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奈强撑着走到卧室,从行李箱里翻出体温计。五分钟后,体温计显示39.5c,低烧的温度不算高,却足够让她的身体变得虚弱。她躺在床上,刚想闭眼休息,门铃又响了。
透过猫眼,她看见明楼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怜奈放慢动作,打开门时,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连声音都带着点沙哑:“明教授?您怎么又回来了?”
明楼看见她的模样,眉头立刻皱紧,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指尖触到滚烫的温度时,他的语气多了几分急切:“你发烧了怎么不说?”他侧身走进屋,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我刚才在楼下买东西,想起你可能没吃饭,就顺便带了点粥,没想到你烧得这么厉害。”
怜奈垂下眼,露出愧疚的神色:“我也是刚发现……可能是下午吹了风。”她咳嗽了两声,声音更哑了,“让您担心了,真不好意思。”
“先别说这些。”明楼打开保温桶,白粥的香气立刻飘了出来,“你现在发着烧,得吃点东西。我还带了退烧药,吃完粥趁热吃了。”他盛了碗粥,递到怜奈面前,“小心烫。”
怜奈接过粥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心里却在快速盘算。明楼的突然返回,是真的担心她,还是想趁机试探?她看着碗里温热的白粥,又看了看明楼关切的眼神,最终还是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白粥熬得很软烂,入口带着淡淡的米香。明楼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喝粥的模样,眼底藏着几分担忧。他刚才离开后,总觉得怜奈的状态不对劲,那种刻意掩饰的慌乱,还有脖颈上过于整齐的伤口,都让他放心不下。没想到刚返回,就发现她发了烧。
“粥够不够?不够我再盛。”明楼的语气很温和,目光却没离开怜奈的脸。他注意到女孩喝粥时,手在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得像纸,不像是装出来的虚弱。
“够了,谢谢明教授。”怜奈放下碗,咳嗽了两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发烧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看起来格外疲惫。
明楼起身走到她身边,从药箱里拿出退烧药和温水,递到她面前:“把药吃了,然后去床上休息。我在这里等你退烧,要是温度再升高,得去医院。”
怜奈睁开眼,眼里带着点惊讶:“明教授,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自己照顾自己?”明楼的语气很坚定,“听话,先把药吃了。”
怜奈看着他坚持的眼神,最终还是接过药,就着温水咽了下去。她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卧室,明楼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触到她冰凉的手臂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烫的体温,手却这么凉,显然是烧得不轻。
“你好好休息,我在客厅待着,有事随时叫我。”明楼帮她掖了掖被角,语气放得很轻。
怜奈闭上眼睛,没再说话。明楼轻轻带上门,走到客厅。他看着桌上的保温桶,又看了看卧室的方向,眼底的探究越来越深。怜奈的发烧来得太巧,刚好在与宫本见面后,又刚好在他返回时变得严重。是真的巧合,还是她故意借此掩饰什么?
他走到书架前,目光扫过一排排经济学着作。之前他就觉得这些书太过“规整”,像是刻意摆上去的。他伸手抽出几本书,翻了翻,里面全是空白的笔记,没有半点阅读过的痕迹。就在他准备放回书时,指尖忽然触到书架内侧的暗格——很隐蔽,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明楼刚想打开暗格,卧室里忽然传来怜奈的咳嗽声,还带着模糊的呓语。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收回手,转身走到客厅沙发旁坐下。现在不是试探的好时机,若是被怜奈发现,之前的信任就全白费了。
卧室里,怜奈其实没睡着。她听到客厅里的动静,知道明楼在试探她。刚才的咳嗽和呓语,是她故意发出的信号,提醒明楼她还“清醒”。发烧带来的虚弱是真的,但她的警惕心丝毫没减。
不知过了多久,怜奈的体温渐渐降了些,眩晕感也减轻了。
又过了半小时,明楼轻轻推开卧室门,探进头来:“感觉怎么样?烧退了吗?”
怜奈睁开眼,露出虚弱的笑容:“好多了,谢谢您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