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方才在路上踩到狗屎,今个一定能翻本!”
“那可不一定...”
两个赌徒朝乐运坊走来,他们并不知晓乐运坊发生之事。
“奇怪,门咋还关上了?”
“今个怎么这么安静?”
“你闻没闻到?”
“什么?”
“好浓的腥味...”
就在两个赌徒站在乐运坊门口,准备推门时,只听“吱嘎”一声,门从内打开,一个老头出现在二人眼前。
“大爷...”其中一人笑着开口,“这么大年纪还赌呢,今个咋这么安...”说着目光越过老头往门内瞅。
“啊!杀人啦!”
段九河身后房门大开,几具尸体躺在一片血红上面。
段九河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人突然大叫,震的他耳朵疼。
...
“官爷,那位姑娘醒了..”
掌柜夫人从二楼走到大堂,对着林安平客气开口。
“魏季、你上去看看...”
“是、”
魏季拱手后走上二楼,耗子冲菜鸡挑了挑眉毛,看爷多会安排。
林安平冲掌柜夫人拱了拱手算是谢过,然后让菜鸡取出房契还给掌柜。并附上了不少碎银当是感谢。
二楼房间门口,魏季轻轻敲了敲房门,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一眼便看见蜷坐在床角的方玲儿,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母鸡。
眼神呆滞迷茫又透着害怕...
“方姑娘,你醒了?”魏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一点,“感觉好点了没有?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眼神游离的方玲儿缓缓将目光看向魏季,表情有些痛苦,似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魏季也没再开口,而是静静的站在那等着她。
“啊!”回忆到自己遭遇,方玲儿惊慌叫出了声,紧接着猛然看向魏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魏大哥....”
“你干嘛!”耗子一把抓住要上楼的魏飞。
“俺听到方姑娘叫了,是不是出事了?”
耗子冲魏飞翻了一个白眼。
“不是俺说你飞哥,你这样俺很担心啊,别有一天被你大哥打死。”
“这叫啥话?”魏飞一脸不解,“好端端大哥打我作甚?”
“可不就是因为肾呗,”耗子嘟囔了一句,“消停坐下得了,你看爷多淡定,你去凑啥热闹。”
林安平扯了扯嘴角,斜了耗子一眼。
二楼房内一阵抽噎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好半晌,魏季摸着湿了一片的胸口,出了房间,走下了二楼。
“啧啧啧...”耗子的目光落在魏季胸口,“美人在怀哭泣这是啊..”
魏季横了耗子一眼,站在林安平面前,将方玲儿遭遇简单说了一遍。
林安平听完点了点头,与他之前猜测差不多,现在就等段九河回来去县衙了。
此刻的段九河正站在街上医馆门口,神色有些犹豫。
四下看了几眼后,抬腿走进了医馆。
“哪里不舒服...”低头的华修习惯性开口,一抬头,脸色一变,赔笑道,“是官老哥啊!快请坐请坐..”
“咳咳...”坐下后的段九河清咳了两声,随意看了几眼,“华大夫客气。”
“那个..老夫有个老友,身子骨差了一些,”段九河眼神有一瞬间凌乱,“有那个经常起夜的毛病..”
华修见不是公事,稍微放松下来,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段九河。
“早先听你这虎鞭丸...”
“有用!”华修顿时开口,“绝对有用!官老哥,小老儿敢忽悠别人,绝对不会忽悠你,只要二十盒..十盒..不!五盒..保证你那朋友再无烦恼。”
段九河听的直皱眉,“那这五盒大概是多少银子?”
“瞧老哥你这话说的,”华修化作熟路之人,“收别人银子,还能收你银子不成,给个五两盒子钱就成。”
“多少?!”
“五...五..行吧,老哥你给一两银子就成。”
“不、既然你说是五两盒子钱,那就值这个价,”段九河从椅子上起身,“有劳华大夫给包起来吧...”
华修脸色一喜。
“不要盒子..”
华修脸色一悲。
段九河将五颗虎鞭丸揣进怀里,指了指墙上的画,“这驴画的不错,”说罢,便迈着四方步离开了医馆。
华修苦着一张脸,望向桌上几个空盒子,狠狠叹了一口气。
“耽搁了一下,回来晚了些。”
“无碍,”林安平看向段九河,鼻子轻轻动了一下,好重的血腥味,“都结束了?如何?段伯?”
“老夫认为该说的都说了。”
“走吧,咱们现在去县衙,路上您老再细说...”
..
泽陵县县衙。
县衙还是那个县衙,官却不是严家的官了。
“李大才还没有找到?”
“回大人,尚未找到,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一群废物!连个带着残疾儿子的人都解决不掉!”
怒骂之人,便是当今泽陵县县令,从京都调任过来的赵首里。
“下官这就加派人手,一定给他抓回来,”主簿躬身开口,“大人,你说他会不会跑到京都去告状?”
“呵呵...”赵首里闻言笑了,“他要真敢去京都倒是好事了。”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到了后堂,禀告有人敲了堂鼓。
赵首里眉头一皱,现在可不是上午时辰,眼看申时要过,这会谁不懂事还来县衙击鼓。
“打发走。”赵首里屁股都没有抬一下,“也不看什么时辰了。”
“大人,小的打发了,”衙役苦着脸开口,“他们不走,小的还没多说几句,有个家伙就要上来打小的。”
“废物!你一个衙役还怕百姓?!”
“他们...”衙役缩了缩脖子,“他们有金牌...”
“嗯?”赵首里双眼一眯,“金牌?什么金牌?”
县衙大院内,林安平拿出金牌后并未收回,而是顺手交给了递给了魏季。
让他去寻泽陵县守将过来。
林安平站直身子盯着县衙上的牌匾,不一会,便听到匆匆而来的凌乱脚步声。
赵首里闻听是御赐金牌,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与主簿一道急匆匆赶到前院。
见到站在院中的林安平,赵首里目光一缩,这不是跟在二皇子身边那位?当即对金牌的事也没了猜疑。
“泽陵县县令赵首里参见天官大人!”赵首里撩起长袍便跪到地上。
他是这样想的,既然是有御赐金牌,那眼前便肯定是钦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