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杨小狐的眼睛突然一亮,她忙拉着杨小白的胳膊:“哥,你真的在月老那里看到我和复生的姻缘线了?”
杨小白气哼哼的点点头,杨小狐却很中二的掐腰狂笑:“哈哈哈,原来我才是正房!哈哈哈。”
柳七娘却脸色一黯,突做泫然欲泣状:“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正房,原来是我错付了……”
杨小狐却不管不顾的仰天大笑,笑完后,还安慰一般的用手拍拍柳七娘的肩膀:“柳妹妹,不要担心,我可是很有妇德的,你可以做为平妻嘛,看,我大方。”
看到自己妹妹的死处,杨小白说道:“别丢脸了,那个小子的姻缘线有好几条,你只是其中一条,得瑟什么?”
“啊~~~~~”杨小狐傻眼了:“怎么还有这么一说?”
然后恢复了一下精神,就问道:“还有谁?快说,除了七娘,别的女人我撕碎了她们。”
杨小白看了一眼波斯和米璐,烦躁的摆摆手:“别问了……这是天机。”
他看 一眼王复生,招招手:“你小子过来~”
王复生不敢过去,他怕杨小白再揍他,杨小白哼了一口:“我还真能打死你?我妹妹非撕碎了我不可。”
王复生狐疑的看了一眼这个便宜大舅子,走到他的身边,杨小白指了指沙发让他坐下,王复生期期艾艾的坐了下来。杨小白说道:“妹夫,我这次来阳间是有原因的。”
王复生点点头:“小白哥,你说。”
杨小白突然别扭了一会儿,才说道:“嗯,其实我刚炼成了回阳丹,想来阳间看一看,你给安排一下。”
“可以!”王复生点点头:“三楼还有一间房间,正好空着,你住那间房吧。”
然后又问道:“小白哥,你打算住多久?”
杨小白突然挠了挠头:“我也不太清楚,住着看吧!”
住着看?这是什么意思?王复生正纳闷,老周突然张口说话了:“小白,你就实在点吧,你不就是来躲事的吗?有话直说就行了。”
他这一张嘴,别墅又陷入了沉默。
王复生一听杨小白在地府遇到麻烦了,忙对柳七娘和五更琉璃说道:“快,上茶,琉璃,我车后备箱有花生,都端上来,不能冷落了大舅哥。”
柳七娘和五更笑嘻嘻的端上了茶和花生,波斯和米璐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了零食,杨小白看堆了满满一桌子的零嘴,叹了一口气,说起了在地府的事:
原来,杨小白自己一直在白骨山炼丹药,很少顾及外面的事情,有一天,他正在炼丹时,一个女子来找他,那女子自称冥罗昙,自己的父亲突然不适,百医无效,正在发愁的时候,偶然听说白骨山有一狐狸精喜欢炼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到了这里,只见那女子:冥罗昙生得妖娆似曼陀罗,墨发缀紫焰,异瞳蕴业火,苍白面颊生血纹。黑纱裹身时人面铜铃轻响,玄铁骨链缠足踏出幽雷,笑时彼岸花瓣混着生魂光屑簌簌坠入忘川。
堪称绝色大美女,而那个女子一看杨小白也失了神,因为杨小白,白衣胜雪,白发如霜,特别是那全身皮肤,更胜一般女子,更是不出世的大美男,正当她扭扭捏捏的提出请求时,杨小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肯定不是冥罗昙的美貌,他就是一个大直男,而且心地单纯,人很好骗,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叫老周和王复生忽悠了固魂丹,而不要一点报酬。
杨小白询问了病情后,拿出了三粒自己炼的丹药,并说三旬以后病就好了。
冥罗昙拜谢离去。
三旬过后,冥罗昙款款而来,对他说,她父亲身体虽好点了,但还没有彻底治好,杨小白心生纳闷,又给了她一粒别的丹药,说十天内必有效。
十天后,那女子又来了,说病还没好,杨小白只是单纯,他不是傻,就说要亲眼看看病人,结果那个女子把他领到自己家里,结果发现那个病人竟是酆都镇狱大威德明王
镇狱大威德明王见到杨小白满脸微笑,首先感谢杨小白仗义出手,并且告诉他,自己就在服了第二粒丹药时就已经治好了。
杨小白大为不解,问既然病好了,为何还要拿药。
“很简单,我女儿看好你了。”镇狱大威德明王简单的说道。
杨小白大吃一惊:“可是本狐并无这个想法。”
镇狱大威德明王叹了口气:“你是宠妹狂魔,我是个女儿奴,我女儿说什么,我就帮她完成,所以……”
他犹豫的说道:“你还是从了吧!”
