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含糊地梦呓一声,脸颊在她肩胛处依赖地蹭了蹭,并没有醒来。
宁岁一僵,她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不打算再耽搁。
正准备用些力气挣脱时,应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灰蒙蒙的眸子初时还带着迷蒙的水汽,却在聚焦于宁岁侧脸时瞬间清明。
“妻、妻主。”他开口,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
他自然地贴近,鼻尖轻蹭过她的耳廓,是一个极具占有意味的姿态。
“天亮了。”宁岁提醒道,试图起身。
应宿恍若未闻,反而将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气:“味道……”他低语,声音里带着迷醉,“和我的,混在一起了。”
这话说得直白坦然,叫宁岁心头一跳。
……真不害燥。
“…该起了。”她再次说道,推了推他埋在自己颈窝的头。
应宿这才缓缓松开手臂,却在她坐起身时,目光灼灼地追随她的动作。
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厌恶或斥责的意思,那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他跟着起身,寝衣松散地挂在身上,该遮的一个都没遮住,他却毫不在意。
“妻、妻主…”应宿看着宁岁整理衣物,又乖巧的凑过去蹭她,“我好高兴。”
宁岁被他蹭的动作一顿,对上他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
那灰眸中不止是小心翼翼的爱慕,而是经过一夜亲密后,更加直白浓烈的欲望与占有。
“…嗯。”宁岁被他盯得面红心跳,简短地应了一声,转身去洗漱。
应宿赤足跟在她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自然地替她浸湿、拧干。
“我自己来。”宁岁想要接过。
“我、我来。”应宿坚持,执拗的凝视着她,“我想、照顾妻主。”
温热的毛巾覆上脸颊,叫宁岁有些许恍惚。
她倒是不知道蛇有照顾伴侣的习俗……还是这只是应宿的特例?
洗漱过后,两人一同走出房间,院中的气氛有那么一瞬的凝滞。
“醒了?”
段酌正在磨枪,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望去。
见到他们,他手上动作忽的一滞。
宁岁见他蹙起眉,忽的动了动鼻尖,预感有些不妙。
段酌嗅到了旁的气味。
妖族感官本就灵敏……平日里宁岁身上的气息清冽,如今却掺上了旁人的气息。
甚至……极其浓烈。
段酌目光落在应宿身上,只用一秒就明白了什么,握着枪杆的手指收紧,用力到指节都有些泛白。
随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呵。”他语气讥诮,“看来有人趁虚而入的本事不小。”
……这真是狗鼻子,居然这么灵。
宁岁震惊。
毕竟之前谢宴辞从她房里出来,段酌就不是这种反应。
……原来这种事情真的能闻出来吗?
应宿迎着段酌的目光,非但没有退缩,还牵起宁岁垂在一旁的手。
那双灰眸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莫名叫段酌看出些得意洋洋的意味,气的他更是牙痒痒。
廊下,正在练剑的谢宴辞也收了势。
他持剑而立,视线平静地掠过宁岁,在她微肿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
“……”谢宴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那双看着她的碧眸似乎黯淡了几分。
“早安……妻主。”谢砚秋抿唇望着她。
他目光在宁岁和应宿二人之间转了又转,最终定格在应宿紧挨着宁岁的姿态上,“…恭喜…应前辈……得偿所愿。”
谢砚秋垂着眼。
向来清隽锐气的少年此刻莫名有些低落。
……
这兄弟俩搞的,宁岁的心都要跟他们一起碎了。
就连刚从丹房出来,准备将新炼制的丹药分给众人的温叙,也稍稍停下了脚步。
他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将丹药瓶放在石桌上,转身欲走。
宁岁算是明白了。
对于这件事——
段酌是龇牙咧嘴型,谢宴辞和谢砚秋是委屈型,温叙这个是冷暴力型。
…还好沈灼青闭关了,不然还得多个上房揭瓦型。
“先别走。”宁岁叫住温叙。
她算是给他们搞怕了。
原本说好的让他们公平竞争,昨夜心软留下应宿算她理亏。
“……之前你们不是抽过签嘛?”宁岁试图找补,“应宿是第一对吧?那就没问题了,以后就按抽签顺序排吧。”
她说的理直气壮,试图让昨夜的事情变得的很合理。
温叙脚步顿住了。
院子陷入诡异的沉默,一时间竟没人发话。
应宿伸手勾了勾宁岁的小指,灰眸中闪过一丝委屈:“…妻、妻主……”
段酌看他这被滋润过后的烦人作态就来火,手中长枪砰的插在地上,打断了应宿的话。
他几步跨到宁岁面前,低头掐住宁岁的脸,咬牙切齿道:
“一人一天,你受得住吗?”
话糙理不糙,
但是这也太糙了……
众人皆因这话沉默一瞬。
哐当一声,谢宴辞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他微微一顿,弯腰去捡,起身时额头咚地撞到了廊柱。
一旁的谢砚秋:……
他扶了自家兄长一把:“…没事吧?”
谢宴辞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表情,面上却浮现出诡异的红晕,淡定道:“…无妨。“
温叙倒显得淡定许多,听着落在他肩头的鸟儿唧唧叫唤,也不知是听没听到他们交谈。
宁岁被段酌那话砸懵了,面上难得出现一丝空白:“……你、你说什么呢?”
段酌哼了一声,视线在她和应宿之间扫了个来回,语气酸得能腌黄瓜:“我说错了吗?”
他上下打量宁岁,那目光极具侵略性,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盯得宁岁头皮都有些发麻。
好在身旁的应宿立马隔开了她和段酌之间的距离,宁岁也顺势捏住了段酌那张破嘴。
“……你放心就好了。”她迎上他的目光,硬着头皮道。
见段酌眉头一挑,还要说什么的模样,宁岁赶紧出声打断,拿出她身为妻主的威严:“此事现在莫要再提。”
“万器冢才是正事,都修炼去。”
谢宴辞闻言什么也没说,走到廊下拔剑修炼。
谢砚秋目光在宁岁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眸色深沉了几分,却并未多言,同他一起去了。
剑锋划破空气,发出比平日更加凌厉的啸音,充满了压抑的躁动。
温叙挥去肩头的鸟儿,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塞进宁岁手里:
“……每日一粒,固本培元。”
宁岁:……?
真是谢谢他这么担心她了。
等她从那石化状态中反应过来时,温叙已经走远了。
384在她脑海里若有所思:【情况有点不妙啊……】
【宿主,需要本系统提供《时间管理大师从入门到精通》或者《肾宝丹丹方》吗?】
宁岁:“……闭嘴,再吵给你关禁闭。”
? ?其实我还没排好抽签顺序(っ-?-?)
?
一写到感情线日常线就发狠了忘情了,一想到要写主线就萎了。(??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