎看着宁瑜,嘴唇哆嗦着,眼圈突然就红了。他猛地低下头,肩膀开始轻微地耸动,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从喉间溢出。他依旧没有去碰那碗茶。

宁瑜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着他情绪平复。

过了好一会儿,货郎才止住哭泣,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看着宁瑜,用极其沙哑、几乎难以听清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不是哑巴……我……我叫石娃……来自……白石沟……”

在他的叙述和宁瑜后续耐心的引导下,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慢慢呈现出来。

石娃确实是白石沟人。白石沟是个偏僻的小山村,土地贫瘠,村民们大多靠山吃山,或者像石娃这样,农闲时挑着担子走村串乡,卖些针头线脑、火柴肥皂之类的小物件,贴补家用。

石娃家里穷,爹娘早逝,是奶奶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石娃就想着多挣点钱,给奶奶买点好吃的,扯块新布做件衣裳。他为人老实勤快,虽然不像有些货郎那样能说会道,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附近村子的人都认得他。

这次出门前,奶奶咳得厉害,石娃把家里仅有的几个铜板都给奶奶抓了药,自己则挑着担子,想着多跑几个村子,多卖点货。担子一头是些杂货,另一头,则放着奶奶熬夜给他纳的几双厚底布鞋,还有一小罐奶奶亲手腌的、他最爱吃的咸菜。奶奶送他出门时,还念叨着:“娃啊,早点回来,奶奶等着你。”

然而,就在三天前,石娃挑着担子,走在一条荒僻的山路上时,遭遇了山洪暴发。那雨来得又急又猛,瞬间山洪裹挟着泥石冲泻而下。石娃拼了命地往高处跑,人是侥幸逃过一劫,但……他那副视若生命的货郎担子,却被汹涌的洪水卷走了!

他眼睁睁看着担子消失在浑浊的洪流中,只觉得天都塌了。那担子里,不仅有他赖以生存的本钱,更有奶奶给他做的鞋,腌的咸菜……那是奶奶的心血,是他的念想!

他在洪水退去的泥泞里疯了似的寻找,找了整整一天一夜,双手刨得鲜血淋漓,最终只找到了一个货筐——就是他现在身边这个。另一个货筐,以及里面的东西,全都不知所踪。

身无分文,货物尽失,石娃觉得没脸回去见奶奶。他不敢想象,奶奶得知消息后该有多伤心,多失望。他觉得自己没用,是个废物。他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个三岔路口,然后,就再也走不动了。

“我……我没用……我把奶奶的心血都丢了……我没脸回去……”石娃说着,又哽咽起来,双手死死地抓着那只仅存的、空荡荡的货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宁瑜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石娃那份沉甸甸的自责与绝望。对于这个贫苦的年轻人来说,那副担子不仅仅是一份营生,更是他与奶奶之间情感的纽带,是他对未来的全部希望。担子丢了,仿佛他的人生也失去了重心。

阿翎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她看着悲痛的石娃,眼中充满了同情。她轻轻蹲下身,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个还带着体温的馍,递到石娃面前。

石娃看着阿翎纯净的眼神,和她手中那个白生生的馍,愣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凶了。他颤抖着手,接过馍,低声道:“谢……谢谢……”

宁瑜等他情绪稍微稳定,才开口道:“石娃,担子丢了,固然可惜。但你真的觉得,你奶奶希望你为了这副担子,连家都不回,甚至饿死在外面吗?”

石娃猛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宁瑜。

“你奶奶最在乎的,是你这个孙子,平平安安地回到她身边。”宁瑜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钱财货物,都是身外之物,丢了可以再挣。但人若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你在这里自责、逃避,让你奶奶在家中日日夜夜担惊受怕,这难道不是更大的不孝吗?”

这番话,如同当头棒喝,让石娃僵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他一直沉浸在丢失担子的痛苦和自责中,却忘了,家里还有一位望眼欲穿的老人在等着他。

“我……我……”石娃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回去吧,石娃。”宁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你奶奶发生了什么,她不会怪你的。家人,就是在你遇到困难时,最能包容你、支持你的人。比起那副担子,你的平安,才是给她最好的礼物。”

石娃怔怔地听着,眼中的绝望和迷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感取代,有羞愧,有醒悟,也有了一丝……想要回家的渴望。

中阙:归途的重量

在宁瑜的劝解和茶棚老汉、阿翎的关心下,石娃终于吃下了几天来的第一口食物,喝下了那碗茶。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虽然依旧沉默,但眼神里多了些活气。

