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丽景家园楼下时,夜色已经漫过了楼顶的霓虹灯。杨漪解开安全带,刚触到车门把手,林超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三天后,我来接你。”他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别让我等太久。”
杨漪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却故意露出怯生生的模样,轻轻点头:“我知道了。”直到她走进楼道,转身时还能看到林超成靠在车旁,指尖夹着烟,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灭,像一头守在洞口的狼。
回到公寓,杨漪第一时间反锁房门,将画具袋扔在沙发上,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宾利车依旧停在楼下,她知道,林超成一定在确认她是否安全进入。她拿出手机,拨通上级的加密电话,声音压得极低:“林超成公寓的卧室画框后有微型摄像头,型号是最新的针孔款,具备夜视功能。”
“很好。这是个机会。我们已经伪造了你的资料,包括你大学时的绘画获奖记录、兼职经历,甚至还有你‘暗恋学长失败’的情感经历,会通过‘偶然’的方式让他的手下查到。”
杨漪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调出隐藏文件夹里的伪造资料。里面有她和“学长”的合影——照片是合成的,男生是上级安排的同事,还有她“兼职”时的工作证,上面的日期和地点都经过了精密计算,确保与她的“履历”完美契合。
凌晨三点,杨漪被一阵轻微的门锁转动声惊醒。她猛地睁开眼,指尖瞬间摸向枕头下的匕首,客厅的灯光透过门缝渗进来,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卧室。
门被推开,林超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醒了?”
杨漪假装被吓到,蜷缩在被子里,声音带着哭腔:“林先生,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林超成走到床边,弯腰看着她:“我担心你,所以让人配了一把。”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杨漪下意识地躲开。
“别碰我!”杨漪的声音带着颤抖,身体往后缩了缩,“你这是非法入侵,我要报警!”
“报警?”林超成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觉得警察会信你吗?”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张张照片,“你父母的车祸现场照片,还有你大学时暗恋学长的聊天记录,你觉得这些东西要是被公开,会怎么样?”
杨漪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没想到林超成竟然连这些伪造的“隐私”都查到了。她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假装崩溃地捂住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跟我走。”林超成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诱哄,“我知道你最近在找工作,也知道你不想居住在这。跟我走,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不用再为这些小事发愁。”
“我不要!”杨漪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我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也不要被你这样禁锢在你身边!”
林超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一把掀开被子,将杨漪从床上拽起来。杨漪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由不得你。”他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同时又带着一点霸道。“你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我就把这些照片发给你所有认识的人。”
杨漪知道,林超成说到做到。她停止了挣扎,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带着绝望:“你这个疯子!”
林超成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走出卧室,将她塞进停在楼下的车里。车子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杨漪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她知道,这次被掳到林超成的公寓,既是危险,也是机会。她必须尽快适应新的环境,找到与毒品交易相关的线索。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林超成抱着杨漪走进电梯。电梯里,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突然软了下来:“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杨漪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假装哭泣。她能感觉到林超成的身体微微僵硬,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走进公寓,林超成将杨漪放在沙发上,转身去了厨房。杨漪趁机观察着公寓的环境,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画的是一片黑暗的森林,森林里有一朵盛开的白色花朵,看起来诡异而迷人。
林超成端着一杯牛奶从厨房走出来,递给杨漪:“喝点牛奶,压压惊。”
杨漪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杯子的瞬间,感觉到一丝温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一口。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林超成坐在她的身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可以随便画画,我会给你买最好的画具。”
杨漪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牛奶。她知道,林超成正在用他的方式“讨好”她,但这背后隐藏的,深深的控制欲。
“我累了。”杨漪放下牛奶,站起身,“我想休息。”
林超成没有阻拦,只是指了指之前的卧室:“你还是住那个房间,我已经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杨漪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她靠在门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画具袋和行李箱都已经被放在了房间的角落里。她打开画具袋,看到里面伪造的简历都还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