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东京机场时,怜奈抱着熟睡的明璃,她知道,踏出这一步,就再也难回上海。
刚走出机场通道,就看到叶冲捧着一束樱花站在不远处。他穿着笔挺的军装,比在香港时成熟了许多,眼神却依旧温和。看到怜奈,他快步上前,声音轻柔:“怜奈,一路辛苦了。”
怜奈接过樱花,指尖碰到花瓣,笑了笑:“叶冲哥,麻烦你了。”
叶冲看着她怀里的明璃,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没多问,只是接过她的行李:“父亲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先带你过去休息。”
车子驶离机场,怜奈看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明璃醒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叶冲,小声问:“妈妈,他是谁呀?”
“这是叶冲叔叔,妈妈的哥哥。”怜奈摸了摸明璃的头,声音放轻,“我们以后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明璃要乖,知道吗?”
明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靠在怜奈怀里,小声嘟囔:“可是璃璃想爸爸……”
车子驶进清泉家的庭院时,清泉上野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他看着怜奈怀里的明璃,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我的外孙女,终于见到了。”
明璃却往怜奈怀里缩了缩,怯生生地看着他。怜奈护住孩子,对清泉上野说:“父亲,璃璃累了,我先带她去休息。”
“也好。”清泉上野没强求,转头对叶冲说,“你跟我来书房。”
书房里,清泉上野坐在沙发上,看着叶冲:“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让怜奈彻底忘了明楼。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周让你们订婚。”
“订婚?父亲,这太快了,怜奈她不会同意的!”
“她同不同意不重要。明楼是军统的人,和他在一起,只会毁了怜奈。我是为了她好。”
“我知道了。”他心里清楚,只要没被调去前线,他就能继续暗中和组织 传递消息,至于订婚……”
晚上吃饭时,清泉上野突然说:“怜奈,下周我要给你和叶冲举办订婚宴。你和明楼已经不可能了,叶冲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
怜奈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她看着清泉上野:“父亲,我不会和叶冲哥订婚的!”
“由不得你!”清泉上野拍了下桌子,“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明璃送到乡下的孤儿院,让你永远见不到她!”
“父亲”怜奈猛地站起来,眼底满是愤怒,“璃璃是我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对她!”
“我有什么不敢的?”清泉上野冷笑,“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你要么和叶冲订婚,要么永远见不到璃璃,你选吧。”
怜奈看着父亲绝情的眼神,她知道,父亲说到做到,她不能失去明璃。就在她快要妥协时,叶冲突然开口:“父亲,订婚的事不急。怜奈刚回来,还需要时间适应,不如先缓一缓,等她想通了再说。”
清泉上野看了叶冲一眼,沉默了片刻,才点头:“也好。但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必须和叶冲订婚。你还是忘明楼吧,明家大姐始终不接受你,你在明家受委屈,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能不管。”
“所以您就用明璃要挟我?”怜奈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您明明知道,我……”
清泉上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说:“叶冲刚跟我说,明璃很喜欢他送的玩具。你以后多让叶冲陪明璃玩玩,毕竟……他以后会是明璃的父亲。”
怜奈听到这话,只觉荒谬至极,怒极反笑:“父亲,您真是好算计,用明璃威胁我还不够,连她以后的人生都要替她安排了?”
清泉上野面色一沉,正欲发作,叶冲赶忙打圆场:“怜奈,父亲也是为我们好,只是心急了些。先不说这些,明璃该休息了,别吵到孩子。”说着,他冲怜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别冲动。
怜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抱起昏昏欲睡的明璃,转身快步回了房间。
待怜奈离开,清泉上野看向叶冲,“你好像很维护她。叶冲,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立场,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父亲放心,我明白。只是怜奈刚回东京,情绪不太稳定,逼得太紧,只怕适得其反。我会找机会和她好好谈,让她接受这一切。”
清泉上野微微点头,脸色稍缓:“你心里有数就好。怜奈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希望她再和明楼有任何牵扯,你要多花些心思。”
叶冲应下,心中却暗自盘算。他虽被清泉上野以任务威胁,无奈答应这场婚约,他和怜奈,虽然有从小相伴的情谊,但他也知道明璃对怜奈的重要性,想要让她心甘情愿与自己订婚,恐怕有点难。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房间里。明璃醒来,揉着眼睛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上海找爸爸呀?”
“璃璃乖,我们先和外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过些日子,就回去找爸爸。”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叶冲的声音传来:“怜奈,我可以进来吗?”
怜奈整理好情绪,打开门。叶冲手中拿着早餐,笑着说:“我买了些你和明璃爱吃的点心,一起吃点吧。”
用餐时,叶冲打破沉默:“怜奈,关于订婚的事,你别太担心,我不会逼你的。我会想办法说服父亲,给我们多些时间。”
“谢谢你,叶冲哥。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为难。”
叶冲看着她,认真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看着你被父亲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