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乌侍郎带着小皇子走了出来,小皇子手里拿着一个木雕,走到石青鸢身边:“姐姐,你们在画符吗?能不能教我画?”
石青鸢看着小皇子稚嫩的脸庞,笑着点头:“可以啊,不过你还小,先拿支小毛笔,跟着姐姐画简单的符纹好不好?”她找了一支小号的毛笔,蘸了点淡红色的朱砂,握着小皇子的手,在黄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安”字符。
小皇子笑得眼睛都弯了,拿着画好的符纸跑到乌侍郎身边炫耀:“,乌侍郎你看我画的符!”乌侍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对石青鸢道:“多谢青鸢姑娘,让你费心了。”
就在这时,家乐突然指着院外的山道,喊道:“青鸢师姐,你看!那是什么?”
石青鸢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道尽头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阴气——不是九叔他们的气息,反而与昨夜那皇族僵尸的阴气有几分相似,却更淡,像是刻意隐藏着什么。
“不好!”石青鸢立刻握紧桃木剑,“秋生,你带着家乐和菁菁护着乌侍郎和小皇子进屋,我去看看!”
秋生也察觉到不对劲,立刻点头:“你小心点!”他拉着家乐和菁菁,护送乌侍郎和小皇子进了屋,还不忘把屋门用墨斗线缠好,贴上避邪符。
石青鸢提着桃木剑,快步走到院外,顺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山道上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她能感觉到那股阴气就在不远处,却始终隐藏着,像是在故意引她往前走。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附近!”石青鸢停下脚步,对着周围的树林喊道,“你若是那皇族僵尸,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若是别的邪祟,就别躲躲藏藏的!”
话音刚落,树林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一道黑影从树后走了出来——正是昨夜那边疆皇族僵尸!它身上的铠甲沾了些泥土,猩红的双眼盯着石青鸢,却没有发起攻击,只是缓缓抬起手,指了指山林深处,又指了指石青鸢的胸口,动作僵硬又急切。
石青鸢皱起眉:“你是想带我去山林深处?那里有什么?”
僵尸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又朝着山林深处走了两步,回头看向石青鸢,像是在等她跟上。石青鸢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僵尸的用意,也怕这是陷阱,可昨夜梦里的画面突然闪过,那“爱妻青鸢”四个字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若不害我,我便跟你去看看。”石青鸢握紧桃木剑,跟在僵尸身后,朝着山林深处走去。她能感觉到,僵尸身上的阴气虽然依旧浓烈,却始终与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没有散发出凶煞之气,反而像是在保护她,避开路边的荆棘和陷阱。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僵尸在一处山洞前停下,指了指山洞里面,又对着石青鸢做了个“进去”的手势。石青鸢看着漆黑的山洞,能感觉到里面没有其他邪祟的气息,只有一股淡淡的、与僵尸身上相似的阴气。
她深吸一口气,提着桃木剑走进山洞。山洞里很干燥,地面很平整,像是有人经常打理。走到山洞深处,石青鸢看到石壁上挂着一幅画——画里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眉眼竟与她有七分相似!画的下方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一个木盒,木盒上没有灰尘,像是经常被人擦拭。
僵尸走到石桌旁,小心翼翼地拿起木盒,递到石青鸢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像是希望她打开木盒。
石青鸢接过木盒,入手温热,不像是放在山洞里的物件。她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封信,还有一块玉佩,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刻着一个“鸢”字,与她名字里的“鸢”一模一样。
她拿起信,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工整秀丽,正是她梦里那男子写的字。信上的内容让她浑身一震,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
“吾妻青鸢,边疆战事吃紧,吾奉命出征,归期未定。汝素体弱,勿要挂念,待吾凯旋,便与汝归隐山林,再不复出。若吾不幸战死,此玉佩便为信物,望汝珍重,莫要为吾伤怀……”
信的末尾,落款是“夫.穆尔察”,还有日期——竟是三十年前的日期!而“穆尔察”这三个字,青鸢曾在父亲的古籍里见过,正是三十年前战死边疆的那位皇族王爷!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九叔、四目道长、千鹤道长和一休大师的声音传来:“青鸢!你在哪里?”
青鸢猛地抬头,看向洞口,又看向身边的僵尸——它听到九叔等人的声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猩红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转身就朝着山洞深处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青鸢!”九叔率先冲进山洞,看到青鸢,松了口气,“你没事吧?我们看到山道上的痕迹,就赶紧追过来了,那僵尸呢?”
青鸢握着手里的信和玉佩,声音有些沙哑:“它……跑了。九叔,我好像知道它为什么对我有执念了。”
九叔接过信和玉佩,看完信后,脸色变得凝重:“三十年前战死的王爷,生前应是与你有过渊源,只是你可能不记得了,或者……这是你前世的记忆。”
“前世?”青鸢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前世的事,可梦里的画面、信上的内容,还有僵尸的反应,都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个可能性。
四目道长看着青鸢,叹了口气:“难怪这僵尸不攻击你,还护着你,原来是带着前世的执念。它变成僵尸后,意识模糊,只记得对你的执念,所以才一直找你,想带你来看这些东西。”
一休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世间因果,果然玄妙。这个王爷虽然变成了僵尸,却未害过人,还带着善念,倒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