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宫心神树早已看透培植势力的关键,一边像龟田正考那般四处钻营,为自己编织保护伞;一边则暗中搜罗可用之人,悄悄搭建属于自己的关系网。
他最擅长的,便是拿捏人心——这世上总有些因容貌不佳而被嘲弄、被轻视的人,久而久之,心底难免滋生出扭曲的自卑与愤懑,尤其是在压抑的环境里,这类情绪更容易疯长。
宫心神树恰恰抓住了这一点,以“改容换貌”为饵,帮他们抹去那些被嘲笑的印记,换上体面的模样。
松宫孝明,便是被这“新生”笼络的一员,如今成了他最可靠的眼线之一。
松宫孝明打小就痴迷侦探漫画,那些抽丝剥茧的推理情节刻进了骨子里,也悄悄练就了他捕捉细节、收集信息的本事。
只是老天没给这份天赋配上相称的皮囊——他生得相貌粗陋,眉骨突出,嘴角天然下撇,总被街坊邻里当作“不好惹的怪人”。
孩子们见了他就躲,主妇们路过书店也总绕着走,若不是这家店是祖辈传下的基业,凭着他这副模样,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直到宫心神树找上他。
一张新修的面容,不仅抚平了他脸上的棱角,更像一把钥匙,撬开了他压在心底十几年的自卑。
重新抬头看人时,他眼里的光都亮了。当宫心神树提出让他加入这场暗流涌动的“冒险”时,他几乎是立刻应了下来——比起守着冷清的书店,这种在暗处收集情报、左右事态的感觉,比任何侦探漫画都要刺激。
这次来仙明市,便是宫心神树的刻意安排。
他换上这副六七十岁的老态皮囊,佝偻着腰穿梭在街巷里,打听消息时总带着几分含糊的颤音。
霓虹国虽有轻视老人的风气,但五六十岁的“老者”尚未到任人欺凌的地步,反而占了层意想不到的便宜。
谁会对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设防呢?
他凑到菜摊前问东家长,蹲在公园长椅上听西家短,旁人只当是老人家闲来无事凑个热闹、攒点谈资,随口便把邻里间的琐事、街角店铺的异动都说了出来。
这些看似零碎的信息,到了松宫孝明手里,便成了拼图的碎片。
他像当年分析漫画里的案件一样,把听来的只言片语归类、串联,总能从中挖出宫心神树需要的线索——这副“老骨头”下藏着的,是一双比谁都亮的眼睛,和一颗始终在高速运转的侦探心。
言归正传!
宫心神树吩咐道:“去给我拔几个舌头。抓来当先锋。”
松宫孝明点了点头,想办法去逮人了。
松宫孝明不但调查能力强大,而且个人武艺也不弱,暗地里帮几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宫心神树的计划很简单。
抓几个普通人来,然后要么抹去他们的面容,把他们变成无脸鬼,要么给他们画上丑陋的妆容,让他们变成恶魔。然后让他们去攻击医院。
这样做有两个目的。
第一就是试探一下那件道具的威力,它既然可以包治百病,那么能不能祛除他这件道具在别人身上的施加的影响!
【高贵的马儿能驱除一切外力】
第二就是那些道具本身是让人得病的道具,却被他用来给人治病。
俗话说的好能治人也能制人。
就算躲过了层层守卫到达他跟前的时候,万一被他直接进去给栽了就不好了。
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宫心神树这边总算准备妥当。
松宫孝明办事确实利落,这所高级私立医院本就人少,他没费多少功夫就控制了整个科室,护士和护士长都瘫在角落,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恐。
接着,宫心神树的“改造”开始了。
被挑中的病人们先是感到脸上一阵灼烧般的刺痛,伸手一摸,指尖触到的不再是熟悉的皮肤,而是黏腻的鳞片、凹凸的疙瘩,或是带着倒刺的硬壳。
有人对着墙上的玻璃倒影看去,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镜中那张脸早已扭曲变形,眼睛凸成了浑浊的球体,嘴唇撕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尖牙,原本的五官像被揉碎的纸团,胡乱拼凑成令人作呕的模样。
更有人在痛苦的抽搐中身体开始膨胀,骨骼发出“咯吱”的脆响,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指甲变得又长又黑,戳破掌心时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腥气的墨绿色黏液。
这其中没有脸庞的无脸人,反倒是最好看的了。
整个科室里,哭喊声、压抑的呜咽和骨骼变形的异响交织在一起。
这些刚被变成怪物的人缩在原地,用变形的手死死捂住脸,指缝里漏出的眼睛写满了绝望,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松宫孝明却毫无波澜,匕首在指间转了个圈,枪口有意无意地扫过他们——寒光和黑洞洞的枪口一出现,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
他上前一步,用靴尖踢了踢最前面那个怪物的脚踝,声音冷得像冰:“记住了,不顾一切往前冲。能救你们的‘神医’,就在医院顶层的院长办公室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怪物,“不想被当成异类消灭,不想顶着这张脸活一辈子,就赶紧冲上去。那里,才有你们要的‘解药’。”
怪物们摸着自己彻底陌生的脸,指腹下的触感粗糙又冰冷。
恐惧像藤蔓缠住心脏,可松宫孝明手里的刀和枪像悬在头顶的巨石,不冲就是死。
更何况,他们当初会来这所医院,不就是因为传闻里院长有“治愈仙人”的名号吗?
或许,那位院长真的能把他们变回人……这点渺茫的希望,成了他们此刻唯一敢抓住的浮木。
那群被扭曲成怪物的人们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着,跌跌撞撞地冲出科室,瞬间将医院的宁静撕得粉碎。
有的怪物喉咙里卡着变异的软骨,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像失控的破车般撞向走廊两侧的扶手,金属栏杆被撞得哐当作响,留下深深的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