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小家伙抱回宗门,依照长命锁上的宋子毅三个字,为其起名宋子毅。
从那以后,柳如眉也像是找到了寄托。
整日抱着宋子毅,走哪带哪,甚至还因此被寒梅仙子调侃为“抱娃神君”。
回忆起宋子毅从牙牙学语,再到蹒跚学步,柳如眉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
刹那间,好似海棠花开,美的不可方物。
“师尊好美呀……”
周诺诺盘腿坐在蒲团上,双手托着小脸望着师尊的侧脸,感觉像是画中仙子。
周诺诺的声音把柳如眉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想到如今宋子毅虽然已经大了,却是越发的难以管束。
再想到他与白鹿道人陆妩烟的破事,笑容也渐渐隐没。
她虽然嘴上说不回来正好,但这几日她通过自己的手段,发现宋子毅似乎真的拜入了天道宗。
这种改换门庭,另投他路的行径,还真有可能是负气离开另谋出路。
不过那逆徒离开前说是要出去历练。
而且他也没有知会宗门要退出宗门。
再加上她这么多年对宋子毅的了解,他虽然有些贫嘴,性子也有些皮,但却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话虽如此,但自从那逆徒离开后,她就总是静不下心来,偶尔还会闪过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的反思。
离开这么久,连传音符都没一个,也不知那逆徒在天道宗作甚。
柳如眉越想越气,反思的心思也飞到爪哇国去了,心中发狠,暗道等那逆徒回来,定要好好罚他才是。
“阿嚏!阿嚏!阿嚏!”
正坐在床上打坐的宋子毅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暗中寻思,三个喷嚏?到底是谁深更半夜对自己这么大怨念?
翌日;
宋子毅早早的来到星斗阁。
经过一个月的优化,原本需要一面墙才能画出的阵法,也变成一枚核桃大小。
能够重复使用的传音牌,就此问世。
而这传音牌之所以能够重复使,说白了就是在石牌上刻下了引导灵力的凹槽,使用时只需注入灵力,便可沿着凹槽,形成传音阵法,以此做到传音的目的,与传音符其实大差不差。
与之不同的是,传音符说白了只是把声音储存在符箓之中,然后飞到接收者面前播放,之后就会自燃损坏,而这传音石牌才是真正意义上向另一块石牌发送声音,不仅如此,只要阵法的凹槽还在,就可以做到无限使用。
传音牌试验成功后,谢长老便打算把此事禀报宗主。
宋子毅来到星斗阁,正想询问宗主的意思,却见谢长老白发散乱,抱着头呆呆的坐在地上,双目中的血丝,像是一夜未眠。
这副德行吓了宋子毅一跳,连忙走过去询问。
谢长老摇了摇头,苦笑道:“老夫的想法还是过于异想天开了,这传音牌完全就是鸡肋,毫无用处。”
“前辈何出此言?”
“老夫昨夜实验了一下,这传音牌最多能传五六丈,超出此距离,便毫无用处。”
言罢,谢长老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嘲道:“就算是平常喊一嗓子都不止五六丈,这点距离又何须传音呢?”
宋子毅闻言松了口气,还以为是阵法出了问题,却原来是这个。
他笑道:“谢前辈也不必忧心,只要阵法没有问题,那就是这石牌的材质出了问题,前辈所使用的材料不过是普通的石头,本身就不利于灵力依附,能够容纳的灵力也有限,传不远也在情理之中。”
谢长老一愣,随即拍了拍脑门:“是了是了,老夫也是心急则乱,若是把石牌换成更能吸附灵力的材料……”
想到这里,他猛的站起身:“我这就去找,此事若成,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
“啊?现在就去?”
谢长老点点头:“放心,老夫很快就回来。”
说完,谢长老不待宋子毅说话,便化为遁光消失不见。
看的宋子毅一阵无语,这性子未免也太急躁了。
不过谢老头的心情他也能理解,他前世就是搞科研的,有时候项目有了眉目,也会变得废寝忘食,近乎癫狂。
谢长老离开后,宋子毅也就没那么忙了。
由于谢长老特别器重宋子毅,所以星斗阁的师兄前辈也都无人敢管他,他在这星斗阁也是来去自由。
这段时间帮上官望舒修理傀儡阵法,与这位大小姐也熟络了起来。
至少上官望舒不再总想着整他了,勉强算是成了朋友。
在星斗阁待了一上午,宋子毅便如往常一样去了洛水小筑。
帮上官望舒优化过傀儡阵法之后,有侍女奉上灵茶。
宋子毅端起一饮而尽,感觉舒服了不少。
上官望舒见他脸上沾了灰尘,便递过来一条帕子:“擦擦吧。”
“多谢。”
宋子毅擦了擦脸,站起身道:“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
上官望舒点点头,起身送宋子毅出来。
宋子毅向她告辞后,正要离开。
上官望舒却喊住了他,在宋子毅诧异的目光中,递过来一件折叠整齐的衣服。
“这个给你。”
宋子毅接过,展开一看竟然是一件黑色袍子。
不过让宋子毅奇怪的是,这袍子整体是黑色风格,为何唯独左袖是白色的?
上官望舒的眼光竟然如此前卫吗?
“上次把你衣服烧坏了,这算是赔你的。”
“多谢……只是这只袖子为何是白色的?”
上官望舒略显扭捏的把目光飘向了一边:“就是这种样式。”
“是吗?可以啊,挺有创意的。”
其实这“阴阳袖”哪里是这么设计的?
只不过是上官望舒心血来潮,想要亲手做一件。
只可惜她毕竟是第一次做衣服,裁错了尺寸,弄的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
没办法,就又单独剪了个袖子,缝上之后才发觉颜色不对。
上官望舒早就被这衣服搞的焦头烂额了,既然已经缝上了,也就懒得再改了,就这么送了出去。
见宋子毅问起,只能胡诌了一个借口,却没想到宋子毅更离谱,竟然就这么信了。
“穿上试试?”
宋子毅点头,把外袍子脱掉。
上官望舒转过身去,等宋子毅把袍子穿上后,又转过身来,抱着胸,绕着宋子毅转了一圈,点头道:“还行,我还以为你穿着会小呢,没想到还挺合身的,看来我还是挺有做衣服的天赋嘛。”
还别说,这黑袍配上一只白袖,还真有那么点特立独行的味,不过这也只是在宋子毅现代“艺术”目光的加持下才会这么觉得,否则这衣服在古人眼中,就是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