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码头,因为白南的自证,玩家之间争论不断,最后所有人都看向冯马,让冯马给个合理的理由。
冯马面色扭曲,但很快他就故作淡定地反问白南:“就算利用集装箱顶部的气孔,可以做到在集装箱顶部勒死周礼月,那白南你倒是说说看,之前你明明说看见刀疤和大块头进入了集装箱里一直没出来,可你进去后,里面就只有你一个人,又怎么解释?难道他们还能从那拳头大小的气孔钻出去不成?”
话音落,冯马的手下发出一阵爆笑声,矛头又瞬间指向了白南。
白南脸上依然是那副淡定的模样,也正因为他的不慌不忙才让冯马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亲手撕碎了他的这份淡定自若。
“有时候人的肉眼看见的未必就是真实的。”白南说完,魏明申忽然在人群后大喊了一声:“白南,准备好了!”
魏明申刚刚明明还在集装箱里,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跑到了人群的最后,而且他不知道从哪儿推出了一面大镜子,当人群转过头看他,也同时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顿时,这片不大的空间好像被放大了两倍。
有人反应了过来:“是镜子!你们没注意到吗?刚刚我们来时的路上,这附近有很多的大镜子!”
又有人附和起来:“对啊,这边到处都是集装箱,环境非常的相似,如果将镜子放在合适的角度,就能营造出一种假象来,我朋友是个魔术师,之前他就跟我说过,将大象关在笼子里,然后又让大象消失的魔术,全都是通过镜子来实现的!”
“怎么实现的?”
“首先要保证周围环境的相似度,比如将大象关在一个周围全是绿植的笼子里,然后再在笼子的每根柱子上安装镜子,当魔术师用黑色的布盖住笼子后,利用机关将装有镜子的柱子转动到一定的位置上,那么镜子就会折射出周围空空的环境,营造出大象消失的假象,当黑布被揭开,大家看见的就会是镜子里折射出的大环境,反而看不见大象了,其实大象还在笼子里!”
“所以,只要在这个位置放上一面大镜子,那么白南的确能看见刀疤和大块头走进了集装箱里,但其实他看见的只是镜子折射出的另外一个集装箱,而不是白南进入的那个集装箱!所以白南进入集装箱后才看不见这两个人了,并中了圈套。”
白南听着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甚至都不用他来解释,已经有人自动为他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不远处,冯马的脸色越来越差,他转头看向东方一一,却见东方一一还有心情继续舔着手中的棒棒糖,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东方小姐,这下该怎么办?这个白南已经把我们的小伎俩给揭穿了,你看如果我们死咬着不放,是不是还可以争一把……”
闻言,东方一一轻笑了一声,她转头,看着冯马的目光意味不明:“死咬着不放?怎么死咬着不放呢?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继续投票白南是凶手,还是现在就让这些过度揣测的玩家停下来,让他们闭嘴呢?”
冯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半天他才问出口:“东方小姐,那你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我们要承认是自己陷害了白南?”
东方一一却不说话了,她态度暧昧不清,让冯马完全拿捏不准,他只能焦急地看着场内的情况,随时做好“退局”的准备。
白南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停止议论。
“你们猜得没错,冯马等人的确是利用镜子误导了我,我在镜子里看见刀疤和大块头进入了其中一个集装箱里,但其实周围的环境类似,而且天很黑视线不佳,我当时离集装箱的距离也比较远。当靠近的时候,刀疤和大块头只要稍微调整镜子的角度,就能误导我进入了那个周礼月所在的集装箱里,并以此将杀死证人的罪名嫁祸在我的头上。这就是为什么老鼠监控拍下的镜头里,我进入集装箱后,反而没有了刀疤和大块头的身影。”
“所以,凶手到底是谁呢?”有人问。
“凶手当然是冯马!这一切都是冯马和他的手下设的局。”白南没有回答,倒是魏明申直接拿着扩音器大声喊了起来。
此时东区码头的局面彻底扭转,所有人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又转而投在了冯马的身上。
……
驶往最东区仓库的出租车上,司机正神神叨叨地继续跟武一鸣说着关于他朋友的遭遇。
“我朋友就这样颤颤巍巍地躲在了抛锚的出租车里,他躺在后车厢的座椅上,因为害怕导致他根本无法入睡,也因此听力和感觉又好像比平时更灵敏了。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他听见了车外有悉悉簌簌的声音。本来我朋友根本不打算理会的,但那声音一直持续不断,就好像是有人一直在用指甲刮着车身,而且声音越来越响。这声音让我朋友彻底癫狂了,他被这声音折磨得不行,最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微微起身,从玻璃的缝隙处往外看……”
武一鸣被司机师傅的“故事”所吸引,见他不说话了,又催促一句:“他看见什么了?”
“他看见一个血人。”
“雪人?当时是冬天?”武一鸣奇怪地问。
“不是你说的那个雪人,我说的是血人,是被鲜血包裹的人!”司机抬高了音量,好像化身成了当事人,连声音都煞有介事,“那个人的浑身上下都是血,而且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武一鸣皱了皱眉:“他受了什么伤?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出血量?”
“不是单纯的受伤。”司机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似乎说出这件事十分困难,但最后他还是颤抖着声音继续说,“我朋友说,是那个人的人皮被扒了下来,他是个没有皮肤,只有血肉的血人……当时那个人不停地扒拉着我朋友的汽车,应该就是为了求他救救他。只可惜我朋友吓得一晚上都缩在车子里,最后那个血人离开了。第二天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我朋友下车查看,发现车身上全是血手印,他甚至都顾不上抛锚的车子,直接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