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宗门随笔小日常。
那时候齐传铮还没进。
感谢观看。
齐传铮没上天恒宗之前,楚云天和晏弦终就是有点直男分不清尺度、说话也口无遮拦天天开玩笑。但后来楚云天结亲他们也保持分寸了,所以就看个乐子,不爱看跳章。
双洁还是双洁,主cp也还是主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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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楚云天书房。
晏弦终这家伙真给他看春宫图。
“你放心,”晏弦终笑嘻嘻的,“宗主发现了,就说我们守夜缴的,在填文书。”
“……”楚云天不想骂他,“你尽带坏我。”
“看看呗。”晏弦终还乐,“信我,真的好看。”
“……”楚云天叹了口气,“我搞不懂哎。这个,咱又不是第一次看,你咋看的乐此不疲的。”
“不会吧你当闲书看啊,”晏弦终坐到他旁边,“不一样。我和你说,闲书哪有这么图文并茂。”
“你给我看这个师父不一定发现,”楚云天点头,“但你再如此大声吵嚷,师父是一定会听见。”
“那我不说话,”晏弦终一副了然的表情,“我懂,这种东西,要静悄的看。”
“……”楚云天面无表情的随便翻了几页,或许是好奇或许是真想知道它到底有那么好看吗,“挺新颖的。”
晏弦终笑而不语,坐旁边楚云天看书他就看楚云天,鬼知道这人居然把这种东西看的和教材一样认真、虽然很显然根本没那么细致,匆匆浏览就翻了页。
“师兄,”良久,楚云天才开口,“……确实好看。”
晏弦终:?
他听出了一丝笑意是怎么回事。
“借我看看。”楚云天合书,“我留下了。师父知道了我会赖给你的,不客气。”
晏弦终:……
果然逗楚云天玩的下场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不你还我,”他无奈,“我不想被拎去门口抄门规。”
“不还。”楚云天拿起书偏头笑了,“我不仅不还,我呀,还要……”
他双手拿着书周旋着不让人抢,语气认真中带着笑。
“告、诉、师、尊!”
“楚云天!”晏弦终看他拿书挡着脸只露出一双笑眼弯弯,绕过书去捏他脸,“你长大了是吧都开始逗我玩了?”
楚云天以书拍他爪子,笑着躲开他:“别闹,乱了我书房我真的要去和戒律长老告状。”
“你敢告一个试试呢?”晏弦终一手抽过书一手圈住他,“还笑,我可再不敢给你看这种东西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好东西。”楚云天推他,“再说了,守夜又不是没看过,你看的可比我丰富多了。”
“那是巡夜无聊字又看不清画还能勉强当个消遣,”晏弦终和他面对面,搂着他想撕他嘴,“你还说上我了?我看你刚才不欣赏挺认真的?”
楚云天偏头躲着,手扶着桌子避免自己摔:“别抱别抱,一会下去制服皱了长老又骂你失仪。”
“你先把气捋顺了再笑吧,”晏弦终看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有那么好笑吗?嗯?”
“你呀,”楚云天右手还扶着桌子,左手抓着人肩膀整个人靠过去低下头笑,“回头给你找个女修结亲好不好?我瞧你和医堂捡回来的谢林芸怪熟的。”
“甭给我找,”晏弦终坐下来抱住他不让他跑,“我看你和我结亲。不过我俩结不结,都能天天见着面,完全没区别吧。”
“还是有的。”楚云天看着他的眼睛,说的极认真,“结亲了万一我死了你可以领我遗物。”
“这话可不吉利啊,”晏弦终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少讲。”
日光打进屋内,暖风吹起桌上书页、哗啦啦翻开过往。不再说话后,二人看着彼此的眼睛,忽然同时撒开了人。
“我一会下戒律堂归档。”晏弦终收了书,“……师弟。”
“嗯?”楚云天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想问?”
“你以后,”晏弦终低声,“……会结亲吗。”
“我才十四。”楚云天笑了,“也许吧?”
