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韩烈先醒了过来。他看着身边熟睡的唐漪,轻手轻脚地起身。
下楼时,张妈已经在准备早餐,见他下来:“先生,夫人昨晚没睡好,让她多睡会儿吧。殡仪馆那边刚才来电话,说上午十点可以过去确认流程。”
韩烈:“我知道了,你让厨房做些她爱吃的清淡早餐,等她醒了热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唐漪穿着睡衣走过来,头发还有些凌乱。“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韩烈转身扶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拿起毯子盖在她腿上:“怕你醒了看不到我担心。早餐快好了,吃完我们去殡仪馆。”
唐漪:“昨晚……你没生我气了吧?”
韩烈:“是我该道歉,昨天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以后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扛,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早餐过后,两人驱车前往殡仪馆。办理手续时,韩烈看着父亲的遗像,眼眶终究还是红了, 手续办完后。
韩烈:“去看看墓地吧,爸生前说过,喜欢安静的地方。”
唐漪陪他驱车前往城郊的陵园。依山傍水的园区里,松柏常青,韩烈站在一块视野开阔的墓碑前停下,这里能望见远处的天际线。“就这里吧,爸应该会喜欢。”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起挑选墓碑样式,敲定葬礼流程,接待前来吊唁的亲友。韩烈忙得像个陀螺,唐漪始终陪在他身边,帮他打理琐事,默默递上温水,用无声的陪伴支撑着他。
葬礼当天,细雨蒙蒙。韩烈穿着黑色西装,站在墓碑前,看着父亲的遗像,终于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唐漪站在他身旁。
葬礼结束后,宾客散去,韩烈依旧站在墓碑前,久久没有移动。唐漪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陪着他,任凭雨水打湿肩头。过了许久,韩烈转过身:“小漪,幸好有你。”
与此同时,黄议员的书房里,烟蒂在烟灰缸里堆成了小山,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尼古丁气味。他对着电话听筒,声音压得极低:“旧城区改造拖了这么久,再不动手,我们之前的投入全要打水漂!”
听筒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片刻后,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急什么?时机没到……”
“时机?”黄议员猛地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砸在桌上!“难不成……他想起二十年前木棚区那场大火,正是靠着那一手,他才踩着灰烬爬上了今天的位置。如今旧城区改造卡壳,他本想故技重施,可当他向“上面”递消息时,“上面”一直在说时机还未到。”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呼吸瞬间变得困难。他踉跄着扶住书桌,手指抠着桌面,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最终“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眼睛圆睁,死状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