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菜种子的水,她舀的是鱼井里的,为了让菜种茁壮成长,她足足浇了三遍水。
出了空间,偷偷的把锄头放回原位,看着窗外微弱的光芒,田知微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起来随意梳洗了一下,田知微惆怅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有口臭?
条件太差了,漱口就是用水随便咕咚几口,再吐出来,这两天精神紧绷,她都没注意君时迁他们有没有口臭,一个有口臭的男主?想到这里,田知微不自觉的笑出声音来,那这本书的女主也太惨了吧?
“笑什么?”君时安听到外面的动静,早就出来了,见这人无缘无故笑的如此猥琐,不由有点好奇。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热闹起来,一个瘦瘦的女人带着几个男人直接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她看到廊下的两人,眼神一亮。
“哟,都在家呢。”赵秀娥舔着笑脸凑了上来,露骨的眼神上下在君时身上扫视。
君时安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的眼里没有一点温度,语气森然,“你来干什么?”
赵秀娥咧嘴笑的开心,伸手去拉君时安的手,只差没把口水滴到他身上,“时安怎么这么凶,姐姐当然是为你来的了。”
她长的本就尖嘴猴腮,再加上刻意做出的娇羞样,幸好田知微还没吃早饭,不然她高低得吐上一回。
她轻轻扬起嘴角,有点同情起君时安来,毕竟这种桃花,可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起的,幸好,君时安是男主,不是普通人,想到这里,田知微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君时安只觉得心火噌噌上升,他神情阴郁,这女人,是在看他的好戏吗?
他索性懒得理会,转身想要离开。
赵秀娥眼疾手快,迅速拉住他的衣角,“别走,姐今天就是为你来的。”
君时安转身,冷冷的盯着她拉着自己衣角的手,眸色黑的彻底,看着面前人就像在看一团烂肉,“放手。”
他的眼神太过狠戾,仿佛她再不放手,下一秒就要砍断她的手一样,赵秀娥僵在原地,手不自觉的松开,感觉从头到脚都升起一股寒意。
眼前的男人,就连生气都这么好看,她的眼神痴痴的锁定在男人身上,“时安,姐是来带你去过好日子的,田知微已经把你卖给王妈妈了,等你在南风楼挂了牌,姐一定多去关照你。”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田知微想,她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了。万万没想到,看热闹能看到自己身上。
王妈妈是县上南风楼的老鸦,这个世界女子稀少,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本就不多,即使有也被官府保护着,所以妓馆里更多的是男人,女人可以去找他们,男人也可以。
君时安之所以被盯上,还得感谢原主,原主这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但她挑食的很,赢钱了会去南风馆里喝酒作乐,有次喝醉了,在馆大放厥词,称整个南风馆没有一个人能比她家里的君时安好看。
君时安当时在县里的清风书院求学,莫名的有很多不怀好意的人制造各种机会去跟他偶遇,有男人也有女人,个个看过以后都去南风馆吹嘘,所以君时安在南风馆里相当出名。
时间一久,王妈妈计上心来,要是把这个人弄进南风馆,那她南风馆的台阶估计得被人踏平,当场就派人找了原主,好吃好喝的供着,只灌的她酩酊大醉,又拍着胸脯保证人到手,亏待不了她。
原主心里本也一直喜欢君时安,即使君时安对她冷嘲热讽,也没舍得答应把他卖出去。
可惜原主好赌,在有心人刻意的引导下,家里财产输个精光,还欠下一屁股债,王妈妈这时候跳出来说,愿意出高价买下君时安,又找了赵秀娥说和,好不容易她才答应下来。
可惜钱还没拿到手,原主就香消玉殒,现在的田知微,自然是不可能卖掉君时安的。
顶着君时安骇人的目光,她结结巴巴的反驳,“放屁,我什么时候把他卖给王妈妈了?”
“别装蒜了,阿薇,你要是敢反悔,南风馆可不是吃素的。”赵秀娥讽刺的看着她,君时安卖出去,她在中间能赚四百两差价,到时候拿着银子再去南风馆多点他几回,看他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田知微能感觉到身后君时安的目光,再说原主只是口头应下,这时候肯定不能承认,她大声训斥,“你休想,赵秀娥,我二哥以后可是要考进士的,你敢污蔑他的名声?要我去官府告你吗?”
不对,她跟君时迁已经成亲了,她现在应该管他叫二弟了,一想到以前男主一脸憋屈喊她嫂子的样子,田知微心里有些隐秘的欢喜。
赵秀娥冷笑一声,“田知微,我劝你还是乖乖拿人换银子,否则等第一赌坊找上门,你这条小命,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什么?田知微大惊,原主临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她在记忆里一点都找不到痕迹,难道那天,原主在赌坊里欠下很多钱?
她定了定神,目光泠咧的看向眼前的女人,原主迷上赌博,这个赵秀娥功劳最大,她一直跟在原主身边使坏,“赵秀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三两银子吧?既然来都来了,就把银子还了再走。”
赵秀娥哪里会给她钱,上次被她抢走的五两都让她心在滴血,只是想到能卖了君时安赚四百两忍耐着罢了,现在撕破脸,只见她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男人就围了上来。
田知微的手不易察觉的抖动起来,额角开始沁出冷汗,五个男人,她这副身体这么弱,肯定打不过,君时安自己都恨不得原主死,打起来肯定不会管她,
田知微心跳的飞快,好像要从胸腔里面飞出来似的,可面上不显,鼓起勇气哆哆嗦嗦的呵斥,“你们想干什么?是要打女人吗?你们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