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瓦尔丘克,一脸疑惑的将头转向舍甫琴科。
而舍甫琴科也瞪大了眼睛,一脸懵的回忆着这两天的审讯过程。
几秒钟后,舍甫琴科恍然大悟地表示:“好像……额……我忘记问问题了……抱歉哈……抱歉……”
“我艹!!!!!!!”费舍尔彻底崩溃了。
………………………………
基辅,一家驿馆中,科涅连科一脸严肃,一旁的手下也在房间中正襟危坐,整间房屋的氛围都因为科涅连科的表情而变得十分紧张,令人难以呼吸。
“头儿……我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上午了,费舍尔大人还是毫无消息”一名卫士实在忍不住了,便提醒科涅连科道。
“…………不急。”
“头儿……真的不急吗?”
“不急。”
“好…………好吧……”
于是,屋内又一次尴尬的安静下来了,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
而科涅连科则正襟危坐在窗边的,继续一言不发的在看着手中的情爱小说,生怕被自家手下看到,人设不保。
那为何科涅连科这么不着急呢?
因为,着急也没有用——基辅,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既不熟悉地理,也没有什么人脉,费舍尔还是在一片混乱中被乌克兰的暴民裹挟走的,基辅的波兰治安官也不会彻查,毕竟为了一个“犹太人”不值得那般大费周折,这种情况下单凭科涅连科自己这些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到费舍尔的。
因而,科涅连科在费舍尔被劫的当天晚上就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了足足——上千字的认罪书并派人回扎波罗热报信了。
作为一个打工仔,科涅连科很清楚作为一个小管理层的为人之道,遇到这种推卸不了的大纰漏,认错态度一定要诚恳,认错速度一定要快,解释原因尽量客观,包揽错误一定要积极,一定要让领导认为你是真的尽力而为了,只是情况超出了你的控制。
然后就做好辅助工作,等领导来解决问题就可以了。
科涅连科将小说合上,不紧不慢的向房中的卫士们问道:“基辅城的详细地图,乌克兰人的主要聚居地,城中的一些小道消息什么的都问好了吧?”
“头儿,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要行动了吗?!”终于等来科涅连科的指示,卫兵们精神起来了,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着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下属们,科涅连科十分失望的表示——没有一个能成大事。
随即,科涅连科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摆了摆手遣散了这些精力过于旺盛的小兵们:“嗯?准备好就行呗,这么激动干什么?行了行了,别在我屋里待着了,回去歇着吧。”
一脸懵的卫兵们只好傻眼的离开了科涅连科的房间。
……………………
不让这些卫兵们轻举妄动的原因还有一个——或许因为波兰政府的忽视和一路上轻松的氛围,让这些年轻的卫兵没有认识到,他们做的事情是容不得一点马虎的,一旦被某些波兰政府的人察觉到费舍尔可能是勃兰登堡的重要人物,就可能猜测到勃兰登堡与乌克兰人结盟的可能性。
那,届时带来的将会是大规模波兰军团的清洗与镇压,到时候不必说什么独立大业了,连活着都算一种奢望。
科涅连科在这一点上秉承着宁愿错过也不愿犯错的态度,费舍尔无论生死,若是因为他们的大肆寻找,让基辅的波兰人起了疑心,那才叫得不偿失。
至于等到赫梅利尼茨基来,得一个多月后,费舍尔可能早就凉了,科涅连科也是考虑过的。
但思考一番,科涅连科觉得:死就死了呗,到时候正好跟柏林那边的人说是波兰人干的,更有利于两家同仇敌忾。
总之,诸多考虑之后,科涅连科决定,什么也不做,最多每天派人去费舍尔被劫走的大街逛一逛,看看能不能守株待兔。
……………………
按照常理,作为一名普通卫士的布里奇特心中对自家领导的这个安排是十分不理解的——就干等就能把人等回来?到底是谁在做梦?
但魔幻的事实很快就让布里奇特这位初入社会的小伙子见识到了科涅连科的“深谋远虑”以及“料事如神”,就在他收到科涅连科的命令出门买酒时,他奇迹一般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费舍尔在失踪了整整一个周以后真的重新回到了那个被劫走的大街上,
当布里奇特在百无聊赖的压马路环节看到含着泪飞奔而来的费舍尔,他小小的内心中产生了一万点的震撼,随着一声“卧槽!!!”喊出,科涅连科从此多了一位迷弟。
………………………………
将时间拉回到两天前,那两个乌克兰人的审讯小黑屋。
科瓦尔丘克带着满眼的尴尬和一丝丝地愧疚,望向已经被折磨了没什么人样的费舍尔,询问道:“我问你答,懂?”
已经被折磨的没脾气的费舍尔无力的点了点头。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摩西·罗森塔尔?”
“我的名字叫埃尔温·格哈德·费舍尔。”
“………………那……你是犹太人?”
“我是萨克森人。”
“…………额,你在基辅经商放高利贷?”
“我在勃兰登堡柏林做官,来基辅出差,我衣服内兜中有勃兰登堡红头鹰的丝绸袖章。”
……………………
地下室的大门关上,舍甫琴科哭丧着脸“老大,咱们好像抓错人了………”
“…………”科瓦尔丘克沉默不语
“而且,还是勃兰登堡的大官…………”
舍甫琴科的补刀让科瓦尔丘克绷不住了:“弟弟,答应哥哥,闭上你的嘴可以吗?这些事情不用重复跟我再说一遍了。”
“哦……”
……………………
当科瓦尔丘克挠着脑袋坐到门口的木桩上后,一个念头涌入他的心头,让他不知所措:〔该怎么放人?〕
杀肯定是不能杀的,作为小老百姓,科瓦尔丘克看过不少下层人一怒之下杀了贪官污吏之后被查出来活活处死的案例,一旦费舍尔被杀,事情闹大,他们绝对逃不过去。
更何况,这次错的明显就是他们,这于情于理都不能杀。
那道歉?别开玩笑了,你见过哪个圣人能不明不白的被鞭子拳头打了五天以后还能轻描淡写的原谅他人的?耶稣吗?
况且,这两天看费舍尔骂人的频率和粗鄙程度,科瓦尔丘克敢保证,费舍尔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那,只有一种法子了!”
“啥?”
“祸水东引!”
……………………
地下室的大门再次响起
“犹太人!虽然你作恶多端,但这一周以来,经过我们,海伦斯两兄弟!的正义教育,我们相信你以后一定不会再做波兰人的狗,助纣为虐压迫我们乌克兰人的。记住这个名字!海伦斯兄弟!”
科瓦尔丘克说到这,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向来不会说谎的他如今是慌得一批,但哪怕戏再烂,科瓦尔丘克还是要把他演完:“我们近期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打开大门,送你离开,全程会遮住你的眼睛,不要耍什么花样!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费舍尔回答的那叫一个低声下气,生怕又说了什么让这二位爷不开心。
“很好!”看费舍尔这样配合,科瓦尔丘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一切正常。
除了,舍甫琴科那个蠢蛋——“老大,谁是海伦斯兄弟?”
“闭嘴!”
……………………
在远东道家无为思想的指导下,科涅连科的一场酣畅淋漓且十分成功的营救行动后,费舍尔重新回到返回柏林的队伍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