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走出御书房,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拉过承平帝衣袖的触感,她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口,对着手镯低声道:“这宫里的脸,该变的时候就得变,不然怎么活下去?”
刚走至回廊转角,迎面便撞见了一身太子蟒袍的李弼。他似是早在此处等候,见轻衣过来,眼底立刻泛起偏执的光,上前一步想拉她的手:“娘娘,昨夜……”
轻衣摆出几分疏离的慌乱,往后退了半步:“太子殿下,男女有别,还请自重。此处是宫道,人多眼杂。”
李弼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沉:“自重?昨夜在承欢殿,你可不是这副模样。”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孤给你换寝衣时,你睡得那般安稳,难不成,是故意等着孤来? 昨夜孤对你如何,你忘了?”
“昨夜?”轻衣按住手镯,指尖用力掐了下掌心,借着疼痛逼出眼底的水汽,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只记得在浴桶边晕了过去,醒来时浑身酸痛,想来是着了凉。殿下怎能这般污蔑本宫?”她说着,眼圈泛红,转身就要走,“若是殿下再胡言,本宫便只能去向陛下请罪,求陛下还臣妾一个清白!她说着,抬手拢了拢衣领,“陛下刚解了本宫的禁足,本宫还要回殿歇息,就不陪殿下多说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留李弼站在原地,眼底满是惊疑——昨夜他明明留下了痕迹,怎么轻衣的反应如此冷淡?难不成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李弼连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语气软了下来:“孤只是玩笑话,你别往心里去。”
轻衣停下脚步,却没回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殿下的玩笑,臣妾承受不起。往后还请殿下自重,别再让臣妾为难。”说完,她挣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
腕间的手镯轻轻震动,玄武的声音带着笑意:“可以啊,这装傻的本事跟变脸一样溜!你没看见刚才李弼那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
之后几日,李弼果然没歇着。每到深夜,他便从密道潜入承欢殿,借着迷药的劲儿将轻衣拥在怀里,动作里满是霸道,嘴里还反复念叨着“你只能是孤的”。轻衣始终装着昏沉未醒的模样,任由他动作,只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眼底掠过一丝不耐。
玄武在手镯里看得急,夜里总忍不住小声嘀咕:“你就真任由他折腾?再这么下去,早晚要露馅!”轻衣低声回:“急什么?猎物越放肆,越容易掉进陷进。
这夜,李弼来得比往常晚些,许是多饮了几杯酒,动作比往日更粗戾。他没像往常那样用足量迷药,只浅浅洒了些,便俯身将昏睡的轻衣抱上床。
窗外的天渐渐泛白,晨光透过木窗照进殿内。轻衣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意识刚回笼,便察觉身上的重量,以及那不容挣脱的禁锢。她瞳孔微缩,故意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抬手想推开身上的人,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与颤抖:“你……你是谁?!放开我!”
李弼动作一顿,低头看向她,眼底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泛起偏执的笑意:“轻衣,你醒了?”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收得更紧,语气带着病态的占有欲,“别装了,这几日孤夜夜来陪你,你真以为自己能躲得掉?”
轻衣眼底瞬间蓄满泪水,挣扎得更厉害,声音里满是恐惧与委屈:“是你……这些日子都是你?你用了什么手段?承欢殿怎么会有你进来的路?!”她故意看向墙角的密道方向,又猛地收回目光,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你……你是太子殿下?你怎能对本宫做出这种事!”
李弼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愈发满足,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孤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乖乖听话,孤日后登基,便封你做皇后。但若是敢反抗……”语气冷了几分,“孤有的是办法让你留在孤身边。”
轻衣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面上却依旧是恐惧无助的模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李弼的手背上。她故意放缓挣扎的力度,声音带着哭腔:“殿下……你这是要害死妾身啊……若是被陛下知道,妾身……妾身还有何颜面活下去?”
李弼见她似有妥协之意,眼底的偏执更甚,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有孤在,父皇不会知道。你只需记住,孤会对你负责的,待父皇晏驾,你就是孤的皇后。”
轻衣垂眸看着李弼覆在自己身上的指尖,那触感粗糙又带着酒气,让她胃里一阵翻涌,面上却只能装作被他的“承诺”说动,泪水渐渐收了些,声音也软了下来:“妾身何德何能……”
李弼见她松口,俯身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语气带着得意:“你配得上。只要你听话,孤能给你的,比父皇能给的更多。”
轻衣指尖悄悄攥紧锦被,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才压下眼底的厌恶,声音带着几分怯意:“可……可妾身是陛下的贵妃,这要是被人发现……”
“没人会发现。”李弼打断她,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动作带着不容错辨的掌控,“密道只有孤知道,承欢殿的宫人都被孤的人盯着,谁敢多嘴?”他低头咬住她的颈侧,留下一道浅红的印子,“你只需安安稳稳待在孤身边,往后这宫里,孤护着你。”
轻衣假装被他的话安抚,身体微微放松,却仍保持着几分僵硬的抗拒,声音细若蚊蚋:“殿下……别这样……天亮了,要是宫人进来送早膳……”
“怕什么?”李弼轻笑一声,语气带着恃无恐,“孤让他们晚点来,谁敢不听话?”他抬手抚过轻衣散乱的发丝,眼底满是病态的满足,“你看,只要有孤在,没人能打扰我们。”
轻衣缓缓抬眸,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汽,却多了几分“认命”的温顺,轻轻“嗯”了一声,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避开他的目光——那肩窝处的龙纹刺绣刺得她眼疼,可她知道,此刻的“顺从”,是刺破这虚伪承诺的唯一利刃。
腕间的手镯悄悄发烫,玄武的声音压得极低,满是不解:“你还真顺了他?再这么装下去,我都快憋死了!”
李弼以为她彻底妥协,心情愈发畅快,低头在她发间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笃定:“这才对。往后,你就是孤的人了。”
轻衣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压进心底,再睁眼时,眼底只剩恰到好处的依赖,轻轻点了点头:“妾身……听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