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史墩嘴角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我当然会配合各位警官调查。”
他故意加重了警官两个字。
王蛰突然想起来当时警局那具被四分五裂的尸体,心中一怂,退到了陈敬翟身后。
现在陈敬翟两人已经验证了霍磐山的线索不假。
史墩就是那只鬼恟。
那么之后,就是如何消灭掉史墩这个鬼恟了。
“四楼该怎么进去?”
陈敬翟直截了当地问道。
“什么四楼?”
史墩嘴角流露出一丝恶意:“警官,我可不认识什么四楼啊。不如你说具体点?”
陈敬翟眉头微皱。
这人一直在跟他们打马虎眼。
关于四楼的事情,他带人去找皮佰夫妇问过。
但是他们的回答和柳姨、还有周围的邻居一模一样。
他们的说辞全是四楼在开发的时候,就被封了,里面不住人。
如果不是当初他从警局里拿到的纸条,上面清楚地记录了皮佰当初住过四楼的话,那他可能就真的信了这群人的说辞。
不过鬼恟拥有干扰某些人记忆的能力,这也会随着鬼恟能力越来越强,而逐渐加深。
但当初他们曾经见过有鬼从四楼飞出来过,还割断了绳子。
所以这群人到底是在撒谎隐瞒,还是被鬼恟干扰了记忆,很难判断。
史墩是陈敬翟准备的最后一个突破口,如果连史墩都在刻意隐瞒的话,那他就要采取暴力行为,直接进入四楼了。
如今看来,史墩并不愿意配合他们。
但这也恰恰说明,四楼对于史墩格外重要。
从皮佰提供的线索来说,皮郝就是在华檬小区死掉的,皮郝死后,史墩也随之失踪了。
所以皮佰两人找不到史墩的踪迹。
那时正巧警局在调查此事,皮佰两人搬到燕庭小区,然后警局安置了人手,一直在监视两人。
皮郝死后,尸体被皮佰两人搬走了,如果刑警队长给的线索是真的话,而现在所有人都对四楼缄口不言,那么皮郝大概率就是在四楼被史墩杀掉的。
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进入四楼的方法。
下定决心后,陈敬翟安排了陈珏和另外四个人留在这里看守史墩,他带着其他人再次来到了华檬小区的屋顶。
但是当他们上来时,被眼前看到的场景惊到了。
之前他们用来固定绳子的柱子居然被人给压碎了!
一堆碎石平摊在地上,他们根本下不了脚。
范锈倒是踩着坑洼的碎石朝前走去,只见他在各个角落里都看了一遍,最后失望地回来了。
“队长,这里能用来承重的建筑都被人给毁掉了。没办法固定安全绳。”
虽然碎石也有大块的,但是承受住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还是越来越重的情况,难保碎石不会被拉扯着往下掉。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范锈努力想了想,然后点头:“还真有!我们去居民楼里找一找,兴许找到一些承重柱,只要找到承重柱,无论我们下去几个人,都不会掉下去的!”
有了方法就好办了,他带人去楼下找了柳姨。
柳姨一般都在楼下和老头老太聊天,或者搬个椅子坐在地上晒太阳。
所以他们只是随便走几步,就看到了柳姨的身影。
在说明了用意后,柳姨看在加钱的份上,把所有楼层的钥匙都给了陈敬翟。
“看看就行了,别给我换锁。”
接着,一群人在11楼和5楼之间来回寻找。
5楼是他们去的第一个楼层,不过找了半天,没有看到承重柱,范锈分析五楼应该只有承重墙,没有承重柱。
没有建筑图纸,找承重墙简直是难如登天。
更不要说,承重墙根本不符合他们的要求。
除了承重墙之外,他们也在寻找一些可以固定安全绳的地方。
但是那些房间只有一些门把手、大型家具啊什么的,还能栓一下安全绳,其他的简直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王蛰走回电梯,按了十楼。
他吐槽道:“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们还敲了那么久的门,结果全是空的。”
五秒后,门开了。
几人往电梯外走。
这是最后一个楼层了,如果这个楼层再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承重柱,那就没辙了。
好在他们找了好几家,最后终于在一个新装修的房子里看到了一根承重柱。
实际上这个承重柱也是被被人砸断的,周围的墙壁全都被砸碎了,地面上还有一些没有打扫干净的碎石块。
范锈上前摸了摸柱子大小,然后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户人家应该是看过构造图了,想着将整面墙都砸碎,将客厅和厨房做成开放式地面的,不过没想到这居然是一面承重墙,所以才只砸了两边,中间留着没动了。”
而且看墙面上一些布置好的水电线的走势,显然把这个柱子当成了一个类似吧台的地方。
底下安置了好几个插板。
不管怎么说,能够环绕安全绳的地方是找到了。
他们一共还剩下三根安全绳,这间房子有两个窗户,在固定好安全绳后,分别往两个窗户下方垂去。
接着,陈敬翟和王蛰先下去了。
等陈敬翟和王蛰都到达之前那个被砸碎的四楼窗户时,陈敬翟先一步跳进去了。
然后,王蛰听到了几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不过一分钟,陈敬翟走了出来。
他踩着窗户出来后,说道:“表弟,你先进去。里面都处理干净了。万一出了变故,直接使用异能跳下来。”
王蛰疑惑地问道:“表哥,那你去哪?”
“我去把上面的人接下来。”
说这话时,陈敬翟语气有些无奈。
带新人是最累的,什么都要照顾好。
王蛰立刻会意地点点头。
“表哥你去,我留在这里等你。”
陈敬翟点点头,然后拽着绳子,往上走去。
在来之前,陈敬翟已经将那些胆小恐高的都留在房间,和陈珏一起看守鬼恟了,跟着他来的,胆子还稍微大些。
他将范锈和张枚放在了最后,其他人就像是葫芦娃一样,一个一个地被陈敬翟护送下来。
王蛰坐在地上,盯着外面的绳子。
里面黑漆漆的,虽然答应了表哥在这里等着。
但是现在寂静无声,除了窗外是亮的,其他地方全都昏暗无比。
王蛰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表哥已经把鬼都清理干净了,对吧?”
他问体内的三人。
“对……啊……”
一道冷凝的气息缠绕在王蛰的脖子后面。
有人贴在王蛰的耳朵边幽幽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