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叔突然反手伸指,点在温月宁胸口两处穴道。温月宁身子一僵,瞬间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没法动。
南宫言唰地收起折扇,大喝:“月宁!”温砚棠也同时喊出声,两人一起往前冲。
宁叔早有准备,一把掐住温月宁的脖子,把她挡在身前,盯着众人恶狠狠道:“都别过来!放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掐死她!”
南宫言和温砚棠立刻止住脚步,不敢再轻易上前。
另一边,燕七鹰掐着宁香的脖子,缓缓起身,又往前迈了几步,对着假宁叔冷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真正的宁叔为燕云山庄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你害死他,我绝不可能放你走!”
南宫言和温砚棠扭头看向燕七鹰,眼神里满是担忧——既怕假宁叔对温月宁下手,也怕燕七鹰的话刺激到对方,更藏着对燕七鹰的恳求,希望他别把局面闹得更僵。
燕七鹰看懂了两人眼神里的顾虑,又转向假宁叔,冷声道:“但你现在放了温姑娘,我或许能考虑留你个全尸。”
南宫言和温砚棠这才松了口气——知道燕七鹰总算顾及到了温月宁的安危。
假宁叔却突然笑了,掐着温月宁的手又紧了紧:“哼,横竖都是死!放了她,我还有活路吗?你们别想骗我!”
燕七鹰脸色瞬间冷得像块冰,眼神狠得像出鞘的剑刃,咬牙切齿道:“但你若不放温姑娘,只会死得更惨!”
被他掐着的宁香早已喘不过气,声音发颤:“庄主……我快喘不上气了……你先放开我……”
燕七鹰却狠狠瞪着她,怒声道:“畜生!你连自己亲爹都害,我岂能放过你!”
宁香急得摇头,眼泪都快出来:“不!我爹不是我杀的!当时他动手时,我没来得及拦……我也不想的,没想到会间接害死我爹……”
宁香想扭头却动不了脖子,只能用眼角余光勾着洛璃霜,气若游丝:“洛……洛姑娘……求你……跟庄主……说句情……”
洛璃霜快步上前,攥住燕七鹰的手腕:“燕大哥,先松手吧。宁姑娘是对你太执着才犯了错,而且杀宁叔肯定不是她本意,毕竟是亲父女啊。”
宁香勉强晃了晃头,气息更弱:“不……我知道……是我……对不住……我爹……”
假宁叔见这边僵持,突然用力晃了晃温月宁,冷声道:“别光顾着聊!你们再磨磨蹭蹭,我现在就掐断她的脖子!”
温月宁被晃得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南宫言和温砚棠立刻急了,同时开口:“你敢伤她试试!”
温砚棠又往前逼了半步,眼神发狠:“你要是敢伤我妹妹,我定让整个温家在江湖的势力,追着你杀到天涯海角!”
燕七鹰也盯着假宁叔,手上掐着宁香的力道又紧了几分,显然也在提防对方真对温月宁下手。
洛璃霜拉着燕七鹰的胳膊,轻声劝道:“燕大哥,你不如先放了他吧。眼下温姑娘的安危最要紧,再说有燕云山庄和温家的势力在,他就算跑了,日后在江湖上也寸步难行,根本逃不掉的。”
燕七鹰眉头拧得更紧,沉默几秒后没松掐着宁香的手,只冷眼看着假宁叔——显然是把温月宁的安危放在前头,却也没打算轻易放过宁香。
假宁叔却冷笑一声,掐着温月宁往旁边挪,想绕开众人:“哼,你们不必用言语威胁我!你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算放我走,日后在江湖上,我依旧能纵横,你们根本抓不到我!”
燕七鹰冷哼一声,眼神冷得发沉:“我们是不知道你是谁,但武林中会用诡道秘术的本就罕见,而这诡术的根,早年便与终南山重阳宫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我去重阳宫一查,你背后的人还能藏得住?”
假宁叔听到“重阳宫”三个字,脸色明显变了下,掐着温月宁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指节泛白,脚步也顿了半秒——显然被说中了要害,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南宫言趁机往前挪了小半步,右手捏着折扇扇柄,指腹抵住扇骨机关,只听“咔”的轻响,扇骨顶端弹出两寸利刃。他目光紧紧盯着假宁叔的手腕,只要对方再动一下,便要立刻出手救温月宁。
洛璃霜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笃定:“燕大哥,我想起师父提过,二十多年前重阳宫有个内门弟子,偏要逆练符箓,把正统符诀改成拘阴的诡术,后来因害了同门被逐。那人……还跟我师父是忘年交。”
燕七鹰一愣,随即点头:“听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那人好像叫玄道子!”
假宁叔听到“玄道子”三个字,脸色瞬间煞白,掐着温月宁的手都抖了下,恶声道:“少胡说!我根本不是他!”
燕七鹰露出一股奸诈的笑容,那笑容不光奸诈,更多的是冰冷。他盯着假宁叔开口:“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有说过你就是玄道子吗?”
假宁叔脸色一下更白,嘴唇抿得紧紧的,掐着温月宁的手都僵了,脚步往后挪了挪,眼神里满是慌神——显然被这话戳得没了底气。
玄道子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慌神,恶声道:“少废话!就算你们知道我是玄道子,那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我的诡道秘术在玄门里最出类拔萃,今日若我逃脱,日后在江湖上,你们也未必能找到我的行踪!”
他一边说,一边把温月宁往身前又拉了拉,眼神扫过众人,想靠这话逼他们让开道路。
南宫言突然笑了笑,语气淡淡的说:“玄道子,你别蒙人了。你用诡道秘术时,身上会带股特殊的寒气,刚才你靠温姑娘那么近,她早冻得发抖了——我们早看出来了。”
玄道子脸色骤变,没想到自己的破绽竟被南宫言发现。
他眼珠一转,突然将温月宁往南宫言等人身前一推,从怀中重新拿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
一道黑色的烟雾从他脚下升起,瞬间将他笼罩。
南宫言和温砚棠急忙接住温月宁,解开她的穴道。燕七鹰则大喝一声,提着剑冲进烟雾中。
可烟雾散去,玄道子早已消失不见。
温月宁被南宫言护在怀里,却微微侧头看向燕七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歉意:“对不起啊,燕大哥,都怪我……我坏了你的事。”
燕七鹰收了剑,眉头虽皱着,语气却软了些:“不怪你,是那玄道子太狡猾。”
一旁的温砚棠忍不住插了话,语气里满是担忧:“可他会诡道秘术啊!你看刚才,他那么容易就从咱们面前消失了,日后要是再找上来怎么办?”
南宫言轻轻拍了拍温月宁的后背,安抚好她后才看向燕七鹰,缓缓开口:“燕兄,这事不用太急。就算玄道子现在逃走了,日后在江湖上也难以安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咱们不妨写信告知终南山重阳宫,玄道子本是重阳宫弃徒,如今又用诡道秘术为非作歹,让重阳宫的人自己清理门户,既名正言顺,也能断了他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