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
“我不明白啊。”
谢林芸优雅的坐在床边捧着杯茶,看着晏弦终坐在她对面的桌子边。
“你说楚云天他都能坦坦荡荡承认自己的感情,你怎么就天天躲着我跟躲瘟神似的呢?”
生民这边住的比大营好太多,虽然屋子还是狭小的只能放个窄床、木几、桌椅便没了。
“我是躲你?”
晏弦终也头大。
“你出来之前我就告诉你了我是正儿八经干活,你当在宗门啊天天除了授课和事务我还有闲暇。”
“那你看。”
谢林芸笑了。
“楚云天他忙他还能把齐传铮带身边,你就只带个小师弟?”
“不然呢?”晏弦终感觉听的荒谬,“楚云天他没空带的程亦明和宁霄,得有人看着点吧。”
“噢,”谢林芸点头,“原来如此。”
“好了。”晏弦终站起来往门口走去,“楚云天那边随时可能有事,我也同你说了一个时辰了。我讲了,你既然来,第一听从军令、第二别天天搁这有的没的总想找理由逮我,有事传音我会来。你的问题我答了,你要的东西我会去打申请,无事我走了。”
“等一下。”谢林芸忽然开口,同时放下杯子,“你过来。”
“做什么?”晏弦终没去,“如你所愿,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不。”谢林芸也站起来,步步走向他,“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有意思。天天守着你那点道行,读点书以为自己多高洁,为什么即使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也躲着我?难道同我结亲是多让你不悦的事吗?”
“你到底有没有点危机感?”晏弦终偏开些避免与她触碰,“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知道?你要和我纠缠什么,你能不能等打完仗?你要随军我把你带出来了,你要见着我我也该去议事还去,你还要如何?我真是怕了你了没见过你这么会缠着人的,你真觉着我不会同你动手?”
“噢,动手,”谢林芸点头,“那你拿出你拂开所有女修的坚持啊!你拿出你毅然决然洁身自好的风骨啊!你如果完完全全不在意,你强硬把我送回去啊!留下我,又躲着我,你又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打我便同你打,你问问他楚云天在哪我们避开他打,要是你输了你就给我好好正视你自己的感情,你敢不敢和我赌?!”
“你非要每次打着说事的名义拉我过来然后和我吵架吗!”晏弦终抱臂,“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个结果,每次都是僵持尔后下次依然如此,你不同我说事的时候除了会和我讲这些没意义的你到底还会什么?你又到底想要什么?”
“你也知道每次都如此。”谢林芸点头,“但是,至少,吵架你还同我多说些话。我告诉你晏弦终,我不是非你不可。你如果真的觉得我麻烦、累赘、烦人,你就动权限给我送走啊!你觉得我能办事,好用,留下我,然后呢?你告诉我我得到了什么?我成了那个对你不放手的,我成了那个偏执自私拎不清事实的,我成了被诟病的?那你好高洁啊!”
“……”晏弦终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要的,我尽力都给你了。你冷静一下吧。我真的不想同你吵架。你要我像楚云天一样端正自己的感情,你自己看看你能不能做到齐传铮那般光明磊落进退有度?是,他们有他们的相处方式,那是他们之间的事,那我问你,这种舒服的关系,谁会不想继续?只有争吵、有话不说弯弯绕绕让人去猜、有事不讲云里雾里指望对方看破,这种关系才最累!”
他是真的耗尽了最后一丝理智,只扔下句“冷静一下吧。我在你这真的用完了所有的好脾气”便意欲绕过她离开。
但这次她没有站在原地不动。
“你要有事就讲,不等你看破,是吗?”
“好啊,有话你给我过来说!”
“谢林芸!”晏弦终抬手架住她手腕,反身将她顺势抵到墙上,却在看见她指尖时愣了一瞬。
“你是不是以为我又要飞针?”谢林芸笑了,“不,这次,我空手。”
——————
作者碎碎念(不爱看跳章):
那什么我掰两章是觉得,楚云天的感情得有点旁观者视角,都是他自己觉得如何未免有些太过单调。还有就是垫一下后面就剩个长歌,我得给这俩为长歌牺牲自己整的合理化一点——我要写她谢林芸是如何胆大如何敢于去决断的女子,才能显得后面她的付出不是母爱上来一时兴起错误决断的偏离人设。
总之这段我也标了非主角视角,不爱看不想食用的完全可以跳章。战时搁这恨海情天的,我自己都觉得愧疚。
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