“我看我倒是不一定。”晏弦终摇头,“……那我要是二十岁还没结亲,你会不会……”
他没说完。因为嵇揽琛在门口敲了敲门。
“师弟,”嵇揽琛倚着门,“你俩今天下不下去巡晚课,不去我去。”
“噢对没记文书。”晏弦终站起来,“本来说下午不授课,申时末下去来着。”
“已经申时三刻了。”嵇揽琛站直了身体,“戌时都晚巡了。”
“那我下去一趟。”晏弦终往门口走去,“师弟你要一起吗?”
“一起吧。”楚云天也站起来,“至于你想问什么,再说。”
又某一日。楚云天十七岁。
他入知风座下五年生了第一场病,本来自己都一无所知,只是下午上课的时候犯困。
坐他旁边的晏弦终觉得很不对劲。楚云天还有上课打瞌睡的时候?
还以为是又要特训又要上课又要处理事务累的,结果是生病了。
十六岁是无需上课了,但是他俩甲等,有的东西不听一下考核不会。
楚云天上课的时候难受,下课的时候都忘了自己怎么回的明镜台。
晏弦终推了自己的事务,坐在他屋里写着课业守着他,嵇揽琛下去守夜之前还来看了一眼。
“你真准备在他屋写一晚上课业啊,”嵇揽琛翻着晏弦终带上来的课本和试题,“你还带这么难的,他屋里有灵气便于你研究?”
“也许呢。”晏弦终抬头笑了笑,“宗主让我看着他,我不敢不从啊。”
楚云天要是有点什么好歹,他怕宗主和戒律长老一人一边撕了他。
“那你命苦。”嵇揽琛怜悯的点点头,“我守夜去了。”
嵇揽琛下去后,晏弦终在屋里一直写到子时末。
楚云天醒的时候,屋内灯光明明暗暗,却熄了大半、只留桌上一盏小烛;他缓了缓神,哑声开了口:
“师兄……”
“诶,”晏弦终搁下笔站起来,“我在。”
他动作快得很,走过来坐到人身边搂住人喂水:“醒了?”
“嗓子疼。”楚云天还有点晕,“我还能倒的?”
“你是铁打的?”晏弦终无奈,“我守夜给嵇揽琛了。课业都带上来了。我看着你。”
“我看看。”楚云天略坐直了些,“带的什么。”
“算数,炼丹术。”晏弦终驭物取来纸,“你别看了,字多。”
“高等算数啊,”楚云天略看了两眼,“确实字多。”
“你还有哪难受吗,”晏弦终也没收回,权当找点事给他干,“我给你看一下脉。”
楚云天就伸出手,垂眸看着人指尖搭上自己手腕。
他们修行之人,指上都有一层薄茧,粗糙而带着细密的疤。
少顷,楚云天捉住了人手。
“做什么?”晏弦终愣了一下,却没收回手。
“何时磕的?”楚云天把人手翻过来,屈起拇指、指腹在人小指略下一些的位置极轻的摩挲。
“修士有点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晏弦终说的轻松,同时弯了第四指在人灵戒上转了一下。
“你又逗我。”楚云天想收回手,“还没诊出的所以然?”
“基本确定了。”晏弦终点头,“其实没什么事儿了,但是,你给我休养几天,行不行?”
楚云天叹了口气,知道说不过人。
歇也只歇了一两日。晏弦终怕他有个三长两短,这几日都在他屋里榻上调息。
楚云天没意识的时候完全不给碰,好几次夜里明明自己做了噩梦翻着身睡不着,晏弦终去看的时候却能被他逮住在胳膊上就是一巴掌。
“爪子真尖,”晏弦终捉住他手,“认不认得我是谁?看着你还让你揍,我要和宗主申请下山。”
楚云天迷迷糊糊醒了,却不答话,只是还有些茫然。
“不逗你了。”晏弦终叹口气坐到他床边,“不走,好不好?”
再某一日,冬季。
那时的楚云天还与晏弦终一个宿舍。
蓬山的雪飘飘扬扬的洒下来,楚云天站在窗边,看着屋外一片晶莹。
“开春就换上宗主殿了,”晏弦终站在他身后,“你说那儿的雪会不会更好看。”
“也许吧。”楚云天转过身,“达成一件事,好像心里一下子释然了什么。”
“因为一个目标完成了嘛。”晏弦终笑笑,“诶,要不要和我出去玩?”
