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威廉？那是谁？”
旁边的维克托脸色骤变，失声惊问：“你……你怎么会知道威廉？！”
他眼神疯狂闪烁，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
陆渊没理他，只是对瑟琳娜解释道：“威廉，马库斯的亲哥哥，所有狼人的始祖，一个……嗯，没什么理智的疯狗。”
瑟琳娜更加困惑：“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
“因为关押他的那座监狱，”陆渊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是你父亲设计并参与建造的。”
“什么？！”瑟琳娜彻底愣住。
“闭嘴！瑟琳娜！不要听他的鬼话！”维克托猛地挣扎起来，厉声呵斥，但他眼中那抹惊慌却出卖了他。
为什么？这个人类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连很多吸血鬼长老都不清楚的秘密？
那他会不会知道关于瑟琳娜的秘密？！
瑟琳娜看着激动的维克托，下意识地遵从了长久以来的习惯，闭上了嘴，但眼中的疑虑再也无法抹去。
陆渊看着两人，手指轻轻敲着椅背：“说啊？谁知道？”
瑟琳娜紧闭着嘴。
维克托强压下恐惧，昂起头，试图恢复一点气势：“我们是绝对不会说的，你死心吧！”
“啧，”陆渊摇了摇头，笑容更盛，“你以为我就没办法了？”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惴惴不安的克莱文：“到你了，二五仔先生，表现一下你的价值。”
克莱文脸色煞白，求助似的看向陆渊，却被那双含笑却冰冷的眼睛逼得低下头。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转向瑟琳娜，声音发颤：“瑟琳娜……维克托……并不值得你效忠。”
“他一直在欺骗着你，而……而且，关于你的家人被狼人所杀的事……”
“克莱文！你敢！！！”维克托暴怒嘶吼。
克莱文吓得一哆嗦，但看到陆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你的家人……根本不是死于狼人之手！那晚……是维克托长老亲自下的命令！是他们杀光了你的家族！”
“因为他们担心你父亲设计的监狱位置会泄露！”
“你胡说！”瑟琳娜如遭雷击，猛地看向维克托，“维克托长老！告诉我他在胡说！”
维克托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愚蠢！那是为了血族的延续！是为了防止威廉那个怪物被释放！必要的牺牲！”
“必要的牺牲？！”瑟琳娜的声音尖利起来，信仰崩塌的巨大冲击让她浑身发抖。
陆渊像是看够了戏，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粘稠血液。
他晃了晃瓶子，走到瑟琳娜面前，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这是维克托的血液，喝下它，你就能看到那天晚上……所有的真相。”
瑟琳娜看着那瓶血液，又看向眼神躲闪、惊怒交加的维克托，巨大的痛苦和怀疑几乎将她撕裂。
她颤抖着，最终，复仇的渴望压过了一切。
她猛地张口，任由陆渊将那些冰冷的血液倒入她喉中。
下一秒，庞大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入她的脑海。
火光冲天的庄园、族人凄厉的惨叫、维克托冰冷无情的面容、还有他手中滴血的剑……
“啊——！！！”瑟琳娜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
泪水混合着血泪从眼角滑落，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几乎将她彻底吞噬。
陆渊静静地看着她崩溃，直到她的嘶喊渐渐变为绝望的呜咽，才缓缓开口。
“臣服于我，”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你能复仇。”
瑟琳娜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只剩下刻骨的仇恨和毁灭的欲望，她看着维克托，对着陆渊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我会臣服你，只要你能给我……复仇！”
她低着头，散乱的黑发遮住了脸。
维克托看着瑟琳娜，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没了居高临下，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陆渊歪头看瑟琳娜，笑眯眯的说着。
“很好，那么威廉的位置在那？。”
旁边的维克托还想挣扎了一下，锁链哗啦响：“瑟琳娜！不准说！那个怪物一旦被释放……”
“啧，”陆渊头都没回，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
啪！
一股无形的力量抽在维克托脸上，把他剩下的话全打了回去，嘴里吐出了几颗牙齿。
“老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陆渊语气懒洋洋的，目光却一直钉在瑟琳娜身上。
“我的耐心有限，瑟琳娜，我也可以让克莱文从你的血液中获得威廉的位置，你，无非多受点罪，何必呢？”
瑟琳娜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慢慢抬起头。
“……匈牙利东北部，托卡伊区，遗忘之谷。”
她的声音沙哑，“山谷中央有个湖，湖边有座废弃的礼拜堂，威廉……就在那下面。”
维克托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陆渊笑了，站起身，走到瑟琳娜面前，亲手解开了她手腕脚踝上的特制镣铐。
金属磕碰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
“很好。”他拍了拍瑟琳娜的肩膀，触手一片冰凉。
“从现在起，你是黑夜军团的首领了，等我回来，这支混血军团，归你带。”
瑟琳娜猛地抬眼看他，眼中第一次有了除了仇恨以外的情绪，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克莱文有些懵逼，“主人，她？黑夜军团？.....那我呢？”
陆渊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当她的副手，如果她同意的话？”
“啊？”克莱文震惊了，他语无伦次的说着：“不要啊，主人！我对你忠心耿耿！”
陆渊嘴角一勾，没有理会克莱文败犬一般的哀嚎。
他转身走向门口，对守卫吩咐：“带我们的军团长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
守卫点头。
陆渊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