他决定回家。

宁瑜和阿翎正好也要往那个方向去,便邀他同行。石娃感激地答应了,他收拾起那仅存的一只空货筐,准备背上。

“等等。”宁瑜叫住了他。他走到茶棚外,折了几根粗细均匀的树枝,又向茶棚老汉要了些结实的麻绳。在石娃和阿翎疑惑的目光中,宁瑜手法熟练地将树枝捆绑、固定,竟然在短时间内,仿照着货郎担子的样式,做出了另一头“货筐”的骨架,虽然简陋,但足够结实。

然后,宁瑜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了一些东西——几包常用的金疮药、一小瓶提神醒脑的清凉油、几块干净的纱布,还有一些耐存放的干粮。他将这些东西,以及一些散碎铜钱,放进了那个新做的“货筐”里。

“这……先生,这使不得!太贵重了!”石娃连连摆手,急得脸都红了。那些药材和铜钱,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收下吧,”宁瑜将“货筐”递到他面前,微笑道,“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不能空着手回去见你奶奶。这些药材,或许能缓解她的咳嗽;这些铜钱,可以暂时应急。就当是……你这次出门,没有白跑一趟。”

石娃看着宁瑜真诚的目光,又看了看那只被填满的“货筐”,眼圈再次红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要给宁瑜磕头:“恩公!谢谢恩公!石娃……石娃以后做牛做马……”

宁瑜连忙将他扶起:“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必如此。记住,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难处,首先要想的是如何解决,而不是逃避。只要人在,希望就在。”

石娃用力地点着头,将这份恩情牢牢刻在心里。他将那只空筐和这只装满心意的“货筐”重新挑在肩上。虽然担子一轻一重,显得有些怪异,但他的腰杆,却比之前挺直了许多。

三人一同上路了。

回白石沟的路,并不好走。有些路段被前几日的山洪冲毁,泥泞难行。石娃熟悉路径,在前面带路,遇到难走的地方,还会回头提醒宁瑜和阿翎小心。

一路上,宁瑜并没有过多地安慰石娃,而是时不时地和他聊些家常,问问他村里的情况,奶奶的身体,或者他平时走村串乡遇到的趣事。起初石娃还有些拘谨,回答得简短。渐渐地,在宁瑜平和的态度引导下,他的话也多了起来。

他说起奶奶纳的鞋底有多结实,说起村里孩子们看到他货郎担子时的欢呼,说起有一次他冒着大雨给一个孤寡老人送去急需的火柴,老人硬塞给他两个热乎乎的鸡蛋……

说起这些的时候,石娃的脸上,会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单纯的笑容。那是对生活的热爱,是人性中朴素的善良在闪光。

阿翎安静地跟在旁边,听着石娃的讲述,看着他的笑容,她也感到很开心。她虽然不能说话,但会用行动表达关心,比如看到石娃额头出汗,会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手帕;看到路旁有野果,会摘一些洗干净分给大家。

宁瑜看着石娃的变化,心中欣慰。这个年轻人,本质是淳朴善良的,只是一时被巨大的挫折打懵了。只要有人拉他一把,给他一点光和温暖,他就能重新站起来。

途中,他们经过一个小村落。有几个村民认出了石娃,热情地跟他打招呼:“石娃!好些天没见你来了!这次有啥新货色没?”

若是以前,石娃肯定会羞愧地低下头。但这一次,他看了看肩上一轻一重的担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宁瑜和阿翎,鼓起勇气,如实相告:“李婶,王叔……我……我前几天遇到山洪,担子被冲跑了,货……都没了……”

村民们一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表示同情。

“哎呀!人没事吧?”

“人没事就好!货没了再置办!”

“石娃你别急,下次来,婶子多买你点东西!”

甚至有人跑回家,拿来了几个鸡蛋、一把青菜,非要塞给石娃。“拿着,回去给你奶奶补补身子!”

石娃捧着这些带着乡邻体温的东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原本以为会遭到嘲笑和嫌弃,没想到得到的却是真诚的关心和帮助。

宁瑜在一旁默默看着,对石娃说:“你看,这世间,还是好人多。你平日与人为善,大家也都记着你的好。所以,不要轻易就被困难打倒。”

石娃重重地“嗯”了一声,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力量。

经过一天的跋涉,在夕阳西下之时,远远的,已经能看到白石沟那袅袅的炊烟了。村口那棵熟悉的老槐树,也渐渐清晰。

越是靠近村子,石娃的脚步反而越慢,心情也越发复杂。近乡情怯,他既渴望立刻见到奶奶,又害怕看到奶奶失望的眼神。

就在这时,村口老槐树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拄着拐杖,翘首以盼。花白的头发在晚风中飘动。

是奶奶!

