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底,五路大军如期完成集结。
涿郡城外,中军大营绵十几里。
整个幽州南部,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射出致命的箭矢。
二月初一,春风初起,冰雪消融。
涿郡城外的校场上,刘复一身戎装,手持佩剑直指北方,高声下令:
“北伐开始!”
“北伐开始!”
三万中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黄忠率领的先锋营率先出发,士兵们踏着尚未完全融化的积雪,向北挺进。
队伍中,弓箭手、刀斧手、盾牌兵依次排列,步伐整齐,甲胄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
黄忠一马当先,凤嘴刀斜指天空,老当益壮的身影在队伍最前方格外醒目。
中路主力出发的同时,东路水军也从泉州港启航。
李勇站在“破浪号”的船头,望着绵延的船队驶入濡水,对周泰、蒋钦道:
“按计划,三日后进至濡水上游,与中路军在土垠城下会师!”
周泰率领的登陆部队乘坐轻舟,紧随主力战船之后,随时准备登陆作战;
蒋钦则率偏师殿后,防备敌军从侧翼偷袭。
西路的文丑更是行动迅速,八千轻骑如同离弦之箭,从渔阳出发,沿着草原边缘疾行,直扑辽西。
他们避开公孙瓒残部的主力据点,专挑粮道、营寨下手,焚烧粮草、袭扰营地,让辽西的残部疲于奔命,根本无暇顾及右北平的战局。
“给公孙瓒的残兵送份‘大礼’!”
文丑笑着下令,骑兵们点燃火把,将一座囤积粮草的营寨付之一炬,火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刘复率领的中路主力进展顺利,沿途的公孙瓒残部望风披靡。
这些残部本就人心惶惶,听闻公孙瓒已被俘、魏军势大,大多不战而降。
只有少数负隅顽抗的据点,也被黄忠的先锋营迅速攻破。
大军行进至徐无山时,遭遇了残部的第一次顽强抵抗——守将田楷率三千士兵据守山口,试图阻挡魏军北上。
“主公,徐无山山口狭窄,易守难攻!”
黄忠来报,建议暂缓进攻。
刘复来到山口观察地形,见两侧山势陡峭,敌军在山口设置了滚石、鹿角,冷笑道:
“这点伎俩也想挡住我军?黄忠,你率弓箭手压制山口守军;
许褚,带亲卫营从左侧山路迂回,绕到敌军后方!”
计策定下,黄忠立刻指挥弓箭手在盾牌掩护下推进,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山口,压制得守军抬不起头;
许褚则带领五百亲卫,攀着陡峭的山壁悄悄迂回。
半个时辰后,山口后方突然响起喊杀声,许褚亲卫营如神兵天降,冲入敌军营地。
守军前后受敌,顿时溃散,田楷在乱军中被黄忠一箭射穿肩胛,束手就擒。
攻克徐无山后,中路军一路势如破竹,三月初五便抵达土垠城下。
此时东路水军也沿濡水抵达城下,李勇、周泰、蒋钦率军登陆,与中路军形成合围之势。
土垠城内的公孙瓒残部见援军无望、粮草断绝,在魏军攻城的第三天便开城投降。
右北平宣告收复。
消息传到辽西,文丑趁势发起猛攻,早已疲于奔命的残部根本无力抵抗,辽西诸县纷纷归附。
至三月底,仅仅一个月时间,幽州全境(含辽东属国)除了公孙度霸占的辽东之外,尽归魏军所有。
当刘复率军进入土垠城时,百姓们夹道欢迎,虽然衣衫褴褛,却难掩脸上的喜悦——他们终于摆脱了公孙瓒的残暴统治,迎来了安定的希望。
没有朝廷支持,再加上州府时常打压,当时公孙瓒为了和胡虏作战,对百姓确实搜刮的厉害,民心损失惨重。
蓟县的幽州牧府内,烛火通明,映照着墙上悬挂的幽州全图。
刘复居中而坐,案前摊开着各路战报,黄忠、文丑、李勇等将领分列两侧,气氛因连日的捷报而显得轻松。
右北平、辽西已尽数平定,公孙瓒残部或降或灭,幽州南部彻底纳入掌控,众人正商议着战后治理事宜。
“主公,右北平流民已安置妥当,潘虎将军已在土垠城开设粥棚,招募青壮修复城防。”
一名文官躬身禀报,将流民安置名册呈上前。
刘复点头翻阅,忽然,一份来自辽西降将的密报引起了他的注意。
密报字迹潦草,内容却让他眉头骤紧——
“公孙瓒败亡前,曾遣心腹韩忠率三千锐士渡海,突袭乐浪郡,逐公孙度所置官吏,据朝鲜县而守,至今仍驻军未退。”
“乐浪郡?”
刘复手指重重敲在案几上,声音陡然转沉,
“那是华夏疆土,历代传承,岂能容公孙度这等乱臣贼子染指!”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辽东半岛东侧的海域,那里标注着“乐浪郡”三个字,虽地处偏远,却始终是大汉版图的一部分。
帐内诸将闻言皆面露凝重。
黄忠抱拳道:
“主公,乐浪远在海东,隔渤海相望,若要收复,需用水师跨海作战,难度不小。”
文丑也道:
“公孙度在辽东根基深厚,与乐浪公孙瓒残部虽有嫌隙,但若我军东征,难保他不会插手。”
刘复看向一直沉默的李勇,这位横江将军如今最擅水战,此前连克渔阳、广阳,水师功不可没。
“李勇,你怎么看?”
李勇上前一步,沉声道:
“主公,乐浪虽远,但公孙瓒残部孤军深入,必人心不稳。
末将愿率水师东进,定将乐浪收回,重竖大汉旗帜!”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跨海作战对水师而言既是挑战,更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好!”
刘复一拍案几,
“就命你为东征统帅,周泰、蒋钦为副将,率水师主力自辽西出发,横渡渤海,务必收复乐浪!
记住,乐浪汉民众多,要以安抚为主,少动刀兵,让他们知道,魏军是来恢复汉家秩序的,不是来劫掠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
“若遇公孙度兵马,先礼后兵,探明其动向即可,不必贸然开战,不过若是他要动手,也不必客气,打他娘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