杨小白一听,愤怒抗议道:“我光听说有强奸的,你这逼婚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这一说镇狱大威德明王更不好意思了,他虽然身为一殿阎君,但是逼别人娶自己的女儿,这事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于是他说:“本阎君一向以德服人,这样吧,你且回去,好好想一下,想通了再娶我女儿不迟。”
于是在冥罗昙款款深情中,杨小白自己回到了白骨山。
回到白骨山后,杨小白发现了事情其实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平时连个鬼影都没有的白骨山,这一阵子,经常有偶尔“迷路”的鬼魂经过,有时候他炼丹的时候,还看到有鬼差鬼鬼祟祟的在偷看,最过份的是,这附近还驻扎了一队阴军,明称是训练,实际就是来威压的。
杨小白是药也炼不成,休息也休息不好,于是在一个没人注意的时候,他溜出了白骨山,而且顺利找到了老周,让他把自己带出去。
老周一听这个,也吓了一跳,镇狱大威德明王可不是好惹的,他的那个女儿冥罗昙更是大姐头一类的人物,就不想管,结果杨小白翻了脸:“你这小子,上次让王复生从我这儿拐了固魂丹,我还没找你麻烦呢,再说你从我这里拿了多少好处,现在本少我有麻烦了,你就想拍拍屁股?想的美。”
于是在杨小白的逼迫下,老周捏着鼻子答应帮他这个忙,先在月老那里躲了一阵子,又想到冥罗昙在阳间可能没有那么多耳目,就灵机一动,把杨小白带到了王复生这里。
所以你现在是被地府大姐头逼婚?王复生手里的花生壳掉了一地。
杨小白揪着自己白发:那冥罗昙还派画皮鬼变成我妹妹的样子!说要学习怎么讨我欢心...
什么?!杨小狐的茶杯裂成两半,她敢冒充我?
王复生却哈哈大笑:“小白哥,没事,你就住在这儿,我罩着你。”
看着王复生王霸之气四散,杨小狐一时看呆了,一脸的痴相:“看看,这就是我郎君。”
柳七娘看杨小狐竟也称听王复生郎君,冷哼一声,也对杨小白说:“好一个大姐头,难道我鬼王夜摩迦怕了她不成。”
这个时候,王复生才想起,自己的柳七娘实际也是鬼王夜摩迦,应该与冥罗昙也是不相上下的狠角儿,于是信心更足了,他拍了拍杨小白肩膀:“在这儿住,那个大姐头也不是那么容易找来的,就算找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把你带走的,万一咱们再把她留下,也做我小白哥的老婆,也让她知道伺候老公是什么感觉。”
他这一说,杨小白也松了口气,刚才的气质也一扫而空,他没精打采的对王复生说:“那就麻烦王老弟了。”
王复生满意的说:“你就在这儿住着,谁也带不走你,我说的,耶稣来了也没用。”
然后也不管杨小白问他耶稣是谁,就对五更说:“琉璃,我车后备箱还有两只走地鸡,今天把那两只鸡给炖了,给小白哥接风,你们狐狸不是爱吃鸡吗?”
杨小白和杨小狐眼睛都是一亮,小狐也说:“哥,我带你出去走走,也让你见识一下阳间的花花世界。”
五更琉璃将最后一道荷叶叫花鸡端上桌时,杨小白的眼睛已经亮得像两盏小灯笼。他雪白的长发用一根筷子随意挽着,宽大的白色衣袖早被撸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哥!注意餐桌礼仪!杨小狐嘴上这么说着,自己却已经徒手撕下了一只鸡腿。
王复生看着迅速堆积的鸡骨头,默默又下单了十只不同口味的烤鸡。柳七娘飘在旁边,鬼火凝成败家爷们四个字在他头顶晃悠。
这...这鸡肉居然会爆汁...杨小白捧着鸡翅,声音都有些发颤,地府的鸡都是用冥火烤的,吃起来像炭...
波斯适时递上湿巾,却被杨小白顺势握住了手:姑娘手艺真好!波斯顿时从脸颊红到耳根,米璐在一旁掩嘴偷笑。
外卖员按门铃时,开门的杨小白还保持着左手鸡腿、右手鸡脖子的造型。外卖小哥看着这个古装白发的俊美男子,愣是忘了要签名。
人间真好...杨小白瘫在真皮沙发上满足地叹息,妹夫,我决定常住!
柳七娘的鬼火地变成青绿色。王复生赶紧转移话题:小狐,带你哥去商场置办些现代衣物吧?
