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波被押上警车的那一刻,车门被紧紧关闭。
警车缓缓驶离现场,带走了紧张的气氛,也带走了围观群众的目光。
警灯在夜色中闪烁,发出耀眼的红蓝光芒。
那些看热闹的邻居围在刘海波家门前窃窃私语,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脸上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警车逐渐远去,警笛声渐渐消散。
在亲眼看见儿子被一群公安抓走之后,郑玉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感到极度的焦虑和恐慌。
有人好奇地问:“刘大娘,您儿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是个逃犯,所以才被公安人员带走的吗?”
“你瞎说,我儿子才不是逃犯呢!”郑玉梅情绪激动地替刘海波辩解了一句,迅速地将那些人关在了门外。
接着,她拉住女儿的手走进堂屋,一脸焦急地问:“海霞,你哥前去学校接你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海霞有些沮丧地说:“我放学从学校走出来的时候,被几名小混混调戏,我哥突然出现,将他们打成了重伤……”
郑玉梅惊声说道:“看样子,你哥很可能是因为这件事被抓走的,走,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向公安人员澄清事实,看能不能求他们把你哥放出来!”
刘海霞摇头说:“妈,我们就这样去没用的,既然他们把我哥抓走了,说明有人给那些人撑腰,如果没有人帮我们,我们就是磨破嘴皮,他们也不可能放人的,说不准,还会以同伙的名义,把我也一起抓进去……”
郑玉梅有些痛心地说,“你爸已经离世了,还有谁敢帮我们呢?如果你哥被送去坐牢,这还让我怎么活啊?”
突然间,刘海霞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便向母亲询问道:
“妈,我哥的行李放在哪儿了?”
郑玉梅有些不解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刘海霞如实回答说:“我想看看,我哥在海城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是否记载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郑玉梅摇头说:“你哥已经离开了五年多的时间,一直在乡下当知青,他在海城哪里还有朋友啊?”
刘海霞提醒道:“这可不一定,万一有跟他一起回海城的知青呢?”
郑玉梅认同女儿的话,便告诉她:“你哥的挎包在他房间,去找找看。”
刘海霞进入刘海波房间,发现了他放在桌上哪个挎包里的纸条。
于是,她向母亲告辞一声,迅速离开家门,前往大街上的一个电话亭里,拨打纸条上的号码。
……
吴洁在火车上偶遇刘海波后,对他产生了好感,可刘海波似乎对她并不上心,反应十分冷淡,这令她感到有些失望。
在火车站门口将一张写有她家电话号码的纸条交给刘海波之后,就乘一辆人力三轮车,回到了她家所在的军区大院。
大院内,建筑排列整齐,绿树成荫,环境宁静庄重。
每家门前挂有红色五角星和国旗,体现军人家庭的荣誉与自豪。
吴洁的父亲吴建国是受尊敬的军区首长,母亲王文丽是随军家属,他们一家住在军区大院中心的宽敞四合院内。
其建筑风格古朴典雅,充满历史痕迹。
理论上,吴洁本应在优越条件下成长,而非被安排下乡当知青,吴洁的父亲决定让她去农村磨练,旨在培养她成为革命的接班人。
的确,吴洁在农村两年锻炼后,显露出岁月痕迹和坚韧精神。
她的皮肤经过风吹日晒,显得更加黝黑而健康,她的衣着简单朴素,却透露出一种不加修饰的自然美。
她的归来,不仅带回了农村的泥土芬芳,更带回了一段珍贵的记忆,以及她在农村里的成长故事。
吴洁推开她家院子的房门时,母亲正拿着一个水壶在院子里浇花。
一见到女儿,王文丽立刻放下水壶迎了上去。
她紧握吴洁的手,仔细打量起来,啧啧称赞道:“我女儿长大了,长高了,也更漂亮了,看来,农村还是挺养人的嘛!”
吴洁撅起小嘴说:“妈,你就别再取笑我了,我才不想一辈子呆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呢!”
王文丽意识到说错话,尴尬地笑了笑,说:“不想就不想,你这不是回家了吗?”
吴洁避免谈论自己在农村的艰辛,转而问母亲:
“妈,我爸在哪?”
王文丽回答:“你爸去军区开会了,他非常想你,今早离开时,他还提到你呢!”
“哼,我才不信呢,”吴洁撇嘴说,“如果我爸那么想我的话,就不会把我下放去山沟里当知青呢!”
话音刚落,院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位身穿军装,英姿飒爽的中年男人,迈着稳重的步伐从外面走进来。
他的军帽端正地戴在头上,领口上的红色领章格外醒目,显得威武而庄重。
他的目光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信和从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的耳朵怎么这么烧,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吴建国走进院坝后,一脸严肃地问吴洁,“是你吗?”
吴洁毫不否认地说:“就是我,怎么啦?”
吴建国质问道:“你为什么要骂我?”
吴洁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你把我下放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一去就是两年,你看,我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我看很好呀,”吴建国仔细打量了女儿一眼,说道,“你现在是既年轻,又漂亮,还很健康,看来,我送你去农村锻炼是正确的!”
“切,还锻炼呢,”吴洁一脸悲催地说:“你没有看见我皮肤被晒得这么黑,你知道我在村里干农活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吗?”
“哈哈,”吴建国大笑起来,说,“年轻人,吃点苦,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当年当红军,长征的时候,那才叫吃苦呢。”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吴洁不依不饶地说,“不行,我得让你赔偿我这两年的青春损失费!”
吴建国建议道:“今天晚上,让你妈给你做几个好吃的菜,就算是我们对你的补偿,你看行不?”
吴洁有些俏皮地说:“那可不行!”
吴建国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吴洁朝父亲挤了挤眼睛,提起行李箱,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经过一整天一整夜的火车旅程,她感到极度疲惫。一放下行李,她就躺到了床上,眼睛再也无法睁开。
睡了多久,她并不清楚。
在朦胧中。
她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小洁,有人打电话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