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和端王进了御书房,皇上倒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异常,他甚至是较为平静地坐着,两个儿子请完安后,同样让大儿子坐了下来,没让四儿子起身,继续跪着。
“说吧!为什么欺负你皇长兄?”
“父皇也知道他被欺负了?可儿臣只是说了事实,算不上欺负他。
父皇,儿臣这次出去,收获颇丰,大致分为几点:第一点,是一些与老六有关的消息;第二点,是一些有关民生的事情;第三点,发现了一些关于老大的事情。
父皇想先听那一点?”
“你说什么?”
端王非常吃惊,发现自己的什么事情?当然,给老六去信的确实是自己,可这事,自己已经和父皇解释过了,他能抓住什么把柄?
“说你是个傻子蠢货,还偏不承认,收起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不要随便打岔”。
“父皇看看,老四他就是这么嚣张,他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牙尖嘴利,见谁都打击讽刺”。
“又想告状,能出息点吗?我替你说,本王说老二是病痨鬼了,可你就没听老三说他身子骨强着呢!意思就是他在装病弱,你个傻子还为他忿忿不平,什么时候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我还说老三是个丑死鬼,大胖子,像块炖得冒油花子的肥炖肉,他的丑样子,有损咱皇家形象。
你就只会听这些,就没发现我说你的瘸腿不是我弄的,父皇总不至于把两个嫡子弄成残废的时候,他俩有什么反应?就只会呆愣愣坐马车上,心里千百遍咒骂我不要脸,像个市井泼皮之类的无聊东西。
告诉你,我的三个亲卫可比你精多了,我每讲一句话,他们可都盯着那些人的反应的,等我向父皇汇报完,回去一合计,迟早楸住他们的狐狸尾巴!”
“这,这这这,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再结结巴巴的,看我不削死你!”
“老四!真以为朕不会打你板子?”
“肯定!等儿臣把所有的事情说过之后,父皇一准不打我板子,还会嘉奖儿臣”。
“你又开始吹牛!”
“行,你先说关于老大的发现,省得他着急”。
“这一点,严格来说,不算是儿臣发现的,是儿臣提起来,有朋友协助才发现的。
父皇,这事相当重要,许多东西也还只是猜测,但必须要调查,而且只能由父皇身边靠得住的人调查。
大皇兄的残疾是怎么来的,这个可以先放一放,但是,他的三个孩子为什么会一个女儿疯癫痴傻,一个基本正常,但算不得精明,唯一的儿子,可以说,就是个傻子,这些东西,一开始,大家都避讳,都不提。
但是,这事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效果就不一样了,假如醒儿不痴傻,反而是个很聪明能干的孩子,即使大皇兄残疾,父皇百年之后,一样可以传位给醒儿。”
“老四!你说什么疯话!”
“不!让他说,老四,放心大胆说,朕还没老糊涂,你能说出这些话,说明你变化很大,而且是往朕乐于见到的方向变,起来坐下说”。
“儿臣谢父皇的宽容,跪着也行,一会还得介绍礼物,不得空”。
“哼哼!又骄傲了”。
“真不是儿臣骄傲,确实是收获颇多。”
端王小心翼翼看看父皇,又看看靖王,感觉都十分平静,突然间就羡慕得想哭。
老皇上看着小心谨慎的大儿子,心里也是酸楚得想掉眼泪,这是自己的长子啊!
“父皇,儿臣......”
“别一天到晚只会找父皇撑腰,你是皇嫡长子,即使残废又如何?该有的气势得有!
我们继续说,事实上,老大不但自己残疾,孩子也残疾,现实将他打击得趴地上爬不起来。
不用说,连他自己都相信,自己一定是个不祥之人,孩子也不敢再生,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住老六,因为他笃定老六会善待他的三个儿女。”
“老四!你这些话......”
“你不用紧张,父皇已经说了,我变化很大大,我确实变化很大、今天既然已经说了,那就全摊开了说。
之前在宫门口说怕父皇让人打我板子,那只是胡扯来搪塞的话,我今天要说的话,早就衡量过利弊,我的下场可能有两种,一种就是直接砍头,一种,便是获得父皇的嘉奖。
但是,这事关乎到我皇家的血脉未来,不讲给父皇知道,既为不孝,更是不忠不义之举。
所以,我必须讲出来,不过父皇刚才的话,说明我这颗美头颅是不会丢的,你把心放回肚子里,仔细听着,不要再打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