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华安保(深城)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赵龙站在巨大的深城地图前,用笔在上面划下标记。
“金满堂赌场,位于罗湖区春风路的一栋商务楼地下二层。入口伪装成一个茶餐厅,只有熟客才知道怎么进去。”
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像是在进行一场战前简报。
“我们的人已经摸清楚了,赌场内部有两层。地下一层是散客大厅,大概有二十个荷官和三十个左右的安保人员。地下二层是贵宾厅和账房,守备更加森严,至少有十五个精锐看守,二十四小时轮班。”
胡坤和二十九名龙组精英聚精会神地听着,每个人都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作战服,脸上带着兴奋和肃杀。
“根据华哥的指示,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制造混乱,次要目标才是钱。”
赵龙特意加重了“首要”两个字的读音,眼睛紧紧盯着胡坤。
“我制定的计划是,一组十人,由你带领,从正门强攻,吸引所有安保的注意力。二组和三组,分别从消防通道和通风管道潜入,直扑地下二层的账房。拿到钱后,立刻撤退,全程不能超过十分钟。”
赵龙换了张建筑结构图,出现了详细的赌场内部结构图和几条用红色箭头标注的撤退路线。
“行动时间,凌晨一点整。那时候是赌场人最多,现金流最集中的时候,也是安保最容易松懈的时候。”
“都听明白了吗?”赵龙问道。
“明白!”二十九人齐声应答,声音洪亮。
只有胡坤,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
他冲赵龙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龙哥你比我妈还能唠叨。不就是砸个场子抢点钱吗,哪那么多说道。”
赵龙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走到胡坤面前,压低了声音:
“我再警告你一遍,胡坤。按计划行事,不要上头。我们是刀,不是亡命徒!”
“放心。”胡坤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道让赵龙都感觉骨头一酸。
“我心里有数。”
凌晨十二点五十。
春风路上依旧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一家名为“潮汕好滋味”的茶餐厅门口,几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女正嬉笑着推门而入。
谁也想不到,这家看似普通的餐厅,只是一个通往地下销金窟的入口。
三辆黑色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街角的阴影里。
车门滑开,三十个黑影如鬼魅般窜出,迅速贴着墙壁的阴影,朝着茶餐厅包抄过去。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与周围喧闹的夜生活格格不入。
胡坤走在最前面,他没有戴面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脆响。
“时间到了。”他看了一眼手表,咧嘴一笑。
下一秒,他整个人如同一头发情的公牛,猛地撞向茶餐厅的玻璃门!
“哗啦——!”
钢化玻璃门应声爆碎,玻璃碴子四处飞溅。
餐厅里正在喝茶聊天的几个客人,连同门口的迎宾,全都吓得跳了起来。
他们是赌场的暗哨。
“什么人!”
话音未落,胡坤已经冲了进去,一脚踹在一个暗哨的肚子上。
那人弓着身子倒飞出去,撞翻了一张桌子,当场昏死过去。
“干活!”
胡坤一声令下,身后的龙组精英们瞬间涌入。
他们根本不跟这些暗哨纠缠,目标明确,直奔通往地下的那道暗门。
通往地下赌场的楼梯间里,四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正凑在一起抽烟,听到动静猛地回头。
他们只看到一个黑影迎面扑来,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胡坤一记鞭腿横扫,空气中发出一声刺耳的爆鸣。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壮汉连反应都来不及,脖子和胸口同时中招,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撞在墙上,滑落在地。
剩下两人骇然失色,刚想从腰间拔出甩棍,胡坤已经欺身而上,左右开弓,两记手刀精准地劈在他们的后颈。
“咔嚓”两声脆响,两人哼都没哼一声,软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胡坤一脚踹开通往赌场大厅的沉重铁门。
“轰!”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瞬间扑面而来。
宽敞的大厅里,摆着十几张赌桌,挤满了面红耳赤的赌客。
空气中弥漫着香烟、酒精和汗水的难闻味道。
大门的巨响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朝门口看来。
他们看到一个煞神般的年轻人,带着二十多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黑衣人,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都他妈别动!”胡坤大声喊道,
“我们是来找潮汕帮要债的,不想死的,就给老子抱头蹲下!”
短暂的死寂之后,赌场瞬间炸了锅。
赌客们尖叫着四处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有人砸场子!快!叫炳哥!”
