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2月1号。
江北大学正式放假的日子,学生们全部离校。
陈长河和沈麦麦上午先去了趟博苑小区,给装修师傅们发了个小红包,以期激励他们在接下来这段时间认真工作,用心装修。
从博苑小区离开后,他们直奔市区,采购要带回家的礼物。
从上午逛到下午。
买的东西,装满了两个大行李箱。
给两位父亲各买了一件皮衣和配套的裤子鞋子,给两位母亲各买了一件毛呢大衣和配套的裤子鞋子。
给陈长江和陈敏各买了一身运动服和一双运动鞋。
其实陈长河还想给每人再买一件羽绒服。
但行李箱的空间实在有限,六件羽绒服太占地方,只能作罢。
等回到老家,再去县城百货大楼购买得了。
另一个行李箱里,除了四条云海市特产的“云海牌”香烟和两罐茶叶外,其他都是吃的东西。
其中以干海参、干鲍鱼、鱿鱼丝、虾仁等他们老家买不到、或者买不到好货的海产品为主。
巧克力、奶油夹心饼干、坚果等零食为辅。
由于衣服鞋子都是买的牌子货,海参鲍鱼也不便宜,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花了足有四五千。
换作以前,沈麦麦肯定会舍不得。
但这次,她不论买什么,都毫不犹豫,尽量挑好的东西买。
不过,也只是给家人买东西的时候,她舍得花钱。
当陈长河提出给她买两身过年穿的新衣服时,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
说是太漂亮的衣服干活没法穿,过年穿几天不值当的。
而且行李太多,带着不方便。
等他们回到家里,去县城里买几件就得了。
买完这些东西,陈长河想了想,又买了台照相机,打算回去给两家人拍拍照,留作纪念。
“到时候可以拍一些房子、农田什么的,还有过年时的民俗,给晓颖姐和曼姐寄过去,她们肯定喜欢!”
沈麦麦还惦记着远在京城的两位朋友——顾晓颖和李曼。
自从那次通了信件后,她们双方又互寄了两次信件,聊些学习、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带着一堆东西回到家里后,他们又重新收拾了一下。
把要带去各自家里的东西,各放在一个行李箱里,免得回去再分太麻烦了。
然后,他们又收拾其他行李。
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外,其他行李主要是发表了陈长河论文的几本杂志,以及《甜蜜蜜》、《诛魔(一)》、《过把瘾》的实体书。
并且实体书都是一式两份,打算两家人各保存一份,以便于向亲朋好友展示(显摆)。
当然,陈长河的功勋章,也得带着。
这才是最值得炫耀的东西。
……
2月2号。
天色刚亮。
陈长河和沈麦麦便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乘坐出租车来到了火车站。
春运时的火车站,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人流旋涡,涌动着无数归心似箭的人们。
穿着各式服装、操着各种口音的男男女女,带着各式各样的行李和孩子,从四面八方而来,从站前广场涌向进站口。
呼喊声、抱怨声、咒骂声、孩子的啼哭声、卖茶叶蛋小贩的吆喝声……在空气中发酵成浑浊的声浪。
人群的汗酸味、烤红薯的焦香、还有来不及打扫清理的垃圾散发出的气息,在寒风中交织成独特的春运味道。
进站口的铁栅栏被挤得吱呀作响。
陈长河和沈麦麦各背着一个书包、拖着一个行李箱,艰难地随着人潮往前挤。
好不容易过了安检,进入候车大厅,迎面而来的便是更加拥挤的场地、更加浓重的气味。
候车大厅里的排椅,早已挤得满满当当,连墙角和过道都几乎坐满了席地而卧的旅客。
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检票口,找了个空地放下行李箱,直接坐在行李箱上面休息,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进个站,像打仗似的。”
沈麦麦笑着感叹,又好奇地打量着候车大厅里密密麻麻的人群。
上次从常青县来云海市时,不是客运高峰期,火车站里面没有这么多人。
今天她算是涨见识了。
“仗才打到一半。”
陈长河无奈笑笑:“待会儿检票去站台的时候,场面会更热闹,你可得跟紧我,别挤丢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