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绯月转身走向保安科杨锦荣的办公室。推开门时,杨锦荣正对着一份文件皱眉,见她脸色惨白,立刻起身扶住她:“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陈永仁死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杨锦荣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递过一杯温水:“我也是今天早上在保安科的内部通报里看到了陈永仁的名字——“卧底警员陈永仁,于执行任务期间遭韩琛余党林国栋杀害,凶手已被内务部刘建明击毙”。本来想找机会跟你说,刘建明那边给的说法是,陈永仁找他报信,说是找到了韩琛留在警局的卧底。结果被林国栋偷袭,他赶去时只来得及击毙凶手。”
“刘建明?当初韩琛死的时候,他就刻意清理过和韩琛有关的痕迹,这次陈永仁死得这么巧,还是在跟他报信之后……”
“我已经让手下去查了。”杨锦荣握住她的手,“电梯里的监控被破坏了,现场只有刘建明的证词,太干净了,反而可疑。而且我查到,林国栋死前一周,和刘建明在隐蔽茶楼见过面,只是没拍到具体谈话内容。”
梁绯月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陈永仁手里肯定有刘建明的证据,不然不会特意找报信。现在陈永仁死了,刘建明就是唯一的知情人,我们必须查清楚,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放心,我不会让真相被掩盖。不过你别太急,刘建明现在在警队里因为‘击毙凶手、保护卧底’立了功,风头正盛,我们得找确凿的证据,才能一举扳倒他。”
就在这时,梁绯月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刘建明”。她和杨锦荣对视一眼,按下了接听键,刻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刘sir,有事吗?”
“梁sir休假回来啦?想跟你说声谢谢,上次韩琛的案子,多亏你配合。对了,陈永仁的事你知道了吧?可惜了,那么好的警员……”
“是啊,太可惜了。刘sir能及时击毙凶手,也算是帮他报仇了。对了,听说那天,电梯监控坏了?真是太巧了,你说对吧?”
电话那头的沉默持续了几秒,“梁sir这是在怀疑我?”
“我只是觉得巧合太多,难免让人多想。”梁绯月淡淡回应,“毕竟陈永仁手里握着韩琛余党的线索,他一死,很多事就说不清楚了。刘sir要是有什么线索,也希望能跟我们重案组共享,早点查清真相,也好给陈永仁一个交代。”
没等刘建明再说话,梁绯月直接挂了电话。“刘建明心里肯定有鬼,我们得加快速度,他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的。”
傍晚,沈澄登门时,杨锦荣正和梁绯月在客厅整理假期拍的照片。听见门铃声,杨锦荣起身开门,见是沈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他没提前说要过来。
“杨sir,不介意我叨扰会儿吧?”沈澄晃了晃手里的档案袋,语气带着熟人间的随意,目光却扫过屋里的梁绯月,笑着调侃,“原来杨sir藏了个这么可爱的太太,之前在警署怎么从没提过?”
“有正事谈就进来,绯月,你先回房间。”
梁绯月知道他们要聊警队的事,却被沈澄那句“藏了个太太”说得耳尖发烫,心里又好奇他们要谈什么,便应了声“好”,转身往卧室走时,悄悄把房门留了道缝。
沈澄跟着杨锦荣坐在沙发上,刚把档案袋摊开,就被杨锦荣的眼神制止:“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急什么?”沈澄摸了摸鼻子,收敛了玩笑的语气,“刘建明那边有新动静了,我查到他三年前和韩琛有笔秘密资金往来,银行流水被人动过手脚,但我找到点残留的痕迹。”他把一份打印件推过去,“现在缺个关键证据——韩琛当年给刘建明的‘卧底联络册’,据说里面记着所有被他收买的警员名字,刘建明一直想销毁它。”
杨锦荣盯着文件上的流水记录,指尖在纸面轻轻敲击:“联络册的线索呢?”
“我怀疑在林国栋的遗物里,只是刘建明当年清理现场时,可能把东西扣下了。”沈澄压低声音,“我想跟你一起查,毕竟杨sir在保安科,调阅遗物记录比我方便。”
门内的梁绯月心里一紧——原来他们在查刘建明的“卧底证据”,还提到了关键的“联络册”。她没敢出声,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
屋里的杨锦荣沉默片刻,点头:“可以,但要隐蔽,刘建明现在风头正盛,不能打草惊蛇。”
“放心,我懂。”沈澄收起文件,起身要走,又忍不住瞟了眼卧室的方向,“杨sir,你对太太也太紧张了,我就是随口夸一句……”
“她不用你夸。”杨锦荣起身送客,“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沈澄碰了个软钉子,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门关上的瞬间,梁绯月立刻轻手轻脚回了床上,假装在看手机。
杨锦荣推门进来时,见她乖乖坐在床上,脸色才缓和了些,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没偷听吧?”
梁绯月抬头,眼底带着点狡黠:“就听到你们在找‘联络册’,刘建明的卧底证据,对不对?”
杨锦荣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耳朵倒尖。这事你别掺和,刘建明心思深,我怕你有危险。”
“我才不怕。”梁绯月拉住他的手,“之前陈永仁的事我就没帮上忙,这次查刘建明,我也想出力——毕竟我手里还有点当年韩琛案的线索,说不定能用上。”
杨锦荣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沉默了几秒,最终妥协般叹了口气:“好吧,但必须听我的安排,不许自己瞎查。”
梁绯月立刻笑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知道啦,杨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