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林湘蓦得想起当时酒吧里,吴以沉英雄救美的举动......她当时还以为是吴以沉认为她做得太过分,所以才来带走简意的呢......有些事情,其实换个角度想就想得通了。
“你再不采取措施的话,你以后的大嫂人选,可能就是你的老师了哦。”
吴以沉没有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林湘握着逐渐熄屏的手机,默默等着可能的变数。
广播室里,吴以白还在对着老师道歉,说门的事情他来负责之类。
这时候——“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简意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吴以沉的来电。
她走到广播室的角落,接通电话,轻声道:“喂?”
“我们的约定,你没有忘吧?”吴以沉突然道。
简意感觉和吴以沉的约定有点多,再加上现在脑子乱乱的,实在想不起来是哪个约定,于是问道:“是哪个约定啊?”
她以为吴以沉会破口大骂,骂她‘蠢女人’之类的话,没想到对面依旧是平稳的声音道:“至少在我大学毕业前,你都不能和我哥在一起。你答应过我的,还记得吗?”
他这么一说......简意想到,没错,她确实有答应过......可是刚才吴以白在向全校广播他在追她......按道理她应该给吴以白一个回复......
“不要违背约定。我告诉过你,我会发疯的。”
“......”
“你如果答应我哥,我就......离家出走,当流浪汉,为了一口吃的到夜店里做鸭子。”
“......”他说的这种事情真的能发生吗?
“简意,你说话。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你的决定也同时决定了我今后的人生方向。”
毕竟是已经答应的事情,简意无奈道:“答应你,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她实在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
“那你不要挂电话,我哥在你附近对吗?”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而且就在这个节点打电话过来提醒她那个约定呢?
简意不由想到,看来,这个学校里,也有吴以沉的‘眼睛’存在,在无时无刻得关注着她.....
“不要挂我电话,也不要让他知道你在通话中。我哥待会儿可能会给你告白不是吗?”
“没有啊,谁说的?”
“我猜的,那能别挂断电话吗?我想听如果他对你告白,你是怎么回答的。对我来说也是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所以你不能挂断我电话。”
“行行。”简意不耐烦得将屏幕按熄,但是没有结束通话。但在别人看来,她却是一副刚打完电话的样子。
吴以白正在广播室门口和蔡佩兰在聊天,她有些忐忑得走近他们。
“以白,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简意装作很平常得神态在聊天。
“只是伤到了手,可以不用住院了,在家疗养就可以。我今天本来是来拿课本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就算受伤也担心着功课,真是努力的吴以白。他不能做医生的话,应该会继承家里的产业吧?
蔡佩兰道:“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离开了广播室。
因为似乎她感觉到吴以白和她需要单独说话的场景,所以没有挽留她。
教学楼外的一个林荫小道上,简意和吴以白正在慢慢走着。吴以白斟酌了许久,才终于道:“小意,刚才我在广播里说的......是真的。”然而,说完这句话,吴以白却有点歉疚得看着她。
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呢?
简意的心微微悸动着,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你愿意吗?”他朝她伸出了手。
傍晚的清风拂过她的发梢,看着夕阳下的他,简意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她的指甲陷进掌心里,感觉到痛楚,这一点痛楚在叫嚣着——不是梦!是真的!
那张修长而干净的手掌就摆在她面前,做出邀请的姿态,只要她简单的伸出手,就能握住,然而,她挎包里的手机也在微微发烫,提醒她还有某人的存在。
见简意有些石化的样子,吴以白收回手,有些尴尬道:“是我太快了吗?”
简意憋红了一张脸,摇着头,她有苦难言啊她......
以白!她叫道:“你能不能将这句话,留在四年后再说啊?”
吴以白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要等到四年后呢?”
“我想......先专注学业......”没办法,只能找这种理由先搪塞一下。但是她感觉自己的心比黄连还要苦......
吴以白有些诧异,但很是理解得笑了笑:“是啊,目前这个才是重点。对了,你要参赛的作品准备得怎么样了?”仿佛是为了缓解尴尬,吴以白主动转了话题。
“已经画到一半了,为了获奖,我这些日子有空就在画室里摸索。”
吴以白沉默,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简意也感觉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她正准备打哈哈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活跃气氛,却听吴以白有些踟蹰道:“小意......我是不是有点想多了,其实你并不是那么喜欢我,对不对?”
简意听了这话,感觉自己发丝尖尖都惊得立了起来,慌忙憋红了脸辩解:“没有啊!为什么我不喜欢你?我明明很喜欢你啊!”怎么回事......她现在在向吴以白告白吗?
“是什么样的喜欢?”吴以白停下脚步,认真得看向她。
什么样的喜欢?她想到了被吴以白随意扔掉的小黄狗布偶,还有失约的烟花大会......可恶,这种时候偏偏想到这些令自己不开心的事来!
“就是......”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喜欢。
吴以白低下头凑近她,脸朝她愈靠愈近,连带着他身上洗衣粉清香的侵袭,干燥的唇离她的双唇越来越近......
......她的心宛如火山喷发一样哐哐跳个不停,感觉脑子有些发昏似乎就要晕倒。
吴以白扶住她的肩背站稳,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垂眼看向她的鼻子,担忧道:“......流鼻血了......”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餐巾纸,帮简意轻轻擦拭着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