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八路军前线指挥部
李云龙、赵刚、邢志国,连同刚被正式委任为前指参谋的楚云飞,正围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
“老楚啊,委屈你先当这个团长!”李云龙大手拍在楚云飞肩上,嗓门洪亮,“放心,跟着咱八路打鬼子,以后别说旅长,师长都有得干!我该你你看看,你的新家伙事儿!”
指挥部空地上,堆放着刚刚开箱的崭新武器。
楚云飞麾下的几个营长正带着骨干士兵,眼巴巴地看着段鹏的特战营战士示范讲解81式自动步枪和40火的操作。士兵们摸着冰冷却泛着幽蓝烤蓝光泽的枪身,脸上又是新奇又是激动。
“云龙兄说笑了。”楚云飞一身崭新的八路军灰布军装,领口却仍一丝不苟,他笑道,“能率部加入贵军,共同抗日,已是云飞之幸。装备精良若此,更是远超云飞预料。只是…重庆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他话音刚落,机要参谋就急匆匆跑了进来,递上一份电报:“报告!重庆急电!蒋委员长亲署!”
赵刚接过电报,快速扫了一眼,眉头微蹙,随即念了出来:“…查晋绥军楚云飞部,不明大义,叛投共匪,实为党国之奇耻大辱!着第一战区严查缘由,各部队严加戒备,整肃军纪,杜绝此类事件再度发生!望各将士深明忠义,勿蹈覆辙!蒋中正。”
指挥部里瞬间安静下来。李云龙一把抢过电报,瞪着眼看了一遍,啐了一口:“呸!老子就知道!老蒋这老王八蛋,打鬼子没多大本事,扣帽子的功夫倒是一流!叛投?他娘的打鬼子叫叛投?”
楚云飞脸色也不太好看,沉默不语。这事关他和他麾下数千将士的清誉。
赵刚冷静地道:“老李,你冷静点。总部早有预料。回电已经拟好了。”
他拿出另一份电文稿,“老总、副总指挥联名回复重庆:‘楚云飞团长率部加入八路军,乃出于共同抗日之赤诚,全体官兵杀敌报国之心天日可鉴。当前民族危亡之际,所有抗日武装更应精诚团结,枪口一致对外。职部恪守民族统一战线,一切以抗战大局为重,恳请委座明察,勿信谗言,以免亲痛仇快,徒令日寇窃喜。’”
“哈哈哈!好!说得好!”李云龙听完大笑,“还是老总们有水平!句句在理,把他老蒋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看他还放什么屁!”
楚云飞闻言,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下来,眼中流露出感激和敬佩。八路军总部此举,既保全了他的颜面,更在道义上占据了绝对高地,让他和部下们彻底安心。
邢志国补充道:“总部还指示,明天召开一个中外记者招待会,把这事彻底说清楚,把道理讲透,把声势造起来!”
…
正如他们所料,楚云飞率部易帜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全国乃至海外掀起了滔天巨浪。
重庆,黄山官邸。
蒋介石看着八路军那份滴水不漏的回电,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处发作,最终只能狠狠地将电文揉成一团,砸在地上。“娘希匹!共匪!狡猾的共匪!还有阎锡山这个废物,他麾下的全是一群窝囊废!”
各战区国军部队中。
消息在私下里疯传。底层士兵们饭后嚼舌根:“听说了吗?晋绥军一个团,全投八路了!”“为啥?”“听说八路给他们发全新的快枪!机枪、小炮,要多少有多少!打鬼子那叫一个猛!”话语间充满了羡慕和好奇。而许多中层军官则心情复杂,沉默不语。
深夜,第一战区某阵地,哨岗。
老兵油子李二蛋捅了捅身旁的新兵,压低声音:“喂,听说了吗?晋绥军的楚云飞,带着整个团,连人带枪,投八路了!”
新兵瞪大了眼:“真的假的?为啥啊?”
“为啥?”李二蛋啐了一口,“传疯了!说八路给他们发的新枪,能连发,比咱这老套筒强到天上去了!吃的也好,顿顿有油腥…娘的,这仗打的…哎,你说,咱们…”
“闭嘴!”班长突然从背后出现,低声厉喝,“都想掉脑袋吗?上峰有令,再议论此事者,以通匪论处!”
黑暗中,两人立刻噤声,但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和恐惧,已在阵地上悄然蔓延。
晋西南,晋绥军残部驻地。
王靖国、赵承绶等人如临大敌,紧急收缩部队,严查内部,生怕自己是下一个楚云飞。气氛紧张得如同惊弓之鸟。
绥远,傅作义部驻地。
消息传来,傅作义屏退左右,独自一人看着地图,久久沉默不语。他目光扫过山西,又看向自己经营的绥远,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楚云飞的选择、八路军的实力、重庆的反应…这一切在他心中交织。良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望向西南方向,心底第一次对未来的道路,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波澜和权衡。
但他随即又收敛心神,当前首要之事,仍是巩固绥远防务。
北平,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多田骏看着情报,眉头紧锁。“楚云飞…竟然也倒向了八路军。他们的装备来源,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查清!命令各部,暂缓一切大规模军事行动,转入守势!特高课、杉工作队,给我全力侦查!”
多田骏目光阴鸷地对特高课负责人说:“启动最高级别‘刺蜂计划’。必要时,可以动用一切手段,包括策反、破坏、甚至…刺杀。 我必须知道,他们的心脏到底在哪里跳动。”
…
然而,在全国乃至海外更多的角落,这个消息带来的却是无尽的鼓舞和希望。
延安,《解放日报》用头版头条报道了这一消息,盛赞楚云飞深明大义,并详细描述了八路军光复太原的英勇战绩,极大地鼓舞了抗日军民的士气。
在重庆、昆明、成都等大后方,许多进步学生和市民偷偷传阅着《新华日报》,激动地议论着,仿佛看到了抗战胜利的新曙光。
海外,新加坡、旧金山、曼彻斯特… 各地的华人社区更是欢欣鼓舞。华人华侨们奔走相告,纷纷到当地的八路军办事处或进步团体捐款捐物,支援祖国抗战。
《美洲华侨日报》 发表社论:“太原光复,名将来归!此乃全民族抗战之伟大胜利,预示着日寇覆灭之期不远!”
…
李云龙看着各地传来的消息,咧着嘴笑,用力拍了拍楚云飞的肩膀:“老楚,看见没?这就是人心所向!”
突然,段鹏面色凝重地快步走进来,递上一份刚截获的密电:“旅长,政委!日军特高课最新密令,他们…他们启动了一个叫‘刺蜂’的计划,目标直指我军的装备后勤线!”
指挥部里的气氛瞬间从欢欣变为凝重。李云龙的笑容僵在脸上,缓缓接过电文,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妈的,小鬼子到底还是闻着味来了…老楚,看来咱们的消停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