“宗门不许乱跑的吧。”楚云天摇头,“天寒地冻的。”
“我们偷偷去宗主殿玩,他不是不在宗门吗?”晏弦终也是胆大包天,“他看见了就说我们顾念天寒地冻,那些灵草仙树的会冻着,上去看看。”
“你真敢出主意噢。”楚云天无奈,“好吧,被发现了我会赖给你的。”
以晏弦终对楚云天的了解,好像这人天性就不爱玩。
不知道什么能让他提起兴趣,也不知道什么能让他放一放那些课业。
但能把他哄出门,晏弦终就心满意足了。
至少这人不扫兴,即使不玩光站一边,也有种做坏事有人陪的安心感。
一个人可能干什么没劲,但是有个人和自己一起,那完全就不一样了。
两个小孩随机合成一个主意大王。
嵇揽琛守夜都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敢夜游到宗主殿。
说是把人带出来玩,但动静太大的晏弦终也不敢。
于是他们就在院子里搓雪球,试图捏一个雪人。
“你就造吧,”楚云天无奈,“宗主回来看见你又得去门口跪着抄门规。”
没当甲等弟子之前,晏弦终也是个抄门规钉子户。
然后发现抄门规太便宜他了,知风给改成了去校场平板支撑抄。
楚云天还被不许同他一起胡闹,发现也去抄。
“反正也是罚了,”晏弦终完全无所谓,“而且这不是有你陪我。”
“……”楚云天没话讲他。只是蹲下戳着松软的雪。
夜雪未歇,很快在二人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晏弦终是火灵根自然不怕冷,楚云天却不一样,指尖冻的泛红。
“你冷你不要憋着不说嘛,”晏弦终搓了搓他指尖,“出来没带符?”
“你拉我出来的那么匆忙。”楚云天摇头,“给点灵力。”
晏弦终抬手点上他灵穴的时候,楚云天就盯着他眼睛看。
那眼神懵懵的又带着些无辜,晏弦终让他看的一点戒心没有,还以为他依然冷:“你还是冷的话,我们回去了?”
尔后,楚云天忽然抬手,一大团雪球自他脖颈灌了下去。
“楚云天!”晏弦终结实摔了一下,冻的直缩脖子,“你还暗算上我了?”
楚云天自己也摔了一下,却笑的很明媚:“我就知道我这么看着你你没有防备。”
“你学坏了是吧!”晏弦终掬起一把雪过来摁着他肩膀往他身上埋,“谁教你的?嗯?还笑,笑这么开心,不怕引来长老?”
楚云天笑的停不下来,转着身子不给他埋:“凉凉凉!师兄你放开我!我再不敢暗算你了!”
“现在撒开你你爬起来还能给我一下。”晏弦终不依不饶,“地上凉不凉?冰天雪地的,想不想起来了?我可再不带你出来玩儿了,嘴上说着不玩,偷袭起来却比狗还狗。”
“汪。”楚云天还乐,“让我起来吧,半边衣服都要浸湿啦,回去又是你帮我烤。好师兄,我真不闹你了,饶了我吧。”
“你呀,”晏弦终给他拉起来,“得亏你师兄是我。是别人,要罚你以下犯上了。”
“你舍得吗?”楚云天偏头看着他,帮他掸去发上的雪,“那我送你个补偿好不好?”
晏弦终就看着楚云天再度蹲下,搓搓搓塑出一个小雪人,抬手以灵力护在了结界内:“给。”
“有法术护着,不出半月也得化。”晏弦终接了雪人儿,“好看。”
“我是光灵根。”楚云天笑的明媚,“给你放床头,省得你起夜点灯扰醒我。”
“你更明亮好看。”晏弦终点头,顺手把人圈怀里拿灵力烘着,“冷不冷?瞧你冻的。”
“我跟你说,”楚云天低下头笑了,“这要是画本子,你该欠我一句,师兄替你取一辈子暖。”
“楚云天!”晏弦终在他后脑拍了一下,“你就取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