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孟家老宅格外热闹,付闻樱一早就让厨房准备了满桌菜,孟怀瑾还特意把肖垣熠和李沐雪请了过来——说是“两家人聚聚”,其实谁都明白,是为了孟宴臣和肖妤绯的婚事。
桉桉已经上大班了,穿着小西装,像个小大人似的,牵着肖妤绯的手进门。一看到李沐雪,他就松开手跑过去,抱着外婆的腿撒娇:“外婆,我好想你!”
李沐雪笑着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的乖外孙,又长高了!”肖垣熠则走到孟宴臣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公司不忙?看你气色比上次好多了。”
孟宴臣笑着点头,目光却不自觉飘向肖妤绯——她今天穿了条淡蓝色的裙子,手腕上还戴着当年那串樱花手链,和他手腕上的首字母手链刚好成对。这两年他们感情稳定,桉桉也总喊着“想要爸爸妈妈一起睡”,可谁都没提过“结婚”两个字,像是默认了眼下的安稳,又怕捅破窗户纸后出什么岔子。
饭桌上,付闻樱先开了口,给李沐雪夹了块红烧肉:“沐雪,你看桉桉都快上小学了,我和怀瑾每天盼着,就想早点看到宴臣和妤绯把证领了。”
李沐雪立刻接话:“可不是嘛!我跟老肖上周还念叨呢,妤绯这孩子,当年一个人带桉桉多辛苦,现在有宴臣在身边,我们也放心,可这婚总得办了才像样。”
肖妤绯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脸颊微微发烫。她偷偷看了眼孟宴臣,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眼神里带着笑意,还有一丝期待。
孟怀瑾清了清嗓子,看向孟宴臣:“宴臣,你是男人,这事得主动点。妤绯是个好姑娘,你可别辜负人家。”
孟宴臣放下筷子,认真地说:“爸、妈,叔叔、阿姨,我和妤绯其实早就商量过,只是想等桉桉再适应一段时间,怕突然改变生活节奏,他会不适应。”
“我适应!”桉桉突然举起手,嘴里还嚼着饭,“我早就想让爸爸妈妈结婚啦!上次乐乐说,他爸爸妈妈结婚后,每天都会一起送他上学,我也想!”
这话逗得两家人都笑了。李沐雪揉了揉桉桉的头:“你这孩子,比你爸妈还急。”
肖妤绯看着桉桉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孟宴臣——他正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眼底满是温柔。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其实……我没意见,都听宴臣的。”
孟宴臣心里一喜,立刻说:“那我们下周就去领证!婚礼的话,等叔叔阿姨和我爸妈商量好时间,咱们再慢慢准备,一定让妤绯满意。”
付闻樱笑得眼睛都眯了,连忙说:“婚礼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和沐雪来安排,保证风风光光的!”
孟怀瑾也点头:“对,场地、婚纱,你们只管挑喜欢的,其他的交给我们。”
饭后,肖垣熠和李沐雪要走,桉桉拉着外婆的手,小声问:“外婆,爸爸妈妈结婚后,我是不是就可以有两个家啦?一个在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一个在奶奶家?”
李沐雪笑着点头:“是啊,我们桉桉以后有两个家,两边都有爷爷奶奶疼。”
送走肖家二老,孟宴臣牵着肖妤绯的手,桉桉走在中间,一家三口慢慢往家走。晚风轻轻吹着,肖妤绯抬头看了眼孟宴臣,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笑。
“你笑什么?”她问。
“没什么,”孟宴臣握紧她的手,“就是觉得,这一天,我等了好多年。”
桉桉晃了晃两人的手,笑着说:“爸爸妈妈,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要当小花童!还要把小咪也带去!”
领证那天,天刚亮孟宴臣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煮了肖妤绯爱喝的豆浆,还煎了三个心形的鸡蛋——桉桉一个,他和肖妤绯各一个。
肖妤绯起床时,就看到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孟宴臣正蹲在客厅,帮桉桉系小领结。桉桉穿着白色的小衬衫,领口歪歪扭扭,看到肖妤绯,立刻举起手:“妈妈,你看爸爸给我系的领结,是不是像小超人的披风?”
肖妤绯走过去,帮桉桉把领结调正,笑着说:“像,我们桉桉今天最帅了。”她转头看向孟宴臣,发现他穿着一身挺括的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眼底满是期待,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出发去民政局前,孟宴臣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两枚素圈戒指。“之前定制的,怕你觉得太张扬,就选了简单的款式。”他拿起其中一枚,小心翼翼地套在肖妤绯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肖妤绯看着戒指,又看了看孟宴臣,眼眶微微发红,主动拿起另一枚,帮他戴上。
刚到民政局门口,肖妤绯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肖医生,有个突发心梗的患者,情况很危急,您能回来支援一下吗?”
肖妤绯脸色一变,看向孟宴臣:“我得先去医院,患者情况紧急。”
“我陪你去。”孟宴臣立刻说,又转头对桉桉说,“桉桉,咱们先陪妈妈去医院,等妈妈忙完,再去领证好不好?”
桉桉虽然有点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妈妈,你快去救病人,我和爸爸等你。”
孟宴臣开车送肖妤绯去医院,路上肖妤绯一直在打电话了解患者情况,语气急促。孟宴臣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看她一眼,心里既担心患者,又怕她太着急累着。
到了医院,肖妤绯刚下车,就看到李医生跑过来:“肖医生,你可来了,患者现在心率不稳定,正在抢救室等着。”她来不及跟孟宴臣多说,就跟着李医生跑了进去。
孟宴臣牵着桉桉,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桉桉趴在他腿上,小声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忙完呀?”
“快了,妈妈很厉害,一定会治好病人的。”孟宴臣摸了摸桉桉的头,目光一直盯着抢救室的门。
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肖妤绯走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却笑着说:“患者暂时脱离危险了。”
孟宴臣立刻站起来,递过一瓶温水:“辛苦了,先喝点水。”
肖妤绯接过水,喝了一口,才想起领证的事:“现在去民政局,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问过了,他们下班晚。”孟宴臣笑着说,又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我们桉桉还等着看爸爸妈妈的红本本呢。”
桉桉听到“红本本”,立刻来了精神:“妈妈,我们快去吧!我要把红本本放在我的小书架上!”
一家三口重新出发去民政局,路上桉桉一直哼着儿歌,肖妤绯靠在孟宴臣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满是踏实。
到了民政局,拍照、签字、盖章,一切都很顺利。当工作人员把两个红色的结婚证递到他们手里时,孟宴臣紧紧握着肖妤绯的手,眼眶有些湿润。桉桉凑过来看,指着结婚证上的照片,开心地说:“爸爸妈妈笑得真好看!”
走出民政局,阳光正好。孟宴臣举起结婚证,对肖妤绯说:“孟太太,以后请多指教。”
肖妤绯看着他,笑着回应:“孟先生,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