商场里,一行人引来不少回头率。白发及腰的杨小白穿着白色长袍,在电梯前迟疑不前:这铁箱子当真不会吃人?
这是电梯,哥。杨小狐无奈地拉着他进去,顺手帮一个认出她的粉丝签了名。
服装店内,杨小白对着一排衬衫直皱眉:为何要把囚衣挂出来卖?等看到价格标签,更是倒吸冷气:一件麻布衫要八百文?!
最终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时,杨小白换上了定制西装。银发用黑绸带束起,衬得整个人清冷矜贵——如果忽略他正在研究自动感应水龙头的滑稽模样的话。
怎么样?他在玄关处转了个圈。
五更琉璃的硅胶娃娃突然播放起时尚大秀的背景音乐。柳七娘轻哼一声,鬼火却诚实地变成了心形。
对了,杨小白从袖中掏出个锦囊,这是用鸡骨头...啊不是,是用灵材炼的养颜丹...
话音未落,三个女生已经围了上来。王复生看着闹哄哄的客厅,突然发现杨小狐不知何时站得离自己特别近,身上淡淡的桃花香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窗外,一片彼岸花瓣粘在玻璃上,转眼被夜风吹得无影无踪。
杨小狐此时累的翻起了蚊香眼:“哎,男人逛起马路,比女人还能逛,哎,你们是不知道,我哥多召女人喜欢,你们是不知道!杨小狐瘫在沙发上踢掉高跟鞋,有对闺蜜为了谁更适合给我哥拍照,当场扯头发撕裙子!
王复生羡慕的哼了一声:“当年你和林安琪也为了我差点打起来。”
杨小狐白了他一眼:“你那是想多了,那纯粹就是女人的攀比心,不用你,就是一头猪在那儿罢着,我们都能打起来。”
五更琉璃突然插话:主人说过,这叫雌竞本能她的硅胶手指正灵活地给波斯编辫子。
“伤心了!”王复生抚着胸口:“琉璃,你的脸让我捏一下,缓解一下我的心痛。”
五更琉璃走了过来,揉着王复生的头发:“你真把我当硅胶娃娃了哈。”
王复生挣开琉璃的“魔爪“。顶着鸡窝头:”没劲,睡觉了,你们今天别忘了炼功。”
王复生迷迷糊糊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桃花林里。四周雾气缭绕,远处有个窈窕身影款款而来。
这位公子~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待走近了,王复生才看清来人——墨发间缀着紫色火焰发饰,异色瞳孔像两团鬼火,苍白脸颊上爬着血色纹路。黑纱裙摆下隐约可见缠绕着玄铁链的玉足,每走一步都带起彼岸花瓣。
在下冥罗昙。女子福了福身,特来向公子讨要我家相公。
王复生挑了挑眉:你相公哪位?
杨小白呀~冥罗昙掩嘴轻笑,腕间人面铜铃叮当作响,听说被你藏在阳间了?
王复生当场笑出声,我小白哥说你是逼婚,没想到都自称相公了?你们地府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冥罗昙笑容一僵,血色纹路突然像活物般蠕动起来: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王复生撸起袖子,强扭的瓜不甜懂不懂?就你这样的母夜叉,我小白哥宁愿娶个硅胶娃娃都......嗷!
话没说完,冥罗昙已经扑上来揪住他头发:把小白哥哥还给我!
撒手!王复生不甘示弱地扯住对方发髻,在阳间还敢嚣张?看我把你薅成秃子!
两人顿时滚作一团。冥罗昙的玄铁链缠住王复生脖子,王复生趁机咬住她手腕;她用指甲挠他后背,他就专挑她腰间痒肉掐。打着打着,王复生突然发现不对劲——这大姐怎么光用市井泼妇的招数?
哈哈哈!王复生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在阳间用不了法术是吧?
冥罗昙突然露出诡异笑容:谁说的?她猛地抬头,额头血纹裂开第三只眼——
王复生一头栽下床,捂着火辣辣的脸睁开眼。窗外天刚蒙蒙亮,他跌跌撞撞冲到浴室镜子前,差点没叫出声——左脸肿得像含了核桃,右耳通红发烫,脖子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
嘶......他碰了碰伤口,突然咧嘴笑了,不过那婆娘的发髻也被我扯散了。说着从睡衣口袋摸出一缕缠绕着紫焰的墨发,得意地晃了晃。
郎君?柳七娘的鬼影从镜子里浮现,看到他的脸顿时鬼火暴涨,谁干的?!
没事,王复生把头发藏进抽屉,就是梦里跟人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