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言和温月宁同时抬头,温月宁立马从南宫言的背上跳下来。
南宫言松了口气,又揉了揉发僵的后背,有气无力地说:“终于不用背着这小妮子了。”
温月宁兴奋的向温砚棠跑过来,大声喊:“大哥。”
温砚棠抬手就往她脑门上拍,“你这丫头怎么来?”又望向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走过来的南宫言,继续说:“还有,你们为何这般狼狈。”
南宫言扇子一摆,“哎”了一声,道:“狼狈的不是我们,是我。”
温砚棠又瞅了眼南宫言,看他那个样子,好像很疲倦,肩膀都快垮下来了。再转头瞧温月宁,她反倒神采奕奕,一点没显累。
温砚棠愣了下,跟着挠挠头对南宫言说:“哦,是我刚才说错话了,看你这状态,这丫头哪还用我操心呐?”
南宫言转头瞅了眼燕七鹰,见他怒气冲冲,呼吸都有些急促。
南宫言连忙开口:“燕兄,这是……”话还没说完,燕七鹰只眼神冰冷地扫过他一下,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燕七鹰刚走没几步,沈银秋就追了上来,边跑边喊:“燕大哥!燕大哥!你等等我啊!”他脚步飞快,从南宫言、温砚棠和温月宁身旁掠过,没片刻停留。
南宫言望着他俩消失的背影,转头问温砚棠:“他们这是咋了?”
温砚棠叹口气,摆摆手说:“嗨,还能咋,自古英雄最难过情关,咱们别瞎掺和。”
南宫言对温砚棠道:“温家主,这次的事,您不想掺和都得掺和喽。”说着就使了个眼神,眼角瞄了瞄温月宁。
温月宁见南宫言使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些。她皱着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别把我算进去。我对燕七鹰就是欣赏,绝不是男女之情。”
温砚棠沉声道:“没有最好,不然以后受伤的是你自己,我可管不着。”
温月宁立刻接话:“大哥你放心,我什么伤都可能受,就不会受情伤。我这么洒脱的人,哪会为情所困啊。”
南宫言嘿嘿一笑,打趣道:“这话可别太早说,爱情这东西,说来就来,到时候你说不定就被它拿捏得死死的。”
温月宁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信,我心里有数。”
燕七鹰没回头,脚步没慢半分。沈银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追丢了,站在街角红了眼。
温月宁看不过去,拉着南宫言:“咱们去找找?”南宫言摇头:“别去,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
正说着,洛璃霜跑了过来,看见南宫言就招手:“南宫大哥、温小姐,你们怎么来了?”她望着南宫言又问:“南宫大哥,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跑这来了?”
南宫言无奈地说:“我本来就快到家了,可被个疯丫头跟上,硬把我拉来了。”
温月宁立刻瞪他:“南宫言,你说谁是疯丫头?”
南宫言连忙摆手:“姑奶奶,我不敢说,可不敢说是你。”
话刚落,温月宁直接踩了他一脚。南宫言痛呼:“啊!怎么又踩我?我背着你走了那么久,都没歇脚,现在又踩我。我上辈子是欠你的,还是跟你有仇啊?”
南宫言站直身子,目光落在洛璃霜手上,皱起眉问:“洛姑娘,你怎么受伤了?”
一旁的温砚棠先开口,沉声说道:“前些日子我们遇到了‘灵域’的杀手,她是那时候受的伤。”
南宫言眉头没松,带着疑问问:“灵域的杀手为什么要杀你们?”
温砚棠看了眼四周,说:“这个问题,咱们先回客栈再说。”
洛璃霜却摇摇头:“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银秋。”她朝方才沈银秋站着的街角望过去,没再看见沈银秋的身影,不由得轻咦一声:“她刚才不是还在街角吗?怎么这会不见了?”
温砚棠连忙上前劝道:“洛姑娘,你这时候过去,只会让矛盾闹得更僵。”
洛璃霜愣了愣,反问:“为什么我去了会使矛盾更僵呢?”
南宫言和温砚棠没多解释,只是摇摇头,转身朝客栈方向走去。
洛璃霜还站在原地,温月宁也没跟着离开,见状无奈道:“洛姑娘,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洛璃霜更疑惑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月宁叹了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难道你真看不出来,砚庄主他喜欢你?”
洛璃霜连忙摆手:“不可能吧?看他那冰冷的样子,似乎不近女色,怎么会喜欢我?”
温月宁看着她:“他是不近女色,但不代表不喜欢你。”
温月宁瞄了洛璃霜一眼,没再多说,转身从她身旁掠过,快步跟上南宫言和温砚棠的身影。
洛璃霜还一个人站在原地,眉头轻轻皱着,一句话也不说,满脑子都是方才温月宁的话。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她打断。
“姐姐,要买枝花吗?”
是个卖花的小姑娘,手里挎着小小的竹篮,篮子里放着几枝开得正好的花。
洛璃霜没听见,依旧愣着神。
小姑娘又凑近了些,提高声音叫了两声:“姐姐,姐姐!你看看这花呀,可好看了,买一枝吧?”
洛璃霜回过神,看着卖花的小女孩,露出个浅笑:“小妹妹,你这花怎么卖?”
小女孩眼睛一亮:“姐姐,我这花买一送一,十文钱一支,买一支能再拿一支!”
温月宁刚走没多远,忽然闻到一股怪味,立刻转身往回走,对着洛璃霜喊:“洛姑娘,别买那花!”
她匆匆走过来,洛璃霜疑惑地问:“怎么了,温姑娘?”
温月宁没回答,径直望向小女孩:“小妹妹,这花是谁给你的?”
小女孩攥紧篮子,眼神有些闪烁:“这……这是我从山上采来的。”
温月宁盯着小女孩,语气沉了些:“你这话当真?这花真是从山上采来的?”
小女孩点头,声音却比刚才小了点:“真……真的是从山上采的。”
温月宁又问:“既然是山上采的,那你知不知道,这花有毒?”
小女孩猛地睁大眼睛,嘴角却往上勾了勾,声音细细的:“有毒?姐姐唬人呢——这花闻着香香的,怎么会有毒呀?”
温月宁紧盯着小女孩,心里犯疑:这花明明有毒,她闻了这么久却没事。
她看向女孩的眼睛,看着清澈,却藏着和年纪不符的沉静,半点不像普通卖花的孩子。
温月宁往前半步,冷声道:“你根本不是来卖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