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那天,河道英果然准时出现在洛熙之的公寓楼下。他刚进门,就习惯性地将她揽进怀里:“有没有想我?”
洛熙之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抵着他的胸口,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委屈:“想是想,就是总担心你来回跑太累,也怕……被人发现。”
河道英语气带着笃定:“放心,我安排得很妥当,没人会知道。”他低头看着她,突然皱了皱眉,“你最近好像瘦了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洛熙之心里一动,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放得更软:“可能是最近课太多,有点累。对了,道英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她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看着河道英的眼神慢慢变得认真,才从抽屉里拿出那张验孕棒,递到他面前。
河道英看到那两道红杠时,瞳孔骤然收缩,抱着她的手臂瞬间僵住。他盯着验孕棒看了几秒,又猛地看向洛熙之,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是真的?”
“嗯。”洛熙之点点头,眼底泛起一层水光,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精准拿捏了“柔弱”的分寸,“我上周发现的,一直没敢告诉你,怕你觉得我麻烦,也怕……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河道英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他一把将洛熙之抱得更紧,力道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语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不麻烦!熙之,这是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是麻烦?”他低头看着她的小腹,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期待,“我要当爸爸了?”
洛熙之看着他失控的模样,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露出“安心”的笑容:“道英哥,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河道英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坚定,“我会对你们负责的。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开始频繁地往返于两国之间,不仅给洛熙之换了更大的公寓,还请了保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甚至偷偷把自己的一部分资产转到了洛熙之名下,美其名曰“给孩子的保障”。
可洛熙之很清楚,这些“保障”不过是河道英的补偿。她没拒绝,却也没完全依赖,她依旧按时去上金融课,跟商界人脉保持联系,甚至开始研究河氏集团的业务版图,像一只蛰伏的猎手,默默等待最佳时机。
而远在首尔的朴妍珍,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河道英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打电话都说“在忙工作”,甚至连女儿河艺率的生日,他都以“出差走不开”为由缺席。
朴妍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她再次找河母抱怨,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意:“妈,道英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他肯定还在跟洛熙之联系!”
河母放下手里的茶杯,脸色沉了沉:“你别胡思乱想,道英现在是公司的重心,忙点很正常。艺率还小,你多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别总揪着过去的事不放。”
话虽这么说,河母心里却也起了疑。她悄悄让人去查河道英的行程,当看到他频繁往返于首尔和洛熙之所在的城市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河母拿着查到的行程单,指尖用力到泛白。纸张上密密麻麻的航班信息,全是首尔往返洛熙之所在城市的记录,甚至有好几次,河道英以“出差”为由离开,却根本没去对应的合作公司,这些证据像针一样,扎破了她一直自欺欺人的“安稳”。
她没立刻找河道英对峙,而是拨通了洛熙之的电话。电话接通时,她刻意压着怒意,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熙之,你现在方便吗?我有话跟你说。”
洛熙之正靠在沙发上看金融报表,听到河母的声音,她调整了语气,让声音听起来依旧温顺:“方便的阿姨,您说。”
“熙之,道英最近总往你那边跑,是不是真的?”河母开门见山,没绕半分弯子,“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牵扯,但你现在必须跟他断干净,他是有家庭的人,艺率还那么小,你不能这么自私。”
洛熙之握着手机的指尖轻轻摩挲,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阿姨,我没有故意让道英哥来。是他自己要来,我劝过他好几次,让他多回家陪嫂子和艺率,可他不听……”她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而且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也没精力跟他纠缠。”
这话像是提醒,又像是暗示。河母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冒了出来:“你……身体怎么了?”
洛熙之没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课多,有点累。阿姨,您放心,我会跟道英哥说清楚,让他别再过来了,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挂了电话,河母坐在沙发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洛熙之的话里藏着的暗示,让她坐立难安如果熙之真的怀了道英的孩子,那河家的脸,就彻底丢尽了。
她没等多久,河道英就从国外回来了。刚进门,就被河母叫进了书房。看着母亲手里的行程单,河道英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语气却依旧带着辩解:“妈,我确实是去谈合作,只是顺便……”
“顺便去看熙之?”河母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道英,你当我老糊涂了?那些合作公司的地址,我都让人查过了,你根本没去过!你老实跟我说,熙之是不是怀了你的孩子?”
河道英看着母亲铁青的脸,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他深吸一口气,索性破釜沉舟,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是,是我一直缠着她,是我没控制住,才让熙之怀了孕。”
他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河母,刻意加重了语气:“我们去医院检查过了,是男孩。您不是一直想要个孙子,让河家有个带把的继承人吗?”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河母紧绷的心湖。她攥着行程单的手松了松,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河家几代单传,她确实盼着能有个孙子继承家业,可洛熙之的身份,始终是绕不开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