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域阵各节点的封印加固完毕后,林越并未懈怠,每日除了在阵道阁研读《混沌阵道全解》,便是带着弟子遍历洪荒边界,反复检查阵纹与封印。这日巡查至西方灵鹫古洞,文殊菩萨恰好带着弟子清点佛光阵法,见他到来,上前笑道:“林越道友倒是勤勉,这半月已来巡查三次了。”
“魔患虽暂平,却不敢有半分疏漏。”林越目光扫过古洞外的联阵符文,忽然眉头微蹙——符文角落竟有一丝极淡的黑痕,似是浊气浸染,却又比寻常魔息更隐蔽,“菩萨请看此处,是否有异样?”
文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指尖灵光注入符文,黑痕瞬间消散,却在片刻后又悄然浮现:“此事怪异,佛光竟无法彻底清除。莫非是混沌深处的浊气透过联阵缝隙渗进来的?”
林越取出清浊珠碎片,碎片靠近黑痕时,光芒仅微微闪烁,远不及此前感应魔源时强烈:“这浊气极淡,且似有隐匿之能,恐怕是顺着通道封印的缝隙蔓延而来。”
二人当即决定深入排查灵鹫古洞周边的联阵节点,果然在三处隐蔽的岩缝中发现了类似的黑痕,每处黑痕下都有细微的气流涌动,正是混沌浊气的踪迹。林越立刻取出阵材,以《混沌阵道全解》中的“敛浊纹”补刻在符文旁,黑痕才渐渐淡化消失。
“这敛浊纹倒是精妙,比寻常符文更能锁住浊气。”文殊赞叹道,“只是若混沌深处持续有浊气渗透,单靠补刻符文并非长久之计。”
林越点头:“我需回碧游宫推演更完善的封浊阵,将其与全域阵融合,从根源上阻断浊气渗透。另外,还需麻烦菩萨派弟子加强周边巡查,一旦发现黑痕重现,立刻传讯。”
辞别文殊后,林越返回碧游宫,一头扎进阵道阁。他将《混沌阵道全解》与此前的阵谱对照,反复推演封浊阵与全域阵的融合之法,却始终在灵脉衔接处卡壳——全域阵以洪荒灵气为基,封浊阵需混沌灵气催动,二者属性相悖,难以兼容。
几日后,通天教主前来阵道阁查看,见林越愁眉不展,便指着案上的阵图笑道:“你太过执着于‘分’,却忘了‘合’。混沌清浊本同源,洪荒灵气源于混沌清气,为何不能以清引浊、以浊衬清?”
林越闻言心头一震,猛地顿悟:“师尊是说,用清浊珠的灵光作为中介,连接洪荒灵气与混沌灵气?”
“正是。”通天教主颔首,指尖在阵图上一点,“你可在全域阵的中枢节点嵌入清浊珠碎片,以宝珠的清浊转化之力,让两种灵气交融,既保留全域阵的预警之能,又兼具封浊阵的锁浊之效。”
林越茅塞顿开,立刻按此思路推演。三日三夜后,融合阵的雏形终于完成——以断混沌隘口为中枢,嵌入三枚清浊珠碎片,周边节点补刻敛浊纹,形成“清浊联防阵”,既能预警魔物,又能主动净化渗透的浊气。
他即刻召集三教阵道弟子与龙族,在断混沌隘口启动阵法改造。当最后一枚清浊珠碎片嵌入中枢阵眼时,全域阵的莹白灵光瞬间转为双色流光,顺着联阵符文蔓延至各节点,此前残留的黑痕尽数被净化,阵纹的稳固度也远超从前。
敖广看着双色流转的阵光,笑道:“此阵一成,再无浊气能悄悄渗透,我龙宫也能高枕无忧了!”
林越正欲回话,怀中的混沌罗盘碎片突然微微发热,碎片上浮现出一道极其细微的光点,位于混沌最深处,却并非此前的魔源方向。“这是……”他心中疑惑,指尖灵力注入碎片,光点却转瞬即逝,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道韵,与鸿钧道祖的气息有几分相似,却更古朴。
通天教主察觉到碎片的异动,上前查看后,沉声道:“这是混沌本源道韵的气息,看来混沌深处除了魔源,还有更古老的存在或宝物。此事不可轻举妄动,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做探查。”
林越点头谨记,将罗盘碎片收好。改造完阵法后,他又带着弟子巡查三日,确认各节点无异常,才返回碧游宫。
这夜,林越在紫芝崖打坐,清浊珠碎片悬浮于身前,双色灵光缓缓流转。他回想起从初入截教到守护洪荒的种种经历,从阵道新手到执掌阵道首座,从应对魔劫到探查混沌,忽然对“道”有了新的感悟——道并非孤高在上,而是藏于守护之中,守洪荒、护同门、镇魔邪,便是他的道途。
心念通达之际,林越的修为竟隐隐有突破之兆,周身灵气涌动,与紫芝崖的灵脉共鸣。就在此时,断混沌隘口的传讯玉符突然亮起,值守弟子的声音带着焦急传来:“首座!中枢阵眼的清浊珠碎片突然异动,混沌深处传来异响,似有巨大之物正在靠近!”
林越立刻收功,抓起探混沌剑,踏着剑光直奔断混沌隘口。夜色中,隘口的双色阵光剧烈震颤,中枢阵眼的清浊珠碎片光芒炽盛,混沌罗盘碎片也自行飞出,指向混沌深处——那里,一团比魔源更庞大的黑影正在缓缓移动,所过之处,混沌灰雾尽数退散,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正朝着洪荒边界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