石娃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再也忍不住,扔下担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飞奔过去,扑倒在奶奶脚下。

“奶奶!奶奶!我回来了!我对不起您……我把担子弄丢了……”他泣不成声,把这些天的委屈、恐惧和自责都哭了出来。

奶奶用枯瘦的手,颤抖着抚摸着孙子的头,老泪纵横:“傻孩子……傻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担子丢了就丢了,只要你人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奶奶就怕你……就怕你出什么事啊……”

祖孙俩抱头痛哭,那场面,让一旁的宁瑜和阿翎也为之动容。

周围的邻居们听到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得知情况后,都是唏嘘不已,但也纷纷安慰石娃。

哭过之后,石娃扶着奶奶,想起了宁瑜和阿翎,连忙向奶奶和乡亲们介绍:“奶奶,是这位宁先生和阿翎姑娘帮了我,要不是他们,我……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奶奶闻言,就要给宁瑜下跪道谢,被宁瑜赶紧拦住。

“老人家,使不得。石娃是个好孩子,只是一时想岔了。您把他教育得很好,知错能改,懂得感恩,这就比什么都珍贵。”

下阙:新的担子

宁瑜和阿翎被石娃和热情的村民们邀请到家里做客。石娃家果然如他所说,十分清贫,两间低矮的土屋,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奶奶拉着宁瑜的手,千恩万谢,又要去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杀了招待客人,被宁瑜坚决阻止了。

晚上,就着昏暗的油灯,奶奶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她说石娃爹娘去得早,留下这苦命的娃,从小懂事,知道心疼人。说他每次出门,她都提心吊胆,生怕他出事。这次石娃逾期未归,她急得几天几夜没合眼,天天到村口去等。

“东西没了就没了,人回来,我这心里就踏实了。”奶奶反复说着这句话,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宁瑜将石娃担子被冲走,以及他们相遇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奶奶,也说了石娃这几日的痛苦和挣扎。

奶奶听着,心疼地直抹眼泪:“这傻孩子……跟他爹一样,死心眼……钻牛角尖……”

第二天,宁瑜和阿翎准备告辞离开。石娃和奶奶,还有不少村民都来送行。

石娃看着宁瑜,眼神坚定地说:“恩公,您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不会再钻牛角尖了。担子丢了,我就再想办法!我有手有脚,总能挣口饭吃,养活奶奶!”

宁瑜欣慰地点点头:“很好。记住,真正的担子,不是肩上那副竹筐,而是心里的责任和担当。只要扛起这份责任,脚下就一定有路。”

他想了想,又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石娃:“这里面是一些常见的草药种子,还有简单的种植法子。我看你们村子后面山坡地还算肥沃,光照也好,或许可以尝试种一些。就算不成,也损失不大;若是成了,也算多一条活路。”

石娃接过布包,如同接过一份沉甸甸的希望。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几颗种子,更是恩公对他未来的期许和指引。

“谢谢恩公!我一定好好干!”石娃紧紧攥着布包,用力说道。

离开白石沟,走出一段距离后,阿翎回头望去,还能看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石娃搀扶着奶奶,以及那些淳朴的村民,依旧在向他们挥手道别。

阿翎以心念对宁瑜说:“宁哥哥,石娃会好起来的,对吗?”

“会的。”宁瑜肯定地点点头,“经历了这次磨难,他会比以前更加坚强。你看他最后的眼神,那里面已经有了光。只要心里那口气不散,希望就永远不会熄灭。”

他顿了顿,一边走一边对阿翎说道:“这次的事情,看似只是帮助一个落魄的货郎回家,实则也在告诉我们一些道理。”

“人这一生,难免会遇到像山洪一样突如其来的打击,可能会失去重要的东西,可能会陷入绝望。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记得,家是永远的港湾,亲情是最坚实的依靠。逃避和自责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关心你的人更痛苦。”

“其次,人与人之间的善意和帮助,就像黑暗中的灯火,哪怕再微弱,也能给人带来力量和方向。我们今日帮了石娃,或许明日,他也会用他的方式去帮助别人。这世间的温暖,便是这样传递下去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责任和希望。石娃找回了对奶奶的责任,也就找到了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和力量。而那包种子,代表的便是未来的希望。只要心怀希望,脚踏实地,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阿翎认真地听着,将这些话都记在心里。她看着走在前面的宁瑜,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她知道,宁哥哥不仅仅是在救人,更是在渡心,用他的方式和智慧,引导着迷途的人找到方向。

阳光洒在乡间土路上,暖洋洋的。路旁的野草挂着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每一步,都走得踏实而坚定。

(第九十二话 《货郎的担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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