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格里芬与布卢门塔尔的三人军事会议结束后,威廉彻底放弃了所谓的军队民主,让那群来自天南海北的佣兵们和知识水平尚低的中低层军官们参与军中大事的商定完全就是一种一厢情愿且十分不切实际的想法。
威廉第二次召集全体将领开会时,就完全没有了第一次会议的客气,而是完全表现出了一个富有威严的公爵应有的样子——果断,沉稳,从容,雷厉风行。
威廉不再同这些佣兵们商量,而是将他们同样看作自己手下的士兵将领,按照军事统帅的样子对他们下达命令,赏罚有度,恩威并施。
而就是这样的强人政治,反倒效果出群,那些目无纪律的佣兵团团长们这一次安静下来了,认真的竖起耳朵听威廉的话了。
军队这个男性为主的群体中,只有强者才配让其他男人听到他的声音。
“雄鹰军第一团,前往瓦尔塔河上游修筑水坝阻断波兹南水源!布卢门塔尔负责!”
“二团,以及诸位团长们,随我会会这波兹南城中的守军!另外,二团出人将波兹南城附近所有暗道地道通通炸毁!”
“三团四团,前往东南方卡利什方向,由格里芬将军带队,布置陷阱阻力克拉科夫援军!”
“男孩们!谁还有异议?!”
营帐中,所有将领都无言的看着威廉,满脸严肃。
“好!既然没有问题,那就,行动起来!!!”
随即,不论是勃兰登堡正规军还是佣兵们,外场众人异口同声:“是!公爵大人!!”
………………………………
众人齐声回答后,军中再也不复前些天的悠然,勃兰登堡的军队行动了起来,紧张了起来,爆粗口的催促声此起彼伏,士兵们奔跑起来,现在的勃兰登堡士兵和将领们终于有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的模样。
一团目的地最远,毛里茨在会议结束后就立刻召集自己的士兵们列队出发,只不过,毛里茨似乎是有些不开心,带队离开时甚至没来同威廉告别。
而二团的团长格雷则同佣兵团的团长们一脸认真的下去准备,他们人数最多,但任务也最重,他们将直面波兹南城中的五千波兰军团。
而三团四团的团长马丁内斯与新人雷德维茨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人是谁,正开心的认为自己被分配了个简单又容易拿功劳的任务。
但不论众人怎么想,随着威廉的一声令下,勃兰登堡战争机器的刀锋部分开始闪烁起他的寒光了。
…………………………
待众人离开,阴影之中走出一人,毕恭毕敬的向威廉请示:“公爵大人,似乎毛里茨将军对您有些不满,需要着重注意一下吗?”
听到这个消息,威廉还是有些诧异的,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哦?……应该是觉得我同格里芬布卢门塔尔开小会没叫他吧,不必管他。”
……………………
毛里茨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威廉核心圈子中的几人之一,此前抓叛徒埃里克,前些天的刚到波兹南的小会这些内部人员才能参与的事件他都参与了,自己还和威廉是多年好友,毛里茨认为自己和威廉之间是没有隔阂的。
可当威廉从容掏出那张写满了的军事计划,自己却一无所知,疑惑着脸转头看向毛里茨与布卢门塔尔,却发现他们似乎早有预料时,毛里茨才明白威廉心中他依旧被视为外人,从来都自持为威廉最亲密朋友的毛里茨又如何能够不沮丧和不满呢?
那,威廉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答案是没什么想法,从小就接触政治,如今又亲自做了6年公爵,曾经一些想不明白的问题如今随着威廉从政经验的增长,一些答案已经在他心中慢慢浮现。
为什么奥兰治亲王会投资勃兰登堡?卡尔已经为他解答。
那毛里茨为何要留下来?真的全部都是友情吗?曾经威廉认为是这样的,但六年过去了,威廉心中已经有了不同的答案,不论毛里茨心中怎么想,威廉是不论如何无法再将其当作是纯粹的朋友了,只因为唯一的一个原因:毛里茨是荷兰人,是荷兰贵族,是来自于荷兰的实际掌权者,奥兰治家族,而荷兰人正每年给勃兰登堡一笔不少的外交津贴,作为公爵,威廉必须警惕。
事实上,在年初,威廉独自从厄尔士返回柏林后就从费舍尔那里收到了来自奥兰治亲王的信,信中,奥兰治亲王多次暗示希望威廉同他的女儿路易斯·亨利埃特多多联系,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主意的威廉决定等打完仗回去找卡尔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ps:亲戚计算器表示,如果奥兰治亲王腓特烈亨利是威廉的外叔祖,也就是威廉外公的兄弟,那这样计算的话,奥兰治亲王的女儿路易斯·亨利埃特就是威廉的堂姨…………)
…………………………
威廉承认,勃兰登堡这样的中等国家想要崛起,就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周围大国的影响。
威廉愿意投桃报李,让勃兰登堡商人不要去争抢日德兰与荷兰海岸的贸易份额,也愿意为荷兰提供军事支援,但所有的回报都是建立在勃兰登堡的掌控权稳稳的把握在他自己手中的前提下。
普鲁士公国名义上是勃兰登堡的共主联邦,从1618年威廉的祖父约翰·西吉斯蒙德在位时便确立了这一关系,可波兰纵使在官方层面承认了勃兰登堡公爵对普鲁士公国的统治权,但实际操作时,普鲁士公国却依旧被波兰当做其附庸,勃兰登堡公爵无法行使完整主权。
而对于波美拉尼亚沿海土地,勃兰登堡按照此前与波美拉尼亚公爵签署的条约,在1637年波美拉尼亚公爵博古斯瓦夫十四世去世,波美拉尼亚绝嗣后,勃兰登堡公爵将继承波美拉尼亚的土地,可这一法理领土要求在瑞典军古斯塔夫大帝的铁军占领下同样不了了之。
种种过往,让勃兰登堡人格外的敏感外部强国的控制,对于他国的渗入也格外在意。
最近两年,由于勃兰登堡与荷兰的关系日益密切,国内出现了不少心向荷兰的官员,他们往往被新兴的容克贵族称为荷兰派,荷兰派官员同毛里茨走的很近。威廉必须去用实际行动让那些官员们冷静冷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