赌场的安保们反应过来,挥舞着手里的电棍和甩棍,从四面八方朝胡坤他们冲了过来。
“一组,拦住他们!”胡坤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二组三组,按计划行动!”
“是!”
两队人马立刻分流,如同两把尖刀,精准地插入混乱的人群,直奔地下二层的方向。
而胡坤,则带着剩下的人,正面迎上了那群如狼似虎的安保。
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屠杀开始了。
龙组的精英们根本没有用武器,赤手空拳地冲进人群。
他们的动作简单、高效、致命。
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必然有一个安保应声倒地。
插眼、锁喉、断骨、卸关节。
这些在战场上磨炼出的杀人技,用在这些街头混混身上,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一个安保挥舞着甩棍,恶狠狠地朝一个龙组成员的头上砸去。
那成员不闪不避,左手闪电般探出,扣住对方的手腕,顺势一拧。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安保的手腕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角度,甩棍脱手飞出。
紧接着,一记凶狠的膝撞,正中他的小腹。
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冲上来的三十多个安保,已经倒下了一大半。
胡坤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他在大厅里信步闲庭。
任何敢于靠近他的安保,都会被他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放倒。
一拳,或者一脚,绝不浪费多余的力气。
他看着满地打滚的安保,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无聊。
就在这时,通往二层的楼梯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身材魁梧,脖子上挂着手指粗金链子的光头男人,带着十几个人冲了下来。
他手里提着一把开了刃的半米长砍刀,刀刃在赌场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妈的!哪里来的杂碎,敢在老子的地盘搞事?”
光头男人怒吼道,一口浓重的潮汕口音,
“我是金满堂的看场,炳哥!活腻了是不是?给我砍死他们!”
他身后那十几个人,个个眼神凶悍,手里都拿着家伙,显然是潮汕帮的精锐打手,跟外面那些安保不是一个级别。
胡坤的眼睛终于亮了。
“呵!总算来了个能打的。”他扭了扭脖子,朝炳哥勾了勾手指,
“你就是管事的?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了。”
炳哥见他如此嚣张,气得七窍生烟。“小瘪三,找死!”
他怒吼一声,双手握刀,一个箭步冲上来,对着胡坤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带着呼啸的风声。
胡坤不退反进,身体微微一侧,以毫厘之差躲过刀锋。
同时,他的右手化掌为刀,闪电般切在炳哥握刀的手腕上。
炳哥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巨力传来,砍刀险些脱手。
他心中大骇,还没来得及变招,胡坤的左拳已经到了。
那一拳,快如闪电,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霸道气势,正中他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像是大锤砸在牛皮鼓上。
炳哥庞大的身躯,竟然被这一拳打得离地而起,向后倒飞出三米多远,撞翻了一张百家乐的赌桌,才重重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感觉胸口像是被一辆卡车碾过,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全场,瞬间死寂。
剩下那十几个准备动手的精锐打手,全都僵在了原地,手里的刀都快握不住了。
炳哥,在罗湖这一片,是出了名的能打。
早年是打黑拳出身,一个人能干翻十几个,是许忠义手下的一员悍将。
可现在,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竟然连一招都走不过?
胡坤慢慢走到炳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看场子?”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把砍刀,在手里掂了掂。
胡坤用刀尖拍了拍炳哥的脸,
“我觉得太没意思了。”
炳哥看着那双野兽般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你……你想干什么?”
只见胡坤他手起刀落。
“噗嗤!”
一道血光迸溅。
“啊——!”
炳哥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的右手手掌,齐腕而断,掉在地上,几根手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着。
胡坤站起身,将带血的刀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那声音,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一个潮汕帮打手的心上。
他们看着那个断手的炳哥,看着那个面带微笑的恶魔,吓得两腿发软,连连后退。
这时,二组和三组的人也提着几个装满了现金的大旅行袋,从楼梯口跑了上来。
“坤哥,拿到了!”
“撤!”
胡坤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转身,朝着来时的路冲了出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们就像来时一样,迅速消失在深城的夜色里,只留下一个血腥狼藉、鬼哭狼嚎的赌场。
回到振华安保的办公室。
几个大旅行袋被扔在地上,拉链拉开,一捆捆崭新的红色钞票散落出来,堆成了一座小山。
“龙哥,点点数。”
胡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