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点后,陈敬翟看向大半个安静的房间,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为什么二楼也没有浊恟,只有这些宛若死物的藤蔓呢?
而且地上的活卵也像是无害一样,既无法对他们造成精神污染,又无法直接攻击他们。
可一个浊恟界,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陈敬翟越走,越感到奇怪。
“继续朝对面的墙壁走。”
边走,他让火系异变者将火焰控制到上方,等火焰上升了大概十几米后,他们看到了一些横梁和屋顶建筑。
这里确实只有两层,而且看高度,也和他们在外面看到的一模一样。
大概一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对面那个墙壁。
墙壁上面如出一辙,同样是一些活卵镶嵌在上面,延伸出一些黑紫藤蔓,往建筑外涌去。
就在火光在墙壁上乱晃,试图让所有人看清墙壁的整个位置时,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顺着男人指的方位看去,火系异变者也控制着火焰往墙壁的那块角落里飞了过去。
在火光照映那片墙壁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惊愕起来。
那里并没有任何一个活卵,有的只是一大片黑漆漆的粘稠液体,那片地方和一楼地面的黑色液体是差不多形状的。
那些粘稠液体并没有流动,仿佛像是被晒干的糖片一样,干巴巴地黏在上面。
因为一路走来,他们看到的全是被活卵裹挟的墙壁和地面,这么一点突兀的墙壁,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这些液体,是在污染二楼吗?”
有人好奇道。
“有可能,一楼到处都是这些液体,可没见一个活卵出现,指不定就是这些液体在驱赶活卵。”
陈敬翟上前,走到那片干巴巴的液体前,然后挑起长枪,直接在液体中间划了一个口子。
“撕拉—”
尖锐的声音响起,那块黑色区域像是一张被掰开的墙皮,争先恐后地往下掉落。
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黑色区域存在的区域,周围盘踞的活卵突然开始扭动起来,然后朝黑色液体区域慢慢地滚动。
所有人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原本照射这片区域的火焰也不受控制地掉落下去。
在陈敬翟的示意下,火系异变者又将火焰控制回了原地。
接着,他们再次清晰地看到,活卵慢慢地在墙上分裂,变大,盘踞。
很快,那片空旷、原本是黑色片状液体的地方已经被白卵占据了三分之一。
“它们……它们居然是活的!”
一个人声音发抖,恐惧道:“那他们会不会吃了我们啊?”
地上有很多被踩死的白卵,如果这些透明的卵是活的,那他们会不会被报复啊?
“不清楚。”
陈敬翟拿起长枪,继续在墙壁上划了一个口子。
这次,是直接在透明的卵上划的。
无数白色粘稠液体出现,紧接着,那些粘稠液体再次聚合,最外层凝聚出一团透明的物质,包裹着这些液体,继续凝成了卵。
而且,因为陈敬翟的外在干涉,那些透明的卵扩展的速度变快了。
不到一分钟,卵已经将整个墙壁完全覆盖了。
一点也看不出之前这里曾经出现过黑色液体的痕迹。
陈敬翟皱眉,盯着这一幕。
所以……这代表着什么呢?
白色粘稠液体,会凝聚成透明的卵。
卵会生出无数藤蔓,黑的,或者紫色的,往外蔓延。
如果说二楼是卵所生存的空间的话,往外延伸的孔洞、往一楼延伸的孔洞,代表着透明的卵像是树根一样,四散开来,增加存活的几率吗?
那黑色粘稠液体呢?
黑色液体和白色液体是对立存在,没错。
而且目前来看,白色液体凝聚成的卵更胜一筹。
所以接下来……是透明的卵继续侵蚀一楼那些黑色液体吗?
两者在互相争夺地盘?
陈敬翟隐约觉得,一旦两者分出个胜负,那一定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出现。
一定会出现一些变故。
就在陈敬翟以为卵会继续扩展地盘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卵,突然开始消耗体内的能量,往外面散发的藤蔓上运输。
因为卵最外层的那层膜是透明的,所以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透过那些孔洞,他们察觉到那些藤蔓正在飞速地增长。
如果有人能从外面看到这栋建筑,就会发现周围的藤蔓像是一根根锁链一样,将整个巨型建筑牢牢锁住。
就在那些藤蔓往外继续扩散的时候,陈敬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先离开这里!”
接着,他们朝之前陈敬翟留下的绳子位置跑去。
他们跑的速度很快,一路上踩死了无数透明卵。
可透明卵像是只会献祭一样,大力吞噬周围的白色黏状物体,然后疯狂增长那些藤蔓的长度。
建筑外围的藤蔓已经开始往下垂了,垂落在地面上,争先恐后地扎根在大地上。
建筑内的众人并不清楚外面的变故,他们飞快地走到孔洞前。
在陈敬翟拿起缠绕在藤蔓上的绳子后,林正衡直接斩断那根已经粗大到盘踞整个孔洞的藤蔓。
藤蔓掉落到地上。
陈敬翟看向林正衡:“你先?”
“好。”
林正衡知晓陈敬翟的意思,他要做垫底的人,那么下去后就需要一个先锋。
林正衡有恟器,存活的几率比其他人也要大一点,万一碰到浊恟,以恟器的势力,也能让林正衡发挥出“载物”等级的实力。
林正衡果断地抓住绳子,往下一点点滑下去。
当他落地后,又踩到了那些黑色粘稠状液体。
周围并没有任何浊恟的出现,他朝上喊道:“目前没有危险。”
接着,一些火焰往下飞去,在空中停了下来,给落下的人照明方向。
然后一群人陆陆续续地往下面爬。
王蛰是最后一个,他看着周围只剩下的陈敬翟,问道:“陈表哥,要不然你先下去吧。”
反正这些浊恟对他没有任何伤害,最多撕扯几下,互相伤害呗。
然而陈敬翟摇了摇头:“你力气不够,你先下。”
“好吧。那你可一定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