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闹钟响起,杨锦荣才不情愿地松开手。他起身时,看到床单上的红痕,眼神微顿,随即假装若无其事地套上衬衫。
杨锦荣到警署时,刚走进走廊,就听到下属们的窃窃私语。
“你们看,杨sir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啊?”
“是啊,刚才路过他办公室,还看到他嘴角带笑呢!”
“难道昨天和杨太太和好了?我还以为他们要离婚呢……”
“别瞎猜了,小心被杨sir听到!”
杨锦荣没有像上次那样动怒,只是咳嗽了一声。下属们立刻噤声,纷纷低头干活。他走进办公室,刚坐下,林薇就敲门进来了。
“杨sir,这是您要的军火案资料。”林薇将文件放在桌上,语气带着几分不试探,“这两天的事。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不知道怎么就传成这样。”
“没事。”杨锦荣翻开文件,头也没抬,“以后注意分寸就行了,。”
林薇脸色一白,低声应道:“是。”
她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杨锦荣的声音:“对了,外面的流言,你应该也听到了。我和我太太的关系很好,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杨锦荣抬眼看向她,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你是我手下的得力警员,应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句话,看似是提醒,实则是赤裸裸的维护——他在公开宣告梁绯月的“归属权”,也在不动声色地警告她,不要再打不该有的主意。
林薇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脸上却只能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杨sir”,便快步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杨锦荣看着桌角的文件,他想起早上出门时,梁绯月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笑着问他“今晚要不要早点回来吃饭。”
自那天被警告后,林薇表面上对梁绯月避而远之,暗地里却越发不甘心。她跟着杨锦荣多年,看着他从普通警员做到保安科高级督察,早已将这份崇拜悄悄变成了爱慕。可梁绯月一出现,就轻易夺走了杨锦荣所有的注意力——哪怕最初是冷漠,现在也多了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周五下午,梁绯月按照约定,来警署接杨锦荣下班。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站在警署门口的树荫下,像颗软乎乎的糖,引得路过的警员都忍不住多瞥两眼。
林薇刚好去楼下送文件,看到这一幕,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嫉妒。她故意放慢脚步,等杨锦荣走出办公楼时,快步迎了上去,语气急切:“杨sir,刚才技术科送来消息,军火案的关键证人突然翻供了,我们现在得立刻去趟看守所!”
杨锦荣皱了皱眉,看向站在树荫下的梁绯月,眼神里闪过一丝歉意。他快步走过去,低声说:“抱歉,临时有急事,今晚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你先回家,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去。”
梁绯月笑着点头,声音甜软:“没关系,工作要紧,你注意安全。我在家给你留灯。”
两人坐上车后,林薇状似无意地提起:“杨sir,您和杨太太最近的关系,确实比以前好多了。上次我还看到杨太太来送文件,您对她……好像和对别人不一样。”
杨锦荣没接话,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开车,先去看守所。”
林薇咬了咬唇,没再继续说,但心里的嫉妒却像藤蔓一样疯长。她知道杨锦荣重视案件,特意提前和技术科“沟通”,把证人翻供的消息压到下班时间才说——她就是不想让梁绯月顺顺利利和杨锦荣独处。
到了看守所,林薇故意以“需要整理资料”为由,让杨锦荣在审讯室外等了半个多小时。期间,她还借故给杨锦荣递水、送文件,每次靠近时,都能感受到杨锦荣下意识的疏离,这让她心里的火气更旺。
而另一边,梁绯月在家准备晚餐时,收到了李心儿发来的消息:“我刚才路过警署,好像看到林薇和杨锦荣一起走了,两人还挺近的,你要不要多留意点?”
梁绯月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放下菜刀,拿出手机给杨锦荣发了条消息:“我炖了你喜欢的排骨汤,要是太晚回来,我就给你温在锅里。对了,林sir和你一起处理事情吗?要不要我多准备一份夜宵,给你们送过去?”
发送成功后,她把手机扔在桌上,继续切菜,眼底没有丝毫慌乱——她早就看出林薇对杨锦荣的心思,现在,该好好“提醒”一下对方,谁才是杨锦荣的妻子了。
看守所里,杨锦荣收到消息时,正在看证人的口供记录。看到“林sir”二字,他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整理文件的林薇,眼神冷了几分。
他指尖敲击屏幕,回复得简洁直接:“不用,我们处理完就回去,不用送夜宵。”
发完消息,他起身走到林薇身边,“资料整理好了吗?证人还在里面等着,别耽误时间。”
林薇没想到杨锦荣会突然催促,手忙脚乱地合上文件夹:“好了,杨sir,我们现在就进去。”
审讯过程很顺利,证人最终还是如实招了供。走出看守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林薇故意说:“杨sir,现在太晚了,您要是回去,杨太太应该已经睡了吧?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我知道附近有家粥铺味道不错。”
她话音刚落,杨锦荣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绯月”。
他立刻接起,语气瞬间柔和下来:“喂,怎么还没睡?”
电话那头,梁绯月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的沙哑:“我等你回来啊,排骨汤还温着。你现在在哪?快回来了吗?我有点怕黑,不敢一个人先睡……”
“马上就回去了,大概二十分钟。”杨锦荣看了眼林薇,特意提高了音量,“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挂了电话,他对林薇说:“你先坐司机的车回警署,我得先回去,绯月一个人在家怕黑。”
林薇还想再说什么,杨锦荣已经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的背影,林薇握紧了拳头,眼底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
杨锦荣回到家时,推开门就看到客厅亮着一盏小灯,梁绯月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手机。他走过去,轻轻把她抱起来,刚起身,梁绯月就醒了,揉着眼睛笑着说:“你回来啦?我去给你热汤。”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杨锦荣把她放在沙发上,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心里有点愧疚,“以后不用等我,早点睡。”
梁绯月摇摇头,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声音软乎乎的:“我想等你啊。对了,林sir安全回去了吗?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她的声音了。”
杨锦荣动作一顿,低头看向她。灯光下,梁绯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毫无心机,可他却莫名觉得,刚才那通电话,还有这句看似无意的问话,都是她故意的。
他没戳破,只是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嗯,已经让司机送她回去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快去坐着,我给你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