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边的大海里,杨秀清仿佛是一片落叶,被海浪无情地抛来抛去。
每一次海浪的冲击都像是命运的重拳,无情地击打在她的身上,让她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她耗尽全力,在汹涌的海浪中拼命挣扎,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逐渐消逝,绝望的感觉开始在她心中扩散开来。
就在她准备彻底放弃希望,任由自己沉没于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时,一只坚定而有力的大手突然朝她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在牵引着她,逐渐帮助她摆脱了海水的束缚。
最终,她被这股力量拉到了岸边。
接着,她像是一滩软烂泥那样,无力地瘫倒在沙滩上,气若游丝。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漆黑。
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朦胧,好像被一层浓重的雾气所包围。
渐渐地,她完全失去了知觉。
……
杨秀清在一阵鸡叫声中醒来。
睁开眼睛,发现天光已经大亮,自己却睡在一个陌生房间里的一张木床上。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缓缓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眼前这间屋子是由红砖堆砌而成的,显得有些低矮,屋顶覆盖着茅草,给人一种朴素而古老的感觉。
房间里,除了自己睡在上面的一张床外,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日常用品;一个木质的衣柜靠墙而立,其表面的木纹清晰可见,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此外,还有一个专门用来储存粮食的木质柜子,柜门紧闭,里面可能装满了各种谷物和干货。
正当自己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
这才想起自己被人从大海里救上岸这件事,应该是救她的那个人替她把湿透了的衣服脱下来,拿去清洗了。
于是,她躲在被窝里,对着房门大声叫喊道:
“外面有人吗?”
“姑娘,你醒啦?”随着一个女人的询问声,房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位年龄约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出现在了杨秀清的视线里。
她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她一生的故事。
老奶奶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像银丝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的眼睛虽然有些浑浊,但依然透露出一种慈祥和智慧的光芒。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棉布衣裳,虽然朴素,却显得十分整洁干净。
杨秀清匆忙用被子裹住自己,从床上坐起,向她询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的衣物哪儿去了?”
老奶奶回答说:“这是我家,昨天晚上,你掉进海里了,是我孙子把你救回家的,你的衣服他帮你拿去洗了,还没有晾干!”
杨秀清皱眉问:“你孙子?你孙子是谁呀?”
她从脑子里努力搜索那个救命恩人的相貌,却发现自己的脑子一片混沌,什么也记不起来。
老奶奶介绍说:“我孙子叫朱顺,他出门去帮你买衣服了。”
“真的吗?”杨秀清满是疑惑地望着她。
老奶奶点头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杨秀清!”见这个老奶奶有些面善,杨秀清也就毫不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刚说完话,便见一位青年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走进来,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装满衣物的购物袋。
杨秀清一见到这个男人,忍不住惊叫出声:
“啊?怎么是你?”
此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骑着人力三轮车将杨秀清拉到海边,对她进行强暴的那个车夫。
想起这个男人昨晚对她进行施暴时的场景,杨秀清的心中涌现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
她的心跳加速,情绪变得异常波动。
杨秀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愤怒和恐惧却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理智。
终于,她用手指着一脸茫然的朱顺,大声嘶吼起来:
“你这个臭流氓,你滚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朱老太太一脸诧异地问:“顺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是杨秀清的救命恩人吗?她怎么一见到你就变得这么激动?”
朱顺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叫杨秀清。
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奶奶知道事情的经过,便向她说道:“奶奶,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她单独谈谈!”
“那行,我先去给你们做饭,你好好跟秀清姑娘谈谈,千万别伤害她!”朱奶奶叮嘱一句后,转身离开房间。
朱顺满含歉意地注视着卷缩在在被窝里的杨秀清,说道:
“杨秀清,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不应该对你做那种事情,不过,我已经说过了,我要对你负责的,所以,在你把我从海边赶走后,我又折了回去,没想到你竟然打算投海自尽……”
朱顺详细叙述了他是如何发现杨秀清跳海,又是如何营救杨秀清的经过,以及他是如何竭尽全力将她带回家中。
最后,他郑重地向杨秀清重申,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听完他的叙述之后,杨秀清的心境才略微平复一些,却依旧不愿轻易放过他,以冷淡的语调询问:
“你想怎么对我负责?”
朱顺毫不犹豫地说:“如果你是单身的话,我想娶你!”
杨秀清冷眼看着他,质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虽然是单身,但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愿意娶我吗?”
“愿意,”朱顺爽快地说,“不管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娶你,与你共同承担一切!”
听了之后,杨秀清似有些感动。
她心里清楚,如果自己挺着一个大肚子回到石板田村,势必会遭受到村里人的白眼,等孩子生下来,更会遭到大家的歧视。
如果能够跟一个愿意接受她和她未出生孩子的男人结婚,这或许会是一个解决她当前窘境的办法。
再者,尽管朱顺外表长得很普通,但他年轻力壮,完全有能力通过拉三轮车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然而,她无法轻易地相信这个车夫所说的话。
因为,第一次乘坐他的三轮车,他就对自己起了歹心,这种的品行低劣的男人,难免不会去骚扰其他女乘客。
于是,她带着一丝戒备和的口吻说道:“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朱顺将手里的购物袋递到她跟前,说道:“这是我刚才去百货商场给你买的衣服,你拿去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言毕,他将购物袋放在床上,然后知趣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