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田回去的路上,洛熙之把拍立得照片小心翼翼地夹进随身的笔记本里,指尖反复摩挲着照片边缘,画面里她戴着草编帽,周汝正站在她身侧,两人身后是成片的桔梗花,阳光落在脸上,连笑意都透着暖意。
“想去哪里旅行?”洛熙之转头看向开车的周汝正,眼底带着好奇。她其实很少有机会纯粹为了放松去旅行,以前在河家,出门总带着“河家附属”的标签,连呼吸都觉得不自在。
周汝正看了她一眼,嘴角弯起:“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他其实早就做了功课,在手机备忘录里存了好几个目的地,有靠海的小城,适合看日出;有藏在山里的古镇,能避开人群。但他更想让洛熙之选,想让她真正按自己的心意做一次决定。
洛熙之想了想,轻声说:“我想去看海,要那种没什么人的海滩,能安安静静听海浪声的。”
“好。”周汝正立刻应下,“我下周看看假期,咱们定好时间就出发。”他说着,伸手从副驾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洛熙之,“这是我记的旅行攻略,你看看有没有想加的,或者想改的。”
洛熙之打开本子,里面字迹工整,每一页都记着不同目的地的细节,海边小城的民宿地址、推荐的海鲜餐厅,甚至连“傍晚六点去海滩能看到粉色晚霞”这样的小事都写得清清楚楚。她翻着本子,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指尖轻轻划过纸页:“你怎么记这么细?”
“怕漏了什么,让你不开心。”周汝正语气自然,仿佛这些细致都是理所当然。对他来说,和洛熙之的第一次旅行,必须要完美,他想让她知道,和他在一起,不用伪装,不用迁就,只要安心享受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有空就一起规划旅行细节。洛熙之会在晚上发消息问他“要不要带件薄外套,海边晚上可能会冷”,周汝正会回复“我已经买好了,跟你的裙子很搭”;她会纠结带哪双鞋,他会笑着说“都带上,我帮你拎”。这种琐碎又甜蜜的互动,让两人都觉得心里满当当的。
出发前一天,洛熙之去学校给学生们交代假期作业。班里的孩子围着她,叽叽喳喳问“洛老师假期要去哪里玩呀”,她笑着说“去看海”,孩子们立刻凑过来,七嘴八舌地给她推荐“要捡贝壳”“要拍海边的日落”。洛熙之耐心听着,心里软乎乎的,这种被纯粹的善意围绕的感觉,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
早上,周汝正提着行李箱来接她。洛熙之看着他手里的大箱子,愣了一下:“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周汝正打开箱子,里面除了他的衣服,还有给她准备的防晒帽、墨镜,甚至连她爱吃的零食都装了满满一袋。“海边紫外线强,这些都用得上。”他一边说,一边把洛熙之的小行李箱也放进后备箱,“咱们明天一早出发,路上能多玩一会儿。”
车子往民宿的方向开,车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流淌。洛熙之看着身边认真开车的周汝正,轻声说:“汝正,谢谢你。”
周汝正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温柔:“不用谢,以后还有很多这样的日子。”
车子开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海边。民宿老板早已在门口等候,笑着接过行李:“周先生订的房间在三楼,视野最好。”洛熙之跟着周汝正走进房间,推开阳台门的瞬间,就被眼前的海惊住了,湛蓝的海水连着天空,远处的渔船像小点一样飘在海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人心里敞亮。
“喜欢吗?”
“喜欢。比我想象中还要美。”
当天下午,两人去海边散步。洛熙之脱了鞋踩在沙滩上,海浪漫过脚踝,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出声。周汝正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相机,抓拍她奔跑的样子、低头捡贝壳的瞬间。偶尔洛熙之回头喊他,他就快步追上去,两人的笑声混着海浪声,散在风里。
晚上,他们在民宿的院子里吃海鲜。周汝正剥了一只螃蟹,把蟹肉放在她碗里:“多吃点,这个季节的螃蟹最肥。”
第二天清晨,洛熙之被周汝正轻轻叫醒:“日出要开始了。”她揉着眼睛走到阳台,周汝正早已把毯子铺好,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远处的海平面渐渐泛起金光,太阳一点点跳出海面,把海水染成橘红色。
日出结束后,周汝正看着她,语气郑重:“熙之,等回去之后,我想把世明市的医院打理好,然后……我想跟你求婚。”
日出的金光落在洛熙之脸上,她还没从橘红色的海景里回过神,就被周汝正的话惊得心头一跳。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膝上的毯子,她抬头看向他,撞进他眼底满是认真的光,没有丝毫玩笑,只有藏不住的期待。
“你……”洛熙之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犹豫,是突如其来的心动撞得她慌了神。她见过太多虚情假意的承诺,从河道英的“保护”到旁人的奉承,唯有周汝正的话,带着细水长流的踏实,让她忍不住想点头。
周汝正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语气放得更柔:“我知道现在提求婚,或许有点急。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想,要是能把‘我和你’变成‘我们’,就好了。”他顿了顿,眼神扫过远处的大海,又落回她脸上,“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麻烦,也不想再只做‘陪在你身边’的人,我想成为能给你名分、给你安稳的人。”
洛熙之看着他,她吸了吸鼻子,笑着点头:“好啊。”
而此刻的河家,早已乱成一团。河道英找不到洛熙之,又得知朴妍珍雇侦探伪造照片的事,彻底对朴妍珍失了耐心,不仅停了她的信用卡,还让她搬到了客房住。朴妍珍不甘心,却不敢再闹事,她知道,河道英现在心里只有洛熙之,再惹他,自己可能连“河太太”的空名头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