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当天,洛熙之特意提前半小时起床梳妆。她没请化妆师,只淡淡描了层眼影,涂了豆沙色口红,长发松松挽成低髻,颈间恰好露出周汝正送的月亮项链,银色吊坠在灯光下泛着细闪,不抢眼,却足够让人注意到。
换好浅紫色礼服裙,她对着镜子转了圈,指尖轻轻划过裙摆的珍珠装饰,眼底的乖巧里藏着几分算计。下楼时,河母正坐在客厅喝茶,看到她,眼前一亮:“我们熙之今天真漂亮,这裙子选得好,得体又显气质。”
洛熙之笑着俯身:“谢谢阿姨,您今天也特别优雅。”说话间,眼角余光瞥见朴妍珍从楼梯走下来,她穿了件酒红色鱼尾礼服,裙摆缀着水钻,妆容浓烈,刻意营造出“正妻”的华贵感,可看到洛熙之颈间的项链时,眼神还是顿了顿。
“熙之这项链真别致,在哪买的?”朴妍珍走过来,语气带着看似随意的打探。
洛熙之抬手摸了摸项链,语气腼腆:“是朋友送的,不算贵重,就是觉得好看。”她故意模糊“朋友”的身份,看着朴妍珍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心里暗自得意。
没多久,河道英也下楼了。他穿了套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目光扫过洛熙之时,先是落在她的礼服上,随即定格在那条月亮项链上,面色瞬间沉了几分。但当着河母的面,他没多说什么,只淡淡开口:“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寿宴设在首尔一家顶基会所,门口铺着红毯,宾客们衣着光鲜,彼此寒暄。洛熙之跟在河道英和朴妍珍身后,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偶尔回应长辈的问候,姿态得体又乖巧。
中途,河道英借口“去跟生意上的叔叔阿姨打招呼”,拉着洛熙之走到会所二楼的露台。晚风带着凉意,他扣着她的腰,语气带着压抑的占有欲:“项链是谁送的?”
洛熙之仰头看他,眼底带着无辜:“是周医生送的,他说寿宴戴好看。怎么了,道英哥不喜欢吗?”
“周汝正?”河道英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腰里,“你跟他走这么近干什么?我没跟你说过,离他远点?”
“我没忘啊,”洛熙之垂下眼,声音带着点委屈,“可周医生只是把我当朋友,他对我好,我总不能拒人千里吧?而且……你……,我总不能一直依赖你,万一被人发现了,对你和嫂子都不好。”
她故意提起“有妇之夫”和“朴妍珍”,像是在提醒他身份的束缚,实则是在故意激怒他。
果然,河道英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谁让你依赖别人了?你的事,不找我,要找谁!明天我就让人把项链扔了,我给你买更好的!”
“不要!”洛熙之故意推开他,眼底带着点倔强,“这是周医生的心意,我不能扔。道英哥,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我们现在这样,本来就不对……”
最后一句话像根刺,扎得河道英瞬间失控。他俯身咬住她的唇,力道带着惩罚性的狠,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洛熙之,你敢跟他走近试试?就算我结婚了,你也只能是我的。”
洛熙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眼底却没半分惧意,反而勾起一抹笑:“道英哥,你弄疼我了。要是被人看到,阿姨和嫂子看见该误会了。”
话音刚落,露台门口就传来脚步声。两人回头,看到朴妍珍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眼底满是冰冷的怒意:“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河道英立刻松开洛熙之,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淡:“没什么,跟熙之交代下招待客人的事。”
朴妍珍没信,目光落在洛熙之红肿的唇上,又扫过她颈间的项链,语气带着嘲讽:“交代事情需要咬嘴唇?洛熙之,你还真是把‘妹妹’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洛熙之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笑意,声音带着哽咽:“嫂子,你误会了,我和道英哥只是……”
“误会?”打断她,往前走了两步,抬手就要去扯她的项链,“周汝正送的项链,你戴着倒是挺得意。你以为道英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把你当消遣玩具!”
洛熙之没躲,任由朴妍珍的手抓住项链,却在她用力拉扯时,故意“哎呀”一声,往后踉跄了两步,恰好撞进河道英怀里。
“够了!”河道英扶住洛熙之,转头瞪着朴妍珍,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妍珍,你闹够了没有?熙之是我妹妹,你别太过分!”
朴妍珍看着河道维护洛熙之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妹妹?河道英,你摸着良心说,你把她当妹妹吗?你们俩的那些事,真以为我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河道英脸色铁青,还要再说,却听到身后传来河母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吵什么?楼下客人都在等呢!”
三人回头,看到河母站在门口,脸色难看至极。她先是瞪了河道英一眼,又看向洛熙之,语气带着失望:“熙之,我一直把你当女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洛熙之立刻红了眼眶,走到河母面前,弯腰道歉:“阿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跟道英哥走太近,让您和嫂子误会了。我现在就走,不会再给河家添麻烦。”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河道英立刻拉住她:“你别走!要走也是她走!”
“道英!”河母厉声喝止,“你还嫌不够丢人?今天是你父亲的寿宴,你想让所有人看河家的笑话吗?”
河道英咬着牙,却不敢再反驳。朴妍珍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气又恨,却知道现在闹下去对自己没好处,只好强压下怒意,整理了一下礼服:“妈,是我情绪不好,误会了道英和熙之。我们先下去招待客人吧,别让爸爸等急了。”
河母点了点头,狠狠瞪了河道英和洛熙之一眼:“你们俩也给我安分点!要是再出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
几人一前一后下楼,气氛尴尬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