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和虎云一路疾行,终于安全抵达岭南韶城。
寒风呼啸,岭南的夜比北方更添几分湿冷。李飞和虎云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衣衫。
虎云低声嘀咕,警惕地环顾四周:“这南蛮之地,果然与中原大不相同。”
李飞点点头:“小心为上。我们先找到尤舵主再说。按照韩舵主的指示,尤舵主应该在城西的集市附近。”
转过几条街巷后,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几十个破旧的摊位杂乱地排列着,即使在深夜,仍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蜷缩在角落。集市尽头,一座挂着“陈记米行”牌匾的两层木楼格外显眼。
“就是那里。”虎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两人走进米铺,只见一个瘦小的老头正坐在柜台后打盹。
李飞上前,轻叩柜台:“掌柜的,可有上等的岭南香米?”
老头眼皮都没抬:“香米没有,糙米倒是有几担。”
“我们要三担,但须得是去年秋收的。”李飞说出暗号。
老头这才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二人,右手在胸前做了个特殊手势:“天南地北。”
李飞立刻接上下句:“丐帮一家。”
老头站起身来,低声问道:“两位是……”
“北边来的,韩舵主安排。”李飞简短回答。
老头朝里屋努了努嘴:“进去吧,尤舵主等你们多时了。”
里屋光线昏暗,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上品茶,见他们进来,立刻起身相迎。
“李少侠、虎姑娘,路上辛苦了。”男子声音温和,“在下乃韶城舵舵主尤里。”
李飞赶忙抱拳行礼,并从怀中取出甄长老给的令牌递过去:“见过尤舵主。”
尤舵主验过令牌,示意他们坐下,亲自斟了两杯热茶递过去:“先暖暖身子。岭南的湿冷可不比北方的干冷好受。这一路可还顺利?”
虎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满足地叹了口气:“多谢尤舵主。还算顺利,韩舵主说,细作已除,料想不会再有追兵纠缠。”
尤舵主冷笑一声:“老韩还是太乐观了。五毒教在岭南势力庞大,眼线遍布每个角落。你们能安全到达这里,已是万幸。”
李飞心头一紧,连忙问道:“尤舵主,您的意思是……”
“你们此番是要前往广城,对吧?”尤舵主缓缓落座,表情变得严肃,“很不巧,五毒教三天前突然加强了所有城门的盘查,眼前已经控制了所有南下的通道,特别是南城门,日夜都有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虎云一听,“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焦急地说道:“什么?这跑了豹子门,又来了五毒教。那我们该如何出城?”
尤舵主无奈地摇摇头,缓缓开口:“李少侠,虎姑娘,你们一路南下至此,实属不易。只是这岭南之地,蛮夷混杂,丐帮在此根基尚浅,很多事情都难以施展拳脚。前往广城,目前尚无秘密通道可走。”
李飞闻言,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要正面突破南城门?”
尤舵主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如此。南城门此刻已被五毒教的人把守得水泄不通,想要悄然离去,只怕是难如登天。”
虎云气得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都微微晃动,怒声道:“这五毒教,跟豹子门简直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蛇鼠一窝,着实可恶至极!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无策?”
李飞赶忙摆了摆手,示意虎云稍安勿躁,随即沉吟道:“他们此举的目标无非就是我俩。我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悄悄潜过去才行,切不可打草惊蛇。”
尤舵主苦笑着摇头:“他们人多势众,且个个精通毒术,潜行怕是不易。若是强行闯关,我们虽然也有些兄弟,但正面冲突起来,必定伤亡惨重,同时也就暴露了你们的行踪。”说完,他双手抱胸,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来说道,“这样,我先去探探路,看看五毒教的人到底是如何布防的。”说罢,趁着夜色,施展轻功朝着城门方向掠去。
不多时,尤舵主匆匆赶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他们的防守确实严密,五毒教此次派出了近百名高手,由他们的香主亲自率领,把守南城门。城门四周还布下了毒阵……”
虎云握紧了拳头:“那可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要在这儿干等着?”
李飞在屋里来回踱步,突然眼睛一亮:“尤舵主,我们能不能从侧面绕开城门的守卫?也许城门侧面有防守薄弱之处,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尤舵主微微点头,思索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这城门侧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两旁高墙耸立,犹如两座天然的屏障。若是稍有不慎被发现,那就是瓮中捉鳖。”他顿了顿,随后当机立断,“我这就派几个兄弟去探探那条小巷的情况。”
很快,几个丐帮弟子匆匆返回,禀报道:“舵主,那小巷确实看似防守薄弱,相较于城门正面的重重守卫,这里显得十分冷清。但是偶尔会有巡逻之人经过。”
李飞神色凝重,眉头深锁:“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贸然行动。”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尤舵主和李飞,虎云围坐在一起,他们的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交织,共同苦思破敌之策。
翌日隅中,李飞和虎云换上当地人的粗布衣衫,悄然向城南移动。越靠近南城门,街道上的五毒教弟子越多,几乎每隔几步就能看到一个。他们都身着一种特制的黑色衣服,那衣服上绣着各种毒虫图案,色彩斑斓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腰间挂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仿佛就是荼五毒的简化版。一个个目光毒辣,肆意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看那边。”虎云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向城门方向。
只见城门处设立了重重关卡,每个出城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盘查。五毒教守卫不仅搜查行李,还会让人脱帽露脸,与手中的画像比对。
李飞心头一沉:“果然在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