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丽失声惊呼，下意识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
她一年的工资才多少？
这位学生随手一笔捐赠，竟是她几辈子都挣不来的天文数字！
这巨大的冲击，让她看向林夜的眼神里只剩下仰望和难以置信的崇拜。
沙校长也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猛地一拍手：
“谢谢你！林夜，学校出了你这样的麒麟才子，真是复大的荣幸！”
“这次你也再别深藏功名了，这……这样，这笔捐款的一部分，我提议，专门设立一个‘林夜助学奖学基金’，用于资助贫困优秀学生和奖励顶尖科研成果！你看怎么样？
得让同学们都记得，他们有一位杰出校友，叫林夜！”
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基金？
林夜略一思索，挺好，便没再忸怩，就点头同意了：
“行，我没意见。”
“好！好！好！”
沙校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纪小丽在一旁看着，心情复杂难言。
曾几何时，她还是那个可以训诫林夜的班主任，如今却只能仰视这位学生，听着他轻描淡写间就捐一千万。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深刻体会到何为“云泥之别”。
她脸上堆满笑容，语气也变更加恭敬起来：
“林夜同学真是年少有为，心怀母校，太令人敬佩了！”
“……”
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后，林夜和曾诚才告辞离开。
看着林夜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沙校长依然激动难平，对纪小丽感叹道：
“这是我们复大之幸啊！小丽老师，你们班真是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纪小丽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仍在巨大的震撼中久久无法回神。
---
回到集团办公室，处理完几个文件后，林夜想起开生机械的新厂房，应该快建好了吧。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二舅吴斗生的电话。
“喂，小夜！”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吴斗生洪亮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在工地上。
“二舅，在做什么呢，这么吵？”林夜问道。
“小夜，我正在新厂区这边盯着最后一批设备进场调试，嘿嘿……”
吴斗生很兴奋，
“小夜，我正想明天跟你汇报呢！新厂区的主体建设和生产线安装基本全部完成了！比原计划提前了半个月！”
林夜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么快？工程质量没问题吧？”
“放心吧！虎哥亲自盯的，用的全是真材实料，德国来的工程师验收时都翘大拇指！按照你给的图纸，那厂房，啧啧，真气派！宽敞明亮，自动化程度高得吓人，老厂那些老师傅进来看了，都说没见过这么牛的车间！”
吴斗生语气里满是自豪，“就是……就是花钱如流水啊……”
“钱不是问题，只要东西好。”
林夜打断他，
“配套的设施呢？职工宿舍楼？研发中心?”
“都在同步进行，宿舍楼已经封顶开始内装了，研发中心的地基都打好了，都是按最高标准来的！你放心，绝对不掉链子！”
吴斗生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补充道，
“就是……这么大摊子一下子铺开，管理上感觉有点吃紧，好多新设备我都叫不上名儿，得配专业的人才行。”
“嗯，我知道了。人才方面我会让魔都这边的人力资源部着手招聘和派遣。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确保工程收尾顺利，保证安全。”
林夜沉吟片刻，“我这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过两天我亲自过去一趟。”
“太好了！你来看看就最好了！”
吴斗生声音更高兴了，
“大家可都盼着你来呢！新厂区气派得跟科幻电影里似的，你来了给大家鼓鼓劲，也正好给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指指方向！”
挂断电话，林夜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开生机械设备有限公司，这个曾经濒临倒闭的包袱，正在他的意志和资本注入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蜕变成一个现代化的工业巨兽。
那里，将是他构建实业版图的重要基石。
---
第二天，林夜坐火车前往章江。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就像个清俊的大学生。
到了章江火车站，也没有通知二舅吴斗生，直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开生机械公司。”林夜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人，一边开车一边搭话：
“小伙子，去那地方啊？听说那老厂子换了大老板，投了好多钱，建得跟科幻基地似的！现在管得可严了，一般人都不让进哩。”
林夜笑了笑：“是吗？我去看看热闹。”
出租车在工厂门口停下，林夜付钱下车。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休闲裤，背了个双肩包，手里只拿了一个手机，看起来更像一个业务员。
厂区管理显然上了台阶，自动伸缩门紧闭，旁边是整洁的岗亭和需要刷卡进入的人行闸机。
两名保安身着挺括的新制服，站姿笔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年长一些的那位，眼神里带着点久经历练的精明和不容冒犯的权威感，他是这里保安队长，姓王。
林夜径直走向人行通道。
“您好，请出示访客证件或预约通知。”
一名年轻保安上前一步，语气比较客气。
林夜温和地说：
“我找吴斗生厂长，麻烦你联系一下，就说林夜来了。”
年轻保安正要拿起内部电话，旁边的王队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林夜一番。
他没见过林夜，看他这个打扮，他下意识地将眼前这个过于年轻的访客归入了“推销员”或者“想来攀关系的闲杂人等”类别。
“找我们厂长？”
王队长开口，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淡，
“有预约吗？吴厂非常忙，没提前预约一律不见客。”
“没有预约，”林夜平静说道。
“你只需通知他，他会见的。”
这种平静和笃定，在王队长看来更像是一种不懂规矩的冒犯。
他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带上了一丝不耐：
“小伙子，我们这是重点生产单位，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吴厂长日理万机，没空应付没预约的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林夜没动，只是眼神微微沉静下来。
他不是来耍威风的，但这个保安盛气凌人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悦。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打电话确认一下。耽误了事情，你恐怕负责不起。”
呵？！
负责不起？
在王队长听来，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他嗤笑一声，音量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训斥意味：
“我负责不起？我的责任就是守好这道门！你算老几？一业务员这么牛？？赶紧滚！”
林夜冷冷的看着王队长，
“你叫什么名字？”
王队长笑了，斜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个像学生的人。
“还我叫什么名字，我叫爷！在这里装起大尾巴狼来了，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还不走？再纠缠我叫人了！”
他吼道，威胁意味十足。
旁边几个路过的工人好奇地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