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复生挣扎着爬出睡袋:“七娘,你不懂,有结婚的不讨喜糖有罪。”
说罢,颠颠的走了过去。
柳七娘还在拦,杨小狐笑着说:“姐姐,就让他去吧,这些野鬼道行有限,让相公历练历练。
王复生路过干粮袋的时候,顺手从里面摸出一张饼,边走边嚼,歪七扭八的走到轿子面前,伸开双手,拦住了轿子。
坐在石头上的五更更是趁机,拿手机放出了首《囍》。
很快,她手机的声音压住了那鬼喜轿吹出的带有诡异的喜乐,那顶轿子慢慢的停了下来,锁呐手也停止了吹奏。
王复生走到轿子前面,看到前面的吹奏手都是纸人,面色呆板苍白,他也不管这个,走到轿子边上,用手指挑了一下轿帘,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只是从里面传来一声既娇媚又阴森的女声:”何方登徒子?拦我喜轿,耽误奴家吉时?“
王复生嘻笑道:”小娘儿,看看脸呗?“
轿子里传来一声轻笑:”奴可是好人家女子,脸不可轻易示人。”
“哦,长得丑了呗。”
鬼新娘:……
半天才说:“这位相公,半路拦轿,非君子所为~”
王复生:“晚上无人区嫁人,非人类所为,我调戏你也不算调戏妇女。”
轿子里半天没动劲,王复生等了一会儿,有点不耐烦,扭头对阴绡说:“阴绡姐姐,施展你的声音,助助兴。”
阴绡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用嘶哑难听的嗓子问道:“王家小郎君,你说的是我吗?”
王复生点点头:“当然是你,就唱一道《今天你要嫁给我》”
阴绡为难的看了一眼众人:“先说好了,我唱了可不许打我。”
王复生鼓励的看着她:“唱吧,就让这些乡巴鬼见识你真正的实力。”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堵住了耳朵。
阴绡兴奋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她清了一下嗓子用撕布一样的声音唱起来: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
这个女鬼一开嗓子,远处和不远处的飞鸟野兽呼啦啦的飞走的飞走,逃走的逃走。
王复生笑嘻嘻的看着轿子。
只见那顶轿子开始微微晃动,然后幅度越来越大,当阴绡唱到:鸟儿的高歌拉近我们距离,时,轿子里面,突然象充气一样,鼓胀起来。
王复生微微后退了一步。
突然轿子里传来一声嘶心裂肺的声音:“够了……你不是想看我的样子吗?吓着你可别后悔……”
说时迟,那时快,轿帘突然飞出,从里面飞出一个穿着红嫁衣的无脸女鬼向王复生扑了过去。
当那无脸红衣女鬼靠近王复生时,那平平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嘴,嘴里布满了尖锐的牙齿。
“相公,小心。”
“郎君,注意。”
“王哥~~~”
众人齐声呼叫。
正当那嘴巴靠近王复生时,王复生好像看到了牙缝里的蛆虫,碎肉,还有韭菜叶。
然后,王复生就把那张饼,塞进了女鬼的嘴里。
整个饼都塞了进去。
那个女鬼:“呃~~呃……”
“啪叽”女鬼直挺挺的爬到地上,然后背上压了四五件兵器,有柳七娘的布伞,五更琉璃的钢爪,杨小狐的指甲,冥罗昙的骨链,王复生的锁魂勾,甚至杨小白手里拿着他的药囊,准备随时砸向她的脑袋。
王复生抖出束魂链,阴绡和晦烛走上来,把那个女鬼,四蹄躜捆的绑了起来。
那个样子,稍微有些羞耻。
王复生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块石头上,柳七娘和杨小狐站在他的身边,波斯和米璐站在王复生身后,偷偷的看着这个女鬼,这可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光景。
冥罗昙和杨小白,阴绡晦烛在不远处的一颗树桩子上坐着,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冷眼看着。
“你是什么鬼?”王复生问道。
那个鬼只是张着嘴,并不说话:“呃呃。”
五更琉璃见那个女鬼不说话,眼珠一转:“你滴,什么滴干活?”
王复生给了她一手刀:“你傻啊,她可不是日本鬼。”
“哦!”五更挠了挠头。
杨小狐白了他们一眼,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从女鬼嘴巴里,抠出了那半张饼。
王复生大惭。
他轻咳了一声:“你是什么鬼?”
那个女鬼喘息了一会儿,才用刚才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奴家是血轿娘。”
王复生看到她丑陋怪异的样子却用这种声音说话,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琉璃,找块布,把她的脸蒙上。”王复生吩咐道。
血轿娘:……
五更琉璃应了一声,撕下一块平时铺在地上当桌布的布,盖到了血轿娘的脸上。
这下子,好多了。
“你是什么鬼?”王复生又问。
原来,她是生前被炼成阴亲傀儡的新嫁娘,百年间被困在纸轿中重复接亲仪式,嫁衣血色越深法力越强。
所以现在的嫁衣已经红的发紫了。
然而,在王复生柳七娘他们面前,并没有什么卵用。
柳七娘突然问道:“是谁把你炼成这个样的。也就是你是受谁指示的?”
“九阴魇主。”血轿娘回答的挺干脆。
柳七娘一皱眉:“九阴魇主是谁?”
血轿娘回道:“它是沉睡千年的瘴气精魄,本体是哀牢山龙脉断裂处滋生的阴蚀结晶,每逢乙巳年便会吞噬九个人类生灵补全残缺灵识。也是我的主子。”
王复生一拍脑袋:“原来那个小子每六十年,就会弱智一次,需要吞噬九个人类生灵补全残缺灵识。”
血轿娘……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那~~~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你不知道我们不好惹?”王复生问道。
“是这样的,”血轿娘说道:“因为人类到这里探险,凡是走到这里,个个都是精疲力尽,从体力到精神力都大为耗损,从前面的鬼打墙再到我这里的鬼喜轿,只要遇到的都几乎是魂飞魄散,这样我的主子九阴魇主下手会更方便,更省事。只是……没想到,遇到了你们。”血轿娘说到这里,听声音颇有不甘。
“那……几天前的探险队也是被你害了吧?”王复生忽然正色说。
血轿娘略一踌躇:“奴家也起了一些作用,但是他们队里有狠人,没能尽全功,虽从我这里逃脱,但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等等,”王复生忙打断她:“你是说后面还有陷阱?”
血轿娘闭口不语。
王复生摸着下巴:“好家伙。还真是母猪套胸罩,一套接一套啊。”
柳七娘一听,嗔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
“往下还有什么诡计?”王复生又问。
但再问血轿娘却闭口不谈了。
五更琉璃严刑拷打了一会儿,那个女鬼仍是一声不吭。
五更琉璃气咻咻的扔掉棍子:“复生哥,这丫的不开口了。”
王复生嘿嘿一笑:“她是想让咱们在后面吃亏呢。”
“那怎么办?”五更问道。
王复生一挥手:“人道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