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王振华睁开眼睛,意识从沉沉的睡梦中苏醒。
右臂传来一阵温热而沉重的触感。
他微微侧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惊心动魄的雪白。
阿may像只慵懒的猫,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她的一条长腿还霸道地搭在他的腰上,那特大号的雪白,就这么结结实实地压着他的胳膊。
均匀的呼吸声,伴随着胸膛轻微的起伏,昭示着昨夜的战斗是何等激烈。
王振华左手下意识地向旁边摸了摸。
空荡荡的。
床单上只余下淡淡的余温和高玲身上那股熟悉的馨香。
她应该是起床去做早餐了。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体贴。
王振华动作轻柔地,想要将自己的手臂从阿may的身下抽出来。
刚一动,怀里的人儿就发出一声不满的嘤咛,像八爪鱼一样缠得更紧了。
他有些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拿开她那双白皙的大腿,然后才慢慢起身。
赤着脚走下床,昨夜激战的痕迹还散落在地毯上。
他随手捡起一件浴袍穿上,走进了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响起。
等他冲了个澡,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一股食物的香气已经弥漫在整个公寓里。
高玲穿着围裙,正在将最后一份煎蛋盛进盘子里。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还有几样精致的广式茶点。
“醒了?”
高玲回头看到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快过来吃早餐,不然要凉了。”
王振华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
“辛苦了,玲姐。”
“跟我还客气什么。”
高玲关掉火,转过身,很自然地帮他整理了一下浴袍的领口。
“快吃吧,吃完好有力气赶路。”
王振华在餐桌旁坐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
暖意顺着食道滑入胃里,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他安静地吃着东西,高玲就坐在他对面,安静地看着他,时不时给他夹个烧麦,或者剥个虾饺。
这种感觉,很温馨。
就像一个妻子在照顾即将远行的丈夫。
吃得差不多了,王振华放下筷子,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响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华哥。”
“到楼下了,来接我。”
“是。”
挂断电话,王振华站起身。
高玲已经将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提到了门口。
“你的衣服都放在里面了,换洗的,还有几套正装。”
她细心地叮嘱着,“那边的天气应该比宛城热一点,我放了几件薄外套。”
王振华心里一暖,走上前,将她整个人都搂进怀里,紧紧抱了一下。
“我走了。”
他低头,在高玲的唇上亲了一下。
“嗯,自己小心。”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拉开。
阿may光着身子就跑了出来,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
“华哥!你要走了?”
她几步冲过来,直接从侧面抱住了王振华的胳膊,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王振华还没来得及说话,阿may就踮起脚,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啵!”
声音清脆响亮。
她还不满足,抓起王振华的大手,就按在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雪白之上。
“华哥,你再感受一下嘛。”
她撒着娇,挺了挺胸膛,脸上满是得意。
“你要记住这个手感,在外面不许乱摸别的小姑娘,听见没有?”
王振华被她这番操作搞得哭笑不得。
这个活宝。
“唔……”
阿may发出一声满足的娇呼。
“行了,别闹了。”
王振华抽回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他转身拉起门口的行李箱。
高玲陪着他一起下楼。
阿may就那么赤条条地站在门口,对着他的背影用力挥着手。
“华哥!早点回来啊!我等你!”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那甜得发腻的呼喊。
高玲一直将王振华送到公寓楼下。
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静静地等在那里。
李响站在车门旁,看到两人下来,微微躬身。
“华哥。”
王振华点点头,将行李箱递给他。
李响接过,放进了后备箱。
王振华转过身,看着高玲。
“我走了,这边的事,多费心。”
“放心吧。”高玲踮起脚,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高玲的气息有些急促,她看着王振华的眼睛,认真地说。
“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好。”
王振华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启动,缓缓驶离。
高玲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那辆劳斯莱斯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转身回了公寓。
车内。
王振华靠在宽大舒适的后座上,之前在公寓里的那份温存,已经从他身上褪去。
他整个人的气场,再次变得凌厉起来。
“去深城。”
“是,华哥。”
开车的李响,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劳斯莱斯汇入车流,朝着高速路口的方向驶去。
王振华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飞速运转。
潮汕帮。
许忠义。
还有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省委书记,顾长青。
胡坤那家伙,也不知道把水搅得多浑了。
不过,王振华相信,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动静越大越好。
只有水足够浑,他这条龙,才能下去摸到鱼。
……
与此同时。
深城,福田区。
一间装修极尽奢华的中式会所顶层,茶香袅袅。
许忠义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练功服,手里盘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文玩核桃。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神情恭敬的中年男人。
阿正。
潮汕帮的二号人物,也是许忠义最信任的心腹。
会所里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阿正。”
许忠义终于开口了,他没有抬头,只是慢条斯理地盘着手里的核桃。
“几天了?”
阿正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躬着身子,声音干涩。
“老板,已经三天了。”
“三天。”
许忠义重复了一遍,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那双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眼睛里,此刻却是一片森寒。
“我那个价值上亿的场子,被人端了。我的头马炳哥,手腕被人剁了。”
“现在三天过去了,你告诉我,连对方是什么人都查不出来?”
阿正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老板,我……我真的尽力了。”
“整个深城,所有我们认识的道上兄弟,我都问遍了!所有可能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团伙,我们都排查了!”
“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阿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那帮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们查了当天晚上附近所有的监控,只拍到几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治安局那边也去问了,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废物!”
许忠义猛地将手里的核桃砸在了地上。
名贵的核桃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
阿正吓得一哆嗦,整个人都跪了下去。
“老板息怒!”
许忠义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他在深城经营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简直就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治安局那边怎么说?”
许忠义强压下火气,坐回了太师椅上。
“他们……他们怀疑,可能是一伙流窜作案的悍匪,从外地过来捞一笔就走。现在人,可能早就已经离开深城,跑到外省去了。”
阿正小心翼翼地回答。
“流窜作案?”
许忠义眯起了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
这伙人行动之迅速,手段之狠辣,配合之默契,绝非一般的乌合之众。
一夜之间,调集三十个好手,精准地找到他那个伪装成茶餐厅的赌场,用雷霆手段击溃所有安保,抢走钱财,然后全身而退,不留任何痕迹。
这他妈是流窜犯能干出来的事?
这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是谁?
深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伙过江猛龙?
许忠义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对手的名字,又被他一一否决。
不对。
如果是道上的仇家,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
这更像是一种……警告。
或者说,是一种挑衅。
许忠义沉默了许久,会所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以后,所有的场子,人手加一倍。”
他终于再次开口。
“是,老板。”
“特别是贵宾厅,找最精锐的兄弟去看守。再有下次,我唯你是问。”
“明白!”
阿正连忙应道。
许忠义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
“明天晚上和港岛那边的交易,地点改一下。”
“改到哪里?”
“上沙村。”
许忠义吐出三个字。
阿正闻言,身体明显震了一下。
上沙村,那是潮汕帮在深城最大的据点,也是他们的大本营。
整个村子,几乎都是他们潮汕人。
在那里交易,可以说是绝对的安全。
“让村里的兄弟们都准备好。”
许忠义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不管这伙人是谁,既然他们敢来深城撒野,我就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要在村子里布下天罗地网,不管他们来不来,都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
阿正重重点头,眼中也燃起了凶光。
“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