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遇到这一名忍者纯属偶然现象,是因为张杰恰好想通了某些点子,想要去走廊里面做一番实验,但事实证明,自己的想法的确是正确的,对方的确掌握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光影感知能力。
不过好消息是,对方至少还是个人。
从地下室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张杰就看见匆匆赶来的,张杰就看见匆匆赶来的岛津浩司。
“怎么样,遇见他们了吗?”
岛津浩司看着张杰,张杰轻轻的点了点头。
“略微找到一些线索,但这还不够,先去监控室看看。”
随后二人来到监控室,调取了刚才的这一段录像,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监控里面,这个忍者在靠近这个房间的时候,的确很难看到他。
他的伪装几乎和周围的环境融合为了一体,不过从画面上来看,他的行动似乎是被人给打断了,所以他并没有立即继续向前走,反而是中断他的行动。
紧接着便有了张杰和这个家伙打斗的画面,岛津浩司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中暗暗感慨,张杰这个家伙的反应能力实在是让人吃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够想出如此完美的反击计划。
他对张杰接下这个委托多出了那么几分信心,不过很快就到这个家伙逃跑的环节,张杰那两枪虽然张杰没有看到,但通过另外一个监控画面能够明显的看到这个家伙的手臂受到了枪伤,随后他捂着手臂从安全通道逃了出去。
张杰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对岛津浩司说道,“今晚也算是验证了一些我的猜测,但是接下来我想该轮到我被追杀了。”
张杰的表情平淡,好像已经很习惯了,只要搞清楚他们的能力,接下来就不用太担心。
大阪某处,隐藏在城市霓虹无法照亮的深邃阴影之中。
一间没有任何窗户、空气凝滞如同古墓的幽暗和室内。唯一的照明来自房间角落一盏极低的、摇曳着幽蓝色火焰的陶制油灯,光线勉强勾勒出几个跪坐在地上的、如同雕像般静止的黑色人影。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线香、旧木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铁锈味。
唰啦——
房间尽头的暗影中,一扇移门被无声地拉开。一个身影踉跄着扑入室内,重重地跪倒在地,正是那名与张杰交手并受伤的忍者。
他依旧穿着那身漆黑的忍装,但蒙面巾已被拉下,露出一张苍白而年轻的脸,额头上布满因疼痛和恐惧而渗出的冷汗。他左臂的伤口已被简单包扎,但深色的布料仍在不断渗出暗红的血迹。
室内其他几名忍者如同真正的影子,纹丝不动,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他们的目光隐藏在阴影下,冰冷地聚焦在受伤的同僚身上。
房间最深处,一个穿着墨色和服、身形干瘦如同枯枝的老者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布满深刻的皱纹,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光芒,他是此地影骸众的“长老”。
受伤的忍者深深俯下身子,额头几乎触碰到冰冷的榻榻米,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长老……任、任务……未能完成。但……但我确信未曾暴露据点!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带着绝望的哀求。
长老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干瘪的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枯瘦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放在膝前的一柄肋差的刀鞘。那刀鞘漆黑,没有任何装饰,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机会?”
长老的声音嘶哑低沉,“影骸众……不需要失败品。更不需要……会流血的失败品。”
他的话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冰冷判决。
受伤的忍者身体猛地一颤,惊恐地抬起头:“长老!不——!”
噌——!
一声清脆、冰冷的金属摩擦声!
长老手中的胁差已然出鞘!刀身在幽蓝的灯火下反射出一道凄冷的寒芒,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根本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噗嗤——!
利刃切割肉体的闷响!
一道细细的血线瞬间出现在那名受伤忍者的脖颈上!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瞳孔迅速涣散。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传来一阵诡异的“咯咯”声。
下一秒,他的头颅缓缓地从脖颈上滑落,“咚”的一声沉闷地砸在榻榻米上,无头的腔子僵直了片刻,然后软软地歪倒在一旁,温热的鲜血迅速洇湿了身下的草席。
整个过程寂静、迅速、残酷到令人发指!
长老面无表情,手腕微微一抖,甩落刀刃上温热的血珠。他取出一块洁白的绢布,慢条斯理地、极其仔细地擦拭着刀刃,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
“失败的影……没有存在的价值。”
他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血腥味弥漫的房间里回荡,“连自身的血液都无法掌控,如何能融入真正的影?废物。”
室内其他忍者依旧如同石雕,对眼前血腥的清理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影骸众的规则就是如此绝对和残酷。
失败,即意味着死亡。
长老擦拭干净胁差,将其缓缓归鞘。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室内剩余的那些沉默的黑色身影。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跪坐在最前方的一名忍者身上。那名忍者身形与其他人类似,完全隐没在黑暗中,唯有一双眼睛,在阴影中反射着油灯幽蓝的光芒,冷静得没有丝毫波澜。
“从此刻起,”长老的声音不容置疑,“影之代号,由你继承。”
被点名的忍者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深深俯身:“嗨咦!”
“找到他。那个伤了我影骸众成员,窥探我等踪迹的人。”
长老的指令简洁而冰冷,“处理干净。用他的血,洗刷这次的耻辱。让大陆酒店的人知道,阴影,不是他们能够窥探的领域。”
“嗨咦!”新任的影再次躬身领命,声音平稳无波,仿佛只是接受了一个寻常的指令。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流畅而无声,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询问或表态,只是默默地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调整着身上忍装的束带,检查着腰间和腿侧的各种忍刀、胁差、飞镖以及那柄造型奇异的、带链镰刀的锋利程度。
他的动作精准、高效、冷静,带着一种远比前任更沉稳、更危险的气息。
准备完毕,他对着长老的方向再次微微躬身,随后,身体悄无声息地向后滑入房间更深的阴影之中。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瞬间,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那扇微微晃动的移门,证明他曾从此处离开。
幽暗的和室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摇曳的蓝火、弥漫的血腥味、一具逐渐冰冷的无头尸体,以及那位端坐于黑暗深处、眼神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枯瘦长老。
新的影已然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