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许垂眸看着跪在面前的少年,他单薄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许安天赋确实不错,她能感受到他体内纯净的灵力波动。
就在许安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起来吧。”温知许的手轻轻落在他发顶,“我收下你了。”
许安猛地抬头,眼眶还红着,却亮得惊人:“师父!”
“别高兴太早。”温知许指尖凝出一缕金光,轻轻点在他眉心,金光没入的瞬间,许安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连五感都敏锐了许多。
“跟着我你可是会吃苦的。”她收回手,转身往屋里走去,“每天早起一个小时,给我练基础功。”
“弟子遵命!”许安急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上。
这下轮到朝彻跟林铛铛疑惑了,姐姐是他们的老祖宗,那许安是老祖宗的弟子,按辈分看的话,他们该怎么称呼许安呢?
朝彻扯了扯林铛铛的袖子,压低声音:“姐姐是我们的老祖宗,那许安成了老祖宗的弟子,我们该叫他什么?”
林铛铛眨了眨眼,同样小声回道:“难不成要叫太师叔祖?”
他们的窃窃私语虽轻,却一字不落地传进了许安耳中。
老祖宗?许安脚步骤停,倒吸一口凉气。
他这一拜,竟然拜到了朝彻他们老祖宗身上?
温知许头也不回,声音却清晰地传来:“你们各论各的就好,不必在意这些名讳。”
朝彻闻言笑嘻嘻地窜到许安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那我们以后就直接叫对方名字好了,反正我们都是同学。”
许安被勒得咳了一声,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温知许除了直播以外,剩下时间都在教导三个小辈。
许安的基础比较差,因此所花的心思也比较多,好在他天赋够好,不过短短几天,他竟然真的做到了引气入体,并成功将其炼化。
见到他展示自己的修炼成果时,温知许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不易察觉的赞赏。
看来她也算是捡到宝了。
晚上八点,检查完他们的功课后,温知许照例开启了直播。
今日第一通连线是一位眼睛哭得红肿的妈妈。
【天哪,阿姨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哭成这样了。】
【阿姨别哭了,你说一下你的事情,主播会帮你解决的。】
镜头前,那位妈妈的声音已经沙哑,她紧紧握着手机,仿佛这是唯一的希望:“主播,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前几天她不小心误吞了一个坚果卡在喉咙里窒息了,送到医院时医生说因为缺氧太久,造成了脑损伤.......”
话未说完,她已泣不成声。
是她不好,没有看好孩子,要是她将孩子带在身边,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天啊,好可怜的孩子。】
【你的女儿多少岁呀,怎么都不看着点,孩子还小就给她吃坚果?】
【大家都警醒一点吧,小孩吃这些的时候大人应该在旁边顾着的。】
【建议大家学一下海姆立克急救法,说不定关键时刻可以救小孩一命。】
温知许看着屏幕对面的那位妈妈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抱歉,这位女士,你孩子的情况是属于现代医学的范畴。我擅长处理的是玄学事件。对于生理上的创伤,我的能力并非是万能的,强行介入,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她的话语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那位母亲眼里的光。
“不……连您也没有办法了吗?”母亲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绝望几乎要溢出屏幕。
“哼,我就说了网上这些都是神棍咯你还不信,偏偏要花这些冤枉钱。”这时她的身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一双手抢过她手上的手机,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屏幕面前。
他神情桀骜,跟那位绝望的母亲截然相反:“既然你没办法办到,那就退钱吧。”
温知许看着他的脸挑了挑眉,随即道:“虽然我不能治好你的女儿,但我可以算一些其他东西。”
听到这里,男人脸上顿时露出愤怒的表情:“你个死骗子,说这么多还不是不想退钱,我告诉你,我老婆单纯,但是我懂你们这么骗子的心里。赶快给我退钱,不然我就要去告你诈骗。”
【切,我要告你诈骗。我赌一毛钱,这个男的肯定有问题。】
【我也觉得,他这明显是心虚的表现,而且妈妈都哭得那么伤心了,他还那么拽。】
【让主播说呀,我们直播间可是假一赔十的呦,不准还会赔钱。】
刘慧闻言抹了把脸站了起来,伸手直接将陈中义手里的手机抢了回来。
陈中义猝不及防,见手机落在刘慧手上时,马上变了脸色:“老婆,你别信这些骗子说话,他们无非就是想要你的钱,你就直接让他赔钱得了。”
刘慧这会倒是不听他说话了,转头瞪他一眼:“陈中义,你是不是心虚?女儿吃坚果窒息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呀。”陈中义还想狡辩,但直接被温知许打断了。
“那天你是不是因为发烧一直躺在床上睡觉?”
刘慧立马点了点头,“对呀,那天我发烧昏昏沉沉的,就想着去休息一会,可是睡着睡着,迷迷糊糊听到我女儿摔倒在地的声音,我才发现她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颗坚果吞了下去。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我女儿才两岁半,怎么可能自己去桌子上拿坚果吃。是陈中义一直在我耳边说,可能是坚果不小心掉在地上,被她捡了。”
【等等姐,你说你发烧了要睡觉,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你老公平时不带孩子的吗?】
【会不会是你老公搞的鬼?】
“你们这些弹幕说什么啊。”陈中义瞥见刘慧手机里滚动的弹幕,当即就急了:“怎么可能是我,这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对我的女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