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山谷边缘,风把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体内的魔力还在窜,像一锅煮沸的水,到处乱撞。断剑贴在腰间,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我别炸了自己。
“昭哥,你真要现在试?”阿骨打蹲在我旁边,尾巴卷成一团,耳朵竖着听动静,“万一有人盯着呢?”
我没说话,闭上眼,把手按在胸口。那块晶体还在跳,跟心跳一个节奏。我顺着它的频率,慢慢把魔力往下压,一路导进经脉。每走一寸,骨头都像被砂纸磨过。
脑子里系统弹出一行字:【能量融合完成,疯批值+50】
成了。
我睁开眼,抬手就是一掌拍出去。
空气炸开一声闷响,百米外的山壁直接塌了一角,表面熔成光滑的玻璃状,冒着青烟。
阿骨打愣了几秒,才蹦起来:“卧槽!这都能行?”
“不行也得行。”我甩了甩手腕,“咱们回营地。”
路上没多话。我边走边活动手指,感受新力量的掌控度。以前用神降是透支,现在不一样,这股劲儿稳得很,想收就收,想放就放。
回到帝都近郊的反抗军驻地时,天刚擦黑。
校场里一堆人正在操练,喊声震天。我一露脸,声音就小了半截。不少人停下动作,伸脖子往这边看。
“那是……楚少爷?”
“不是说他去城外了吗?怎么这时候回来?”
“你看他走路的样子,不太一样了啊……”
我径直走进校场中央,谁也没理。袖口的断剑轻轻晃着,发出细微的金属声。
阿骨打站到边上,低声问:“要来大的?”
我点头:“让他们看清楚点。”
说完,我把手掌贴在地上。
地面咔的一声裂开七道口子,蓝紫色的火焰从缝里喷出来,冲上十几米高。火柱在空中扭动,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纹路,但没人认得全貌。
人群彻底安静了。
我脚尖一点,跃上火焰顶端。每一步落下,脚下就燃起一圈火环,留下燃烧的脚印。最后我停在最高处,低头扫视全场。
“看见了吗?”我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营地,“这才是小爷真正的底牌。”
三秒钟没人出声。
接着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牛逼!”
瞬间全场炸了。欢呼声、叫好声混成一片,有人激动得把武器举过头顶,还有人直接跪下了。
我站在火上没动,等声音稍微小点,才又说:“以前有人说我是废柴,说我连魔法阵都画不圆。今天我告诉你们,我不但能把阵画圆,还能把它烧成灰。”
底下哄笑起来。
“我知道很多人还在看戏,等着我倒台。”我继续说,“没关系,欢迎继续看。但我建议你们抓紧时间做决定——站哪边,早点选好。”
话音刚落,火焰图腾轰然散开,化作火星四溅落地。我没再停留,从高处跳下,稳稳落在校场中央。
一群人围上来,七嘴八舌。
“楚少爷,您刚才那招是什么体系?圣院都没这种技法!”
“这火焰颜色不对,不是普通元素魔法!”
我摆摆手:“别问这么多。回去告诉你们的人,想活命的,别站错队。”
转身时,看见几个穿着便服的陌生人站在营门附近。他们没穿军装,也不像普通百姓,其中一个手里还捏着家族徽记。
阿骨打凑过来:“认出来了,东街王家的管家,还有南坊李氏的小儿子。都是之前骑墙派。”
“哦?”我挑眉,“来看热闹的来了?”
“不止。”他压低声音,“他们身后还有人在打听,要不要递投效书。”
我笑了:“来得正好。”
走到营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沸腾的校场。士兵们已经开始自发组织巡逻,士气明显不一样了。
我对阿骨打说:“你去市井转一圈,找你们茶话会的老熟人。让他们今晚多讲点故事。”
“讲啥?”
“就讲今天的事。”我说,“重点提一句——那天雷是我手里收回来的,不是天上劈下来的。”
他咧嘴一笑:“明白!保证说得比真的还真!”
安排完这些,我在营地主帐前站定。远处帝都灯火通明,城里已经开始有流言传开了。
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来——西城区三家小势力连夜撤回对圣院的支持声明,转而派人来接触反抗军后勤部门,询问物资调配流程。
还有更绝的,一家酒楼老板直接在门口挂出横幅:“今日免费供应‘楚家少爷同款粗面’,凡反抗军成员皆可领取!”
我听到这事儿的时候,正靠在椅子上喝水。
副官进来汇报:“已经有十二个家族表达了合作意向,其中有五个愿意先交五百私兵编制。”
“不急。”我说,“让他们再等等。现在抢着上门的,未必靠得住。”
副官走后,我起身走出帐篷。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我抬头看了看帝都的方向,那边的光比以前亮了些。
至少,有人开始相信能赢了。
第二天上午,我让人在校场搭了个高台。不是为了演讲,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看清。
我站在上面,没拿武器,也没念咒语。只是把魔力往外放了一丝。
空气扭曲了一下,地面无声裂开七道沟壑,和昨晚一模一样。火焰升起,再次组成那个图腾。
围观的人更多了,连城里的平民都跑来看。
“他一个人就能撕开大地?”
“那火根本不落地,悬在半空!”
“听说谢无赦都不敢这么干!”
我听着这些议论,忽然笑了笑。
跳下高台,我对着人群说:“你们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有人壮胆问:“那你吃啥?”
“吃伪君子。”我说,“尤其是那种白天装圣人,晚上啃人心的。”
周围一阵哄笑。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儒衫的年轻人挤进来,扑通跪下:“楚少爷!我家主君愿归附旗下,这是投效书!”
我接过来看都没看,直接塞进怀里。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说,“我不看字,我看人。”
他磕了个头,退下去了。
接下来半个时辰,陆续有人上前递交文书。我不收,也不拒,只让他们等着。
阿骨打溜达回来,一脸兴奋:“昭哥,外面都在传你一挥手能让火拐弯!还有人说你昨晚单手接住了天雷!”
“夸张了。”我说,“那是我自己引下来的。”
“哎,反正越传越神。”他挠头,“我都快信了。”
我拍拍他肩膀:“继续传。我要让整个帝都都知道——”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守卫押着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过来,那人满脸血污,却死死抱着一块木牌。
“他说要求见您!”守卫报告,“不肯说事由,只说是中立联盟的信使。”
我走过去,低头看他。
他抬起头,眼里全是血丝:“楚……楚少爷,我们……我们愿意加入!但……但我们怕反悔的人报复……”
我没说话,接过他手里的木牌。
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三个家族的图腾。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木牌掰成两半。
然后掏出火种,点燃。
火光中,木屑化成灰,飘向天空。
我说:“从今天起,谁敢动你们一根手指,我就让他整条胳膊烂掉。”
人群静了几秒。
然后爆发出一阵吼声。
我转身往营帐走,背后掌声雷动。
阿骨打小跑跟上:“昭哥,下一步干啥?”
“等。”我说,“等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坐不住。”
我掀开帐帘进去,顺手把断剑挂在墙上。
剑身轻轻晃着,在墙上投下一道斜影。
外面还在吵,但我已经不想听了。
这场戏,才刚开始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