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某豪华别墅里,何婉茹坐在沙发上,正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她雇佣的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段暝肆在蓝黎病房内照顾她的各种画面。
“段暝肆,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连我们婚约脸面都不顾了!”何婉茹咬牙切齿地低语,美丽的面容因嫉妒而扭曲。
她看着手机里的视频与图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在另一个女人的病房里衣不解带地照顾,这种羞辱和背叛感让她几乎发狂。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如果蓝黎的外婆不在了,蓝黎一定会崩溃,到时候段暝肆再怎么照顾她,她也只会沉浸在悲痛中。而且,没有了外婆这个依靠,蓝黎在贺家的地位将一落千丈,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而且,以现在蓝黎的状态,是根本不可能跟陆承枭有好转的,她若再失去陆承枭这个强大的依靠。而她何婉茹,板上钉钉的是,一定会跟段溟肆订婚的。到时候在港城,要怎么弄死蓝黎还不是踩死一只蚂蚁的事。
想到这里,何婉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她的声音冰冷,“让那个老太婆永远醒不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何小姐,风险很大,医院里有很多人在关注那个病房。”
“只要能让那老太婆醒不过来,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不然你也别想在这家医院待了。”何婉茹毫不犹豫地说,“明天之前,我要听到消息。”
“......明白。”
挂断电话后,何婉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为了得到段暝肆,她不惜一切代价。
——
翌日
蓝黎的高烧终于完全退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她坚持要去看望外婆。段暝肆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慢慢走向重症监护室。
“别担心,外婆一定会好起来的。”段暝肆轻声安慰道,但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蓝黎勉强笑了笑,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当他们走到重症监护室外时,发现那里围着一群医生和护士,蓝黎的心猛地一沉,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怎么了?我外婆怎么了?”她急切地问道。
主治医生陈医生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蓝小姐,非常抱歉,我们尽力了。贺老夫人今天凌晨突发心脏骤停,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蓝黎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无法理解医生的话。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昨天陈医生还说外婆的情况稳定了......”
段暝肆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蓝黎,对医生说道:“是不是搞错了?能不能让我们见见?”
陈医生摇了摇头:“抱歉,贺先生和贺太太已经接到通知,正在赶来的路上,没有他们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见。”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贺振廷和赵曼音以及她们的孩子走了出来,赵曼音的脸上带着夸张的悲痛,看到蓝黎就是一阵的怒骂。
“小黎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非要气死你外婆才甘心吗?”赵曼音一上来就指责道,“要不是你那些事,妈怎么会......都是你害的。”
蓝黎大脑 一片空白,她还没有从她外婆过世的消息中缓过来。
“够了!”段暝肆厉声打断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不要把什么都往黎黎身上推。”
赵曼音显然没想到段溟肆竟然这般维护蓝黎,若不是因为段家在港城的势力,她才不会容他这么说。
但蓝黎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外婆是她最后的亲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暖。现在连外婆都离她而去,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外婆......”蓝黎轻声唤着,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推开段暝肆,踉跄着向重症监护室走去,“我要见外婆......她不会丢下我的......”
“黎黎,别这样。”段暝肆连忙跟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放开我!我要见外婆!”蓝黎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要往里面冲,“她一定还在等我!她不会死的!”蓝黎低语道,眼眶蓄满了泪水。
段暝肆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在他怀中颤抖的身体,蓝黎的哭声从最初的压抑,逐渐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嚎,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哭得段溟肆的心都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外婆都要离开我......”蓝黎哭喊着,拳头无力地捶打着段暝肆的胸膛,哭道:“肆哥,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段暝肆任由她发泄,只是更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你还有我,黎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但蓝黎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哭声越来越弱,身体也越来越软,最终在段暝肆的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医生!快叫医生!”段暝肆大声喊道,将蓝黎打横抱起,冲向急诊室。
在走廊的尽头,陆承枭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却无法上前一步,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连安慰蓝黎的资格都没有。
而站在远处的何婉茹,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她的计划终于实现了。
蓝黎被送进急诊室后,段暝肆站在门外,双手紧握成拳。焦急地等待着蓝黎。
与此同时,陆承枭也在病房外等着......
——
贺家老宅,老太太的葬礼是在贺家老宅举行的,来悼念的宾客很多。
这几天,天空是铅灰色的,细雨绵绵不绝,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为那位慈祥的老夫人哀悼。蓝黎穿着一身黑色丧服,脸色比纸还白,在段暝肆和温予棠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在贺家老宅门口。
她刚刚退烧不久,身体虚弱得几乎站立不稳,但为了送外婆最后一程,她强撑着来到老宅。然而,当她试图进入时,两个身着黑衣的贺家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
“对不起,蓝小姐,您不能进去。”保镖的声音冰冷而机械。
蓝黎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什么意思?我是来参加我外婆的葬礼,我是她唯一的外孙女!”
“这是贺先生和贺太太的吩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段暝肆上前一步,面色阴沉:“让开,今天谁也不能阻止蓝黎来悼念她外婆。”
温予棠也厉声道:“你们有没有人性?老夫人最疼爱的就是蓝黎,你们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让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