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跟沈清秋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身影轻快,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沈清秋凝视着她一会儿就看不见的背影,轻笑摇头。
这丫头,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活泼了许多!
从刚刚苏黎喊出二哥的那一声起,祁誉整个人就成了雕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瞪大一双眼睛走过来,拽着沈清秋的衣服问:“刚刚那个,是你妹?”
沈清秋没有回答,垂眸紧紧地盯着他拽自己衣服的手。
似在无形的逼迫,松开!
唰!
祁誉感觉自己被钉了一下,抿了抿嘴角将手松开,悻悻且小心翼翼的再一次询问:“她真的是你妹妹?”
该死的在意死了!
可是自己跟沈清秋认识十几年,也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啊!
依旧没有得到什么回答,这让祁誉觉得有些尴尬,轻抿了一下嘴角说:“还挺漂亮的哈。”
唰!
话音刚落,沈清秋就传来了死亡凝视,声音冰冷入骨,警告道:“离我妹妹远点!”
祁誉就是一个荤素不忌的花心大萝卜,自己妹妹又长得这么好……
只是想着,沈清秋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冷光,一把拽着祁誉的衣领,“我妹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否则,大罗神仙下来都保护不了你。”
听见这话,祁誉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心想我对你妹妹可没兴趣。
就是看着长得漂亮夸一句,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他心中冷哼,凉悠悠的开口,“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和尚一个,这些年都没尝过荤什么味,你妹妹安全着好嘛!”
也不是没开过,开过一次……不对,半次。
惨不忍睹的半次,不提也罢!
想到这里,当时的那种感觉瞬间被唤醒,头皮发麻。
一时没忍住骂了一声,草!
奇耻大辱!
祁誉望着沈清秋,咬了咬牙。
但对于祁誉说的,沈清秋半个字都不信,甚至冷笑更甚。
刹那间,祁誉觉得脖子有点凉飕飕的。
但很快被抛之云外了,小心翼翼的问:“亲妹妹?一个爹妈生的?”
不会是情妹妹什么的吧……
又糟心了。
沈清秋没有正面回答,“不该你管的事乱打听。”
黎黎的身份特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察觉到沈清秋身上的冷气,祁誉好不容易平静的心里又开始泛起嘀咕了,不爽!
见沈清秋转身要走,祁誉立马跟上去,“老沈,我刚回来还没哪住的,你收留我几晚呗。”
“不收,自己定酒店。”
“酒店好贵啊,一晚上五位数。”
“祁大律师还缺这点钱?”
“实不相瞒,我未来媳妇儿是个貔貅怪,只进不出,我的钱只好多存着留给他,所以就能省则省了,貔貅你知道吗?难养活。”
“呵。”沈清秋冷笑。
“咱们两个都是男的,住一个酒店也不会出什么事对吧,我也不白占你便宜,给你出房租,六成怎么样?不行八成也行。”祁誉锲而不舍。
沈清秋却拒绝的很干净利索,“我回我爸妈家。”
回国了自己有家还住酒店?浪费钱!
“那刚好,我也好几年没见到叔叔阿姨了,挺想念的,我一会儿去买点东西,探望探望,嘿嘿。”
祁誉完全就是个牛毛毡,粘上了就不松手。
沈清秋走路的脚步微顿,侧头看他,凤眸微眯。
被这双眼睛盯着,祁誉蓦然觉得背后窜起一股凉风,英俊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要多灿烂有多灿烂,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觉得叔叔阿姨肯定也想我了。”
且还厚脸皮!
沈清秋收回视线,路边拦了车上去。
祁誉也眼疾手快的坐了进去,并且非常自然的报了一个地名,是一家玉石商场,是真的要跟沈清秋回家了,礼物都买上了。
闻言,沈清秋轻捏着眉心,倒也没有再拒绝了。
拜访完父母,沈清秋就带着拖油瓶祁誉去酒店了。
巨大的落地窗前,身穿松松垮垮浴袍浴袍的沈清秋望着沙发上那个坐没坐相,躺没躺相,甚至半裸着上身的祁誉,眸光深了深,哑声问道:“寰球影视给了你多少律师费?”
听见这话,祁誉立马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叠比了一个数字十。
沈清秋一脸错愕,啧了一声,寰球影视果然下了血本,十个亿。
以祁誉这爱财的腐朽性格,这场诉讼,怕是比较难缠了!
沈清秋微微眯起了眼眸,握紧了拳头。
跟他相比,沙发上的祁誉就显得慵懒随意了许多,大长腿一伸搭在茶几上,微微侧头用余光望着沈清秋,笑容洋溢,“不过金钱虽好,我更爱咱们妹妹!”
自来熟,大概就是祁誉这样子的!
不愧是同门师兄弟,沈清秋立马就会意了,寡淡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悦,“我不需要你放水。”
“谁给你放水了,我是为了妹妹,我觉得这事妹妹做的没错,是寰球影视无中生有无理取闹,我看不惯他们的做派很久了,刚好有机会送上来被我坑,不坑白不坑喽。”
祁誉说的大义凛然,一时间沈清秋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去辩驳他了。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睡觉去了。
他前脚动,祁誉后脚就跟上了。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
沈清秋与皱眉赶人,“去你自己的床上。”
祁誉耍无赖,“坐一天的飞机骨头都软了,懒,不想动。”
闻言,沈清秋要起来去另外一张床。
但是被眼疾手快的祁誉伸腿一绊,整个人又跌回去了,“你……”
不给沈清秋说话的机会,祁誉转移话题,“老沈啊,你订的这个房间挺不错的,地上有霓虹,天上有星星,就跟我们当年毕业时候的那个酒店差不多,挺好挺好,深得我心。”
“……”沈清秋无语凝噎。
祁誉扭头看他,眼睛里亮晶晶的,“老沈,你站着干嘛,躺下来一起看星星啊,来来来,我给你指北斗星……”
沈清秋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与祁誉并排躺着,听着他在耳边聒噪的喋喋不休,竟觉得无比怀念。