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勉强扯了扯嘴角,摇着头道:“没什么,就是……就是好些日子没见四姐夫,想你了。”
话虽这般说,可他声音发颤,眼神躲闪,显然是心口不一。
一旁的张言知何等通透,见风清年这模样,再联想到今日朝中的风声,心中已猜出七八分。
这会子定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不便明说。
他今日的目的本就已达成,此刻见此情景,自然识趣地起身。
对着徐闻舟与风清年福了福身行礼:“四殿下正君,五帝子。”
“臣夫府中尚有琐事亟待处置,不便在此久扰二位,今日便先告辞了。”
“今日与正君相谈甚欢,多谢正君的盛情款待,来日得闲,臣夫再登门拜访。”
徐闻舟见风清年状态不对,料定他必有要事和他说,只是碍于张言知在场难以启齿。
如今张夫郎主动提出离开,他也不故作挽留,只点头道:“张夫郎慢走,阿语,送张夫郎出府。”
待前厅的门被轻轻带上,屋内只剩下两人时。
徐闻舟才拉着风清年的手,在他身边坐下,温声追问:“五帝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这般模样,哪里像是没事的?”
“四姐夫……”风清年这会子再也绷不住,猛地扑进徐闻舟怀里。
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颗颗流下,瞬间浸湿了徐闻舟的衣料。
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外祖母……外祖母她要被问斩了……”
徐闻舟闻言心中一沉,他的外祖母好像是当朝丞相来着,怎么会突然间被问斩?
一边思索着,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指尖替他拭去眼角的泪。
待风清年的哭声稍缓,才听见他抽噎着继续说道:“父君让我去求太后救外祖母,可太后早就离宫修行去了 。”
“我救不了外祖母……我不敢回宫,我怕看到父君难过的样子……”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四姐夫,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呀?”
风清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底满是绝望与无助,“好端端的,外祖母怎么就成了罪人?”
“还有父君和三姐姐,她们也都被禁足了,连宫门都出不去……”
徐闻舟闻言心头一震,下意识便想到了风炽念。
今日她才立了大功,而风清年的外祖母身为朝中重臣,突然获罪,此事恐怕与风炽念脱不了干系。
还有风熠然和荣贵君也牵连其中。
他突然间便想起,昨夜风炽念对他说的,为他报仇的话来。
风炽念该不会是因为他,而去搞的丞相还有风熠然吧?
想了想,徐闻舟又坚定地摇了摇头,风炽念断不会对自己这般好心的。
这般做,不过是为了清理对手罢了。
正在徐闻舟安抚着风清年之时,亲自带人抄查了几位涉案官员府邸的风炽念便回府了。
风炽念听张嬷嬷说,户部次卿家的夫郎与风清年先后到访后。
她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猜忌。
户部次卿的夫郎,此刻上门,必是为了攀附,可风清年为何会在此处?
风炽念未作停留,径直朝着前厅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她的目光便落在了相拥的两人身上。
风清年正依偎在徐闻舟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而徐闻舟一手轻拍着他的背,一手替他擦泪,神情满是温柔。
那画面落在风炽念眼中,让她本就沉冷的脸色,更添了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