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刚说完,燕宁王就慢慢站起来,手里拿着个嵌着碎宝石的紫檀木盒子。
他走到皇上面前跪下,举着盒子说:“父皇,我有枚‘玄寿丹’,是用各种草炼了八十一天成的,吃了能多活几年,今天送给您。”
皇上眼睛一亮,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颗透亮还带药味儿的丹药。他点点头说:“渊儿有心了,这药我收下。”说完就叫太监把盒子收起来。
燕七鹰和洛璃霜见燕宁王献上玄寿丹,对视一眼,心里都冒出个大胆的猜测。
他俩都清楚,这种能延年益寿的丹药不仅少见,还极难炼制,可若是修炼了《玉清真诀》里的武功,用其中真气来炼丹,炼制起来便能事半功倍。这颗丹药,多半出自温之行之手。
当日汴水城怀玉谷一线天,那个躲在暗处吹箫的人,说不定就是他燕宁王。
可眼前的燕宁王,半点不像会武功的样子,难道他是故意隐藏武学修为?
洛璃霜看向燕七鹰,开口道:“燕大哥,不知道我们想的是否一样?”
燕七鹰淡淡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与霜儿心有灵犀,自然想到一块去了。”
洛璃霜挣了挣手:“燕大哥,咱们说的是正经事。”
燕七鹰逗她:“怎么,我现在说的不是正经事?”说着便温柔笑着,慢慢靠近她的脸。
洛璃霜忙偏头:“燕大哥,这是宫宴,别这样,还是想想怎么查燕宁王吧。”
燕七鹰听了,当即坐正身子,收敛了笑容,沉声道:“若是真如你我所想,燕宁王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心机恐怕比秦王、魏王还要深。”
洛璃霜愣了下,轻声道:“燕大哥,可他不是有名的贤王吗?”
燕七鹰眸色沉了沉:“那或许是他装出来的。表面看着温和仁厚,实际上心里的算计,说不定比谁都多。”
洛璃霜又问:“燕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是当场拆穿他,还是……”
话没说完,燕七鹰另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一举动,满是对洛璃霜的宠溺。
他接着淡笑着开口:“傻霜儿,我们现在揭穿他,他能承认吗?别急,咱们先等着,等他日后自己露出马脚,到时候再收拾他,才更稳妥。”
洛璃霜垂眸,轻声道:“可是燕大哥,我离开昆仑山已近十个月,《玉清真诀》到如今还没找到。如今咱们知道它在燕宁王和温之行手里,咱们却没办法取回来。”
话没说完,燕七鹰握了握她的手,语气笃定:“放心,燕大哥一定会帮你拿到《玉清真诀》,让你早日把它拿回昆仑派。”
一旁的南宫言和温月宁正甜甜蜜蜜,没去想燕宁王献丹药背后藏着的心思。
温月宁捻起颗葡萄,递到南宫言嘴边,笑着说:“南宫大哥,来吃个葡萄。”
南宫言张嘴接住,顺带轻轻咬了下她的指尖。温月宁当即缩回手,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嗔道:“讨厌!”
南宫言看着她笑,有些宠溺地说道:“我的小月宁喂的葡萄,就是甜。”
这时宫人端来茶水,洛璃霜刚碰到杯子就喊:“好冰!”
邻座几个大臣听见,都低低笑了——谁都知道,这是苏贵妃特意吩咐端来的冷茶,摆明了要给洛璃霜、燕七鹰、南宫言和温月宁四人难堪。
燕七鹰没理会笑声,抬手把住洛璃霜的杯底,用内力把冰茶水捂热了。
大臣们见状,笑声顿时停了,都悄悄咋舌:刚还是冰的,怎么一下就温了?
燕七鹰没管旁人,低声道:“别盯着燕宁王看,免得被他察觉。”
洛璃霜点点头,摸了摸温热的杯子:“可他刚献了丹,皇上就只淡淡应了声,旁人会不会觉得他真不受重视?”
燕七鹰瞥了眼不远处的燕宁王,嘴角勾了勾:“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越不起眼,藏得越深。”
温月宁盯着面前的冰茶,明知茶水冰凉,却毫不在意,伸手就端起杯子往嘴边送。
杯子刚要碰到唇,南宫言立刻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又用折扇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小月宁,明知是冰的还喝?对身子不好。”
他接过杯子,指尖悄悄运起内力,没一会儿杯壁就没了凉意,递回去时轻声说:“现在温了,慢些喝。”
温月宁吐了吐舌头,乖乖接过来抿了一口。她放下茶杯,看着南宫言小声说:“南宫大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不想让我吃坏身体。但……你能不能不要打我的头呀?”
南宫言闻言,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眼里满是软意:“好好好,不敲了。谁让我的小月宁总这么活泼,做事直来直去的,一点也不留意身子?”
他拿起块软糕递到她手里,声音放得更柔:“这次算啦,下次想喝凉的前,先跟我说一声,别这么急着往嘴里送,好不好?真冻着了,南宫大哥该心疼了。”
宫宴上还飘着丝竹声,南宫言看着温月宁咬着软糕、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帮她拂掉嘴角的碎屑。
温月宁嚼着糕,抬头冲他笑:“南宫大哥,这个软糕比家里的还甜!”
南宫言指尖捏了块新的软糕递过去,声音裹着暖意:“慢些吃,没人跟你抢。要是喜欢,等宫宴完毕,咱们回岭南,我让家里厨房照着这个味儿做,天天给你留着。”
燕七鹰看见温月宁给南宫言喂葡萄,自己心里不是个滋味。他跟洛璃霜说:“霜儿,你看,月宁都给南宫言喂葡萄,怎么就没人给我喂呢?”
“噗嗤——”
一声笑突然传开,南宫言和温月宁同时看向燕七鹰。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名震江湖的冷面阎罗,竟会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撒起娇来。
燕七鹰投来冷厉目光,两人瞬间收了笑,僵在原地不敢出声。
燕七鹰冷厉的目光刚收回去,洛璃霜就偷偷掐了下他的胳膊,小声嗔道:“跟谁摆脸色呢,人家又没说错。”
燕七鹰耳尖一红,没反驳,只往她身边又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