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兰,你们可回来了,快看看家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黄大娘眼尖,第一个看到了人后面的杨桂兰一行四人。
挤出来拉着杨桂兰,絮絮叨叨的:“这天杀的三只手,偷到咱们工人大院来了。”
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呢。
她们这是职工大院,住在里头的都是工人家属,一个楼里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的,不能说个个都认识,但也都眼熟,楼里来个眼生的都得拉住问好半天。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被三只手摸了进来。
杨桂兰那叫一个着急啊,她拨开人群冲进了家门,只看了一眼,脑瓜子就嗡嗡的。
沈穗和温南州是在杨桂兰后边进来的,看到屋里的情形,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
只见客厅里被人翻的乱七八糟,桌椅板凳乱糟糟的堆在地上,立柜的抽屉也都被拉开了,带锁头的锁头也被扯了下来。
透过四敞大开的卧室门,能看到卧室里也是一片狼藉。
“杨大姐,别愣着了,赶紧查查家里都少了什么东西。”这栋楼的楼长看这三人都呆立着不动,提醒道:“我喊人叫了保卫科,待会就到了,你们查清损失也好报给保卫科。”
“哦...哦,对。”杨桂兰这才如梦初醒,直奔自己的卧室。
她的金条可还藏在卧室里呢。
沈穗则是去看了平时放零钱和票券的抽屉,现在他们家里没有外人,为了花用方便,杨桂兰沈穗和温南州三个人都习惯性的把票和零钱放到靠门边的柜子抽屉里,拿取方便。
既然是零钱,也没有太多,就十多块的样子,还有粮票肉票油票糖票布票一些常用的票,现在全都没了。
靠近窗户那边柜子里的大米白面麦乳精肉罐头,和秦家前几天送过来的一些值钱的东西也全都被偷了。
卧室里的损失倒是不大,只是被翻的乱糟糟的,衣服被褥都被扔在了地上,梳妆台兼书桌的抽屉柜子也都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
其他就没什么了。
主要是他们也算是有金手指的人,贵重的不方便见人的东西都习惯性的放进储物格里。
卧室里就是一些衣服被褥和护肤品什么的。
他们这边还好,杨桂兰那边的损失就很大了。
她的金条丢了!!!
是她重生回来的第一桶金,分给了穗穗一根,自己手里还留了一根,被她藏在了床头的缝隙里,一直好好的。
现在没了!!!
还有她放在衣柜里的三百块钱,也没了!!!
“杀千刀的三只手!!!”
她喝骂了一句:“老幺,报公安,报保卫科,绝对不能便宜了这天杀的小偷!!”
她损失大发了!
不过喊完,她突然又想起来:“穗穗,你那...没丢吧?”
她的所有钱,大头是放在沈穗那被她藏起来了,小头存到了银行里的,还有穗穗那的一些钱,这要是也给丢了,她能气的直接开启下一世!!
“我没丢东西,就是屋里被弄的乱了一点。”
这一句话,宛如给杨桂兰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没丢好,没丢好啊。
“外面都丢了啥?”
“挺多的,吃的用的,钱票,但凡值钱的好拿的都被偷走了。”
因为门锁被撬,她们家的屋门是敞开着的,见沈穗三个人查完了,忍不住出声问:“杨大姐,你家都丢了多少东西?”
金条是不能往外说的,其他倒没有什么避讳。
“三百二十三块六毛二,十六斤粮票,三斤的肉票,半斤糖票.......”
包括那些吃的用的好东西,加起来零零总总损失了得有五百块钱!
“嘶~”
“这么多!”
“妈的早天打雷劈的三只手!”
“杨大姐家这也太倒霉了。”
“保卫科怎么还没到?”
“来了来了。”
保卫科应群众的呼声出现,带队来的还是张科长,一进杨家,看到屋里的情形,忍不住皱了眉头,吩咐带来的两个人去查看门锁的情况,自己则找上温南州:“什么情况?丢了多少?”
温南州苦笑一声:“刚盘点完,五百块得有了。”
张科长的脸色严肃起来,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什么时候发现被偷的?”
这个,得问对门的吴大爷,是他发现的。
出来铲煤球的时候,发现温家的屋门敞开着,里头乱糟糟的,家里又没人,老头才察觉到不对的:“约莫是七点多不到八点的时候吧,我家老婆子把煤炉子弄灭了,我这是准备重新升起来的。”
老婆子是打算做饭才发现煤炉子灭了的,他们家晚饭一般都是这个时间段做,不过更具体的时间他就不确定了。
这时候,杨桂兰也从旁佐证:“我是晚上快七点的时候出门的,回来就发现家里被偷了。”
七点穗穗和老幺下班,她踩着点去厂侧门那跟老幺两口子会合,之后也没回家,直接去了老四家。
保卫科的人记下了这个关键的时间点。
如果时间没错的话,小偷是在七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上门的。
接下来。
张科长让一个人跟着杨桂兰去统计损失,剩下的人则被派出去走访邻居们,问一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出入,重点是在七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的时候。
他自己则接了温南州一根烟:“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有怀疑的人吗?”
温南州倒还真有点看法:“怀疑的人没有,就是觉得这个小偷应该很了解我们家,知道我们家今天没人在家,我们家藏的一些比较隐蔽的钱票都没搜罗走了。”
“一个小时的作案时间,翻遍我们全家,要不就是多人作案,要不就是很了解我们家。”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家里是里里外外都被翻了一遍的,只一个人一个小时的话,且对他们家全然陌生的话,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时间不够。
“你是说熟人作案?”
温南州连连摆手:“可不敢这么说,我就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是他知道老太太藏起来的金条不见了以后第一想法,毕竟他可是知道老太太的金条藏的有多好,怎么可能就在一个小时之内就被人找到了,同时这个人还要兼顾其他屋子。
不过他更倾向于是同伙作案,毕竟老太太的金条藏的地方除了穗穗,就连他都没告诉过,他知道还是后来被穗穗告知的,